花雎殿下說了這麼多,許凡不好駁了麵子,點頭應下。心裏盤算著秋後算賬。
“單是道歉服軟可不成,必須得拿出誠意來。我此行乃是奉郭駙馬之命前來賀壽,若是心太軟。顯得駙馬爺好欺負。”
花雎見他允下,自己也鬆了口氣,露出個陰森的笑容,說道:“有求和的態度便可。那邊的說客是龍瑤公主、蹙瓊仙子,外加廢物白勝。盡管獅子大開口。得讓他們覺得疼。”
許凡感到有些意外,問道:“蹙瓊仙子也會來求和?之前她的態度可是很中立的。”
花雎答道:“蹙瓊仙子和龍瑤公主關係極好,龍瑤公主出了麵,她自然是要幫襯著些的。”
許凡點了點頭。心中歡喜,蹙瓊仙子有求於他,那是再好不過了。
宴會的獻禮環節很快便到了最後,最後一件壓軸的壽禮,乃是龍瑤公主所送。
聚尚大師從手下那邊接過一支黑牛皮包裹的竹筒,打開之後,抽出一支卷軸。看向眾賓,說道:“此寶出於荊棘海,乃是荊棘先生的親筆畫作,附提詩作《鵲橋仙》,也就是他的那首成名作。”
“比之其他異寶,價格上是有差距,但珍貴程度不遑多讓。那位荊棘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,想求得墨寶,也難如登天。”
“這送禮嘛,珍貴程度隻在其次,投其所好最為重要。”
“我家仙子最愛《鵲橋仙》,屢屢派人前往荊棘海尋訪荊棘先生,然五年來皆無功而返。”
“龍瑤公主費了好大心思,求來此寶,遂了我家仙子心願。老朽在此謝過了。”
“在座名流,想必都聽說過這首詩,不過此詩背後的故事卻未必了解。”
“龍瑤公主特意編排了節目,來為大家講述這詩詞背後的故事。下麵,我們就有請龍瑤公主獻藝。”
一聽說龍瑤公主要獻藝,原本心念【化極血清】,對獻禮環節興致缺缺的眾賓客立刻精神了起來,一個個都朝著龍瑤公主看了過去。
卻見龍瑤公主腳踏虛空,蓮步輕挪,步入獻藝台上。
舞台之中,一泓清泉升起,內斂萬千明珠,光影流動,明珠閃爍,好似星河架起,高懸雲空。
一連串弦樂聲,隨之響起。其聲輕快活潑,縹緲虛靈,聞之心情舒緩,如漫步仙境,再觀台上星河美景,不免心曠神怡。
龍瑤公主舞姿翩翩,傲遊星河,又有六位絕塵仙女從後殿飛出,衣帶飄飄,各著其色,共舞之間,如彩虹飛動,美不勝收。
一段舞罷,其中一位仙女淺笑連連,立雲端,手指星河之下,言道:“這凡間,也有福地洞天,有一泓淨泉立於南陽,諸位姐妹可願隨我前去遊玩戲耍一番?”
一群仙女嘰嘰喳喳,附聲應和,好不熱鬧。
舞台之上,忽地情景流轉,七位仙子消失不見,卻是現出了一處小村落。
一位身材魁梧的【放、牛、郎,正趕著一群牛,朝山上走去,哭哭啼啼道:“嫂嫂給了我九頭牛,卻要我帶十頭牛回去,若做不到,便要餓我三天,這可如何是好?”
……
眾賓客打眼一瞧,這身材魁梧的【放、牛、郎】,竟是蹙瓊仙子喬裝打扮。
頓時一個個撫掌大樂:“哎呦,有趣有趣,蹙瓊仙子也上台表演了,這可真是千年難見,不虛此行。”
眾賓客好奇心被調動到了極點,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看,就想看看這故事到底會如何發展。
賓客之中,卻有三人此時此刻,被雷的外焦裏嫩,都陷入了石化狀態。
這三人便是瀟灑王許凡,東逆星主周熊,以及衙司大學士邱壤。
這所謂的《鵲橋仙》的故事,怎麼看都像是當年梅玉書在《丹詩大賽》上講的那個故事。
周熊和邱壤都忍不住朝著許凡看了過去,他們知道,這《鵲橋仙》的故事,可是許凡寫的。
許凡滿臉驚詫,卻是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:“嘿嘿,荊棘海,荊棘先生,這是哪位老朋友啊?”
周熊眼中滿是興奮之色,以神識傳音道:“想必和你那通緝令是一個心思,都是在隱秘的召集同伴。”
許凡指了指舞台,笑道:“看下去,看看有沒有更多的信息。”
舞台之上,那位【放、牛、郎】遇到了一個白衣老者,指點他去尋一頭青牛。那青牛又指引他去偷看仙女們洗澡……
接下來的故事和《鵲橋仙》是一模一樣。
表演的內容,對許凡來說,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信息。卻是感動的在場賓客一個個拍手叫好,到了末尾,蹙瓊仙子和龍瑤公主一同打開了,那卷畫作。
畫作的內容,便是【牛、郎、織、女】最終鵲橋相會的畫麵,整個畫風極為唯美,
畫側題詞《鵲橋仙》。
纖雲弄巧,飛星傳恨,銀漢迢迢暗度。金風玉露一相逢,便勝卻人間無數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!兩情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
落款是:荊棘先生。
此詩一出,又引得眾賓交首稱讚,感歎詞美、事美、人更美。
看在許凡眼裏,卻略感失望,這畫作和表演之中,似乎並沒有更多的信息。
他有些無語的傳音道:“這是哪個沒腦子的,囫圇個把故事傳出來了。你至少得改幾個情節,夾雜一點私活,多傳遞些情報出來啊。”
“尼馬,有用信息,貌似隻有一個,荊棘海,荊棘先生,看來我得抽時間,到荊棘海跑一趟了。”
周熊聞言,半天沒有回複,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畫作看了許久,他的肩膀突然就顫抖了起來,大瞪的雙眼之中,也瞬間布滿了血絲。
許凡察覺到他的異樣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周熊倒吸一口涼氣,滿是不可置信地說道:“這……這不可能啊。這畫風,還有這字跡,似乎是出自老木頭之手。”
許凡皺眉問道:“老木頭?誰呀?”
周熊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大木金仙,木妖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