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說的眾人又是一陣茫然,一個仙王級的邪鬼,也是你區區天一境敢惹的?你膽子也忒大了。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了。
蹙瓊仙子也忍不住問道:“你所說的【閻羅血】的傀儡替身是什麼?”
許凡解釋道:“也是郭駙馬賜予我的寶物,據說是由一具身隕的閻羅血脈的屍身煉製而成,對鬼族有極強的克製力。我隻需將神識附著其上,這傀儡便能化作我的相貌,憑我,操控。”
“隻可惜我那時候剛剛晉升【天一之境】,未能發揮此寶的最強功效。被他給毀掉了。若是我有【萬山境】,操控【閻羅血】的傀儡,足以誅殺仙王級的邪鬼。”
又是一件聞所未聞的寶物。
這話在蘇驛聽來尤為刺耳,把【閻羅血脈】的屍身煉製成傀儡,這簡直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。
【煉屍術】乃是鬼道秘術。鬼道秘術又被閻羅血脈所克製。這是天道的上位和下位的規則定律。你憑什麼用下位的鬼道秘術,煉製上位的【閻羅】傀儡呢?
除非是……【閻羅血脈】將另一個【閻羅血脈】煉製成傀儡。
想想就毛骨悚然。
鬼族這邊,聽的也不是滋味。這也太傷人了,尼馬閻羅血脈活著壓迫鬼族,死了還要變成傀儡繼續壓迫鬼族。這天下還有公理麼?
花雎殿下陡然一驚,起了身,滿臉擔憂地問道:“你說,那隻邪鬼在你身上種下了血咒?這血咒你除去了麼?”
許凡偷著樂,心說這也不是幸運日啊,怎麼全都問到點子上了。他抿了抿嘴,保持鎮定,回答道:“我逃走之後,花費一百三十萬,買了個【咒繭】,在裏麵待了三天。應該是除掉了。”
【咒繭】是一種除咒的頂級法寶,使用之後,身體能生出一層繭膜,將體內的咒印排出。不過,【咒繭】乃是死物,隻能按照固定陣法除掉一些最常見的咒印。遠比不上除咒師抽絲剝繭,除的幹淨。
花雎頓時變了臉色,說道:“荒唐,仙王級強者種下的咒印,豈是【咒繭】能夠除掉的?”
其他人也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,若是許凡體內有追蹤咒印,他們在宴會上的談話豈不是被聽得一清二楚?
蹙瓊仙子當即便命令道:“在場眾賓之中,哪位朋友是除咒師,為瀟灑王檢查一下。”
邱壤立刻起了身,說道:“在下邱壤,我願為瀟灑王檢查。”
他身旁的仙王武浦極為驕傲地幫他介紹道:“這位小兄弟是我露華星的衙司大學士,大師級的除咒師。少年天才,除掉仙王級的咒印輕而易舉。”
眾賓眼前一亮,都暗暗將邱壤的名字和相貌記下,一位大師級的除咒師,值得各方勢力討好結交。
蹙瓊仙子言道:“同是鴻羽仙國的人,那是再好不過了,就有勞邱大學士為瀟灑王除咒。”
邱壤和許凡短暫的眼神交流,又例行公事的提醒眾賓,自己的除咒術有些驚悚。然後召喚出了大蚯蚓,含住了許凡的腦袋。
許凡這邊開始除咒,坐在地字號席位的宋桂和宋雲峰嚇的臉都白了,宋雲峰滿是慶幸地用神識傳音道:“幸虧爹爹你讓我收回了咒印,否則怕是要釀成大禍。”
宋桂也心有餘悸地說道:“這位瀟灑王,在眾帝胄之間,談笑風生,沒有絲毫低人一等的感覺。又能和紫月軍扳手腕。絕非我們能夠惹的人。把殺心收起來吧。”
他身旁那位【搬山宗】的鬼道高手,苦笑道:“如此人傑,掌控冰音雙極,又有多位帝胄做靠山。我們若是對他下手,怕是在自掘墳墓。”
……
鬼族這邊的人,心思又有所不同,他們是知道赤蜱身死的事的。赤蜱已死,他生前所種下的咒印,必然已經自行消散。那麼,許凡接受除咒,怕是什麼都找不出來。
秋霜眉頭緊擰,向身側的女孩傳音道:“你覺得他所說的赤蜱,是血神老祖麼?”
女孩目光遊移不定:“不好說。血神老祖即便和紫月軍有勾結,也不應該把‘赤蜱’這個稱號傳揚出去。除非他已經完全投靠了紫月軍。將鬼族的秘密和盤托出。”
秋霜搖了搖頭:“沒道理啊,鬼族密謀複活【地藏魔祖】,未來必定要橫掃各大仙國。赤蜱身為鬼主之一,地位也將水漲船高。他何必投靠紫月軍呢?”
女孩揉了揉太陽穴,唏噓道:“這個赤蜱,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。死因不詳,又殃及屠大炎和許念秋兩位【地藏魔衛】。我在想,他的死會不會和紫月軍有關。”
……
天巫宗、鬼族之人各懷心思。離合居士這邊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了。
許凡一出場,便成為了整個宴會的焦點人物。他身具【化極血清】這種神品異寶,未來必將成為眾帝胄拉攏結交的對象。再加上那位原本不被看好的郭駙馬,在許凡口中,形象被塑造的神秘又光芒萬丈。
離合居士儼然已經變成了跳梁小醜。
想起昨日在【天溟星主】門前所說的貶損之話,臉不由自主的便紅了。
隻能不停地端起酒杯,一杯又一杯,連續喝了十八杯。然後往桌上一趴,睡去了。
楓雅三君子見老師如此作態,心裏那個氣呀。隻好也有樣學樣,抱著酒壇子狂飲一番,然後假醉於酒桌之上。
……
除咒很快便結束了,許凡取了毛巾擦去臉上的粘液,陰惻惻朝著宋桂父子看了一眼。殺心驟起。
他故意說自己曾被赤蜱種下血咒,便是要設局在此當場除咒,從而把他們父子倆給擺到台麵上來。
讓他沒想到的是,邱壤收了蚯蚓,一拱手,稟報道:“仙子放心,諸位殿下放心。瀟灑王體內並無咒印。”
臥草?
許凡頓時愣住了。
他可不知道,當時宋雲峰給他種下了咒印,又被宋桂勒令給解除了。
他連忙以神識傳音詢問:“啥情況?我體內應該是有咒印的,怎麼沒了?”
邱壤略感驚訝,瞬間窺透了許凡的心思。回複道:“你……你是要設什麼局麼?可是你體內確實沒有咒印,一絲都沒有。”
許凡很霸道地說道:“不行,必須有。沒有也得有。你想想辦法,把禍水引到天巫宗的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