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凡聽著四周的閑言碎語,冷視一群妄圖看熱鬧的跳梁小醜。直到蹙瓊仙子說了話,氣氛烘托到了最高峰。
他這才緩緩起身,拱手行禮,語氣溫和說道:“仙子好大的殺氣,不過這殺氣用錯了地方。某些蠅營狗苟之輩,頂著君子的名號,卻最愛做些挑撥離間,煽風點火之事。這種人,才是真的該殺。不勞仙子動手,等宴會結束了,我自會摘了他們的人頭。”
許凡並無殺人之心,隻是想立一個“睚眥必報”的形象。語氣輕描淡寫,似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之事,言語內容卻頗為狂妄。
此話一出,全場訝然,楓雅三君子,可不是誰想殺就殺的。【風雅閣】九位證道元老坐鎮,掌控文壇輿論。便是帝胄也要給幾分麵子。如此不計後果的放狠話,未免也太過張狂。
花雎殿下之前一直扭著頭給許凡使眼色。這時候也坐不住了,直接起了身,準備說些話,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。他心裏最擔心的是,許凡這【神品化極血清】有貓膩,壞了鴻羽仙國和蹙瓊仙子的關係,影響到以後的生意。
不過,他還沒來得及開口。就見許凡朝著他按了按手掌,又神識傳音道:“殿下勿要擔心。這局麵,我兜得住。”
花雎殿下隻好又坐回了原地。
東南角的地字號席位中,三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,饒有興致地盯著許凡打量。這三人來自【雙極宗】,昨晚楓雅三君子登門拜訪,把許凡身具冰音雙極的事告訴了他們。
三人明白楓雅三君子是想借刀殺人,回應極為冷淡。然而,方才見了那名叫【化極血清】的壽禮,心中不免掀起波瀾。這壽禮的名字,似乎和極刑有關。
蹙瓊仙子也知道楓雅三君子這是在故意推波助瀾,要把許凡逼向絕路,她還是那句話:“我隻想知道,這壽禮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許凡輕咳一聲,說道:“首先我要聲明的是,獻出此寶並非九公主授意。而是郭駙馬的一片心意。郭駙馬身具齊天鴻運,天下奇寶不請自來。囊中珍寶多如繁星,區區一件【神品化極血清】,不過九牛一毛而已。獻出此寶作為壽禮,完全隻是出於對仙子的尊重,並無其他心思。”
“仙子完全不必心有負擔,這寶貝你看不上眼,還有其他寶物相贈,同樣價值十萬億。”
這話說的,驚世駭俗,十萬億的寶物,不過是郭駙馬的九牛一毛,那他的身家豈不是比肩仙國?
方才還對此寶有懷疑的人,全都被鎮住了,尼馬吹牛逼也不是這麼吹的。難不成此寶還真有玄機?
許凡笑道:“【神品化極血清】,出自【雙極秘境】,乃是雙極仙帝所留秘寶,當年雙極仙帝能掌握【極刑相融】之法,靠的便是這【神品化極血清】。”
許凡語不驚人死不休,此話一出,全場訝然。尤其是【雙極宗】的三人,登時便瞪大了眼睛。
又聽他繼續說道:“此寶效如其名,能夠化解所有【極蝕】,隻要將其口服,便能生出【化極神血】,不受【極蝕】影響。可以肆意研究極刑相融之法。”
“雙極仙帝,單憑【冰音雙極】製霸仙界萬載,無一人可出其右。【雙極相融】之法的價值,諸位應該掂的清,這寶物價值十萬億,可一點都不虛。”
一陣微風吹過大殿,吹得殿內賓客心頭癢癢,吹得在場的帝胄,雙眼充血,投出熾熱的目光。
自雙極仙帝隕落,【雙極相融】之道泯於人間,已經被人研究了數萬載。然而始終無人能夠參透,最難的地方便是平衡兩種極刑的相斥之力。正所謂水火不容,謂之天道。逆天道而行,必受天譴。
研究【極刑相融】者,必死於【極蝕】之刑,靈魂肉身飽受折磨,乃是天底下最痛苦,最殘忍的“道”。
避除極蝕,在仙界也頗為不易,最便宜的避除【極蝕】的【化極血泥】,巴掌大的一小塊,也要數十萬,或是上百萬。往往也隻能祛除一些變異程度不高的【極蝕】。
靠星力避除【極蝕】,就更是消耗甚大,甚至需要重塑肉身。
可以說,研究【極刑相融】之道,最大的障礙,便是【極蝕】難除。
若是這【神品化極血清】真的能讓人具備避除一切【極蝕】的體質,那麼此寶的價值,便淩駕於世間萬寶,標價十萬億一點不多。
雙極宗的三人,這時候是真的坐不住了,其中一人起了身,高聲駁斥道:“哪來的狂徒,說些不知所謂的話。我【雙極宗】傳承雙極仙帝道統,遊曆九大【雙極秘境】,數萬年來,從未聽說過有【神品化極血清】這種東西。”
“世人皆知,雙極仙帝能夠開創【雙極相融】之法,全憑五種【一品雙極異態】。哼哼,單單喝下一種藥液,就讓人具備避除世間所有【極蝕】的體質。【天道九禁】未免也太廉潔了些。”
他身旁的另一人也起了身,朝著蹙瓊仙子行禮,說道:“仙子勿要聽信此人妄言,他拿出此寶,指不定是抱著何種陰損的目的。此事牽扯到我【雙極宗】,我們便不能坐視不管。依我看,還是交由我雙極宗嚴審。我倒要看看,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。”
花雎殿下驚得下巴快要掉到鞋麵上,這寶物也實在是太誇張了點。若是真有此神效,鴻羽仙國怎麼可能假手於人,必然是留著自己研究。
他立刻起了身,氣勢洶洶地訓斥道:“許凡,你在搞什麼名堂?這種未經鑒定,未經公認的東西,怎麼能拿來獻寶?若是出了問題,這責任你擔得起麼?”
他又朝蹙瓊仙子行了一禮,說道:“郭駙馬新晉帝胄,慮事不周。仙子海涵,此寶還是交還於我,我派人重做鑒定為好。”
蹙瓊仙子聽明白寶物神效,咧嘴笑了起來,管你是真是假,這寶貝送到我手上焉有歸還之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