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凡其實是想用【自設心錨】將飛蹄控製起來。
但這一招隻能是對方主動認主。
受脅迫認主,並不能生效。
所以,許凡隻能讓飛蹄自己悟。
飛蹄的傷勢很重,肉身幾乎被毀,但他的生命活力來自於骷髏念珠,神魂尚完好無損。
許凡和梅玉書的談話,他都聽到了。
他到現在還蒙著,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打敗的。
許凡的第一波【墨星群】就讓他險些失去意識。連撐開玄法護盾的機會都沒有,又遭到了兩波【墨星群】的轟炸,肉身直接被毀。
若非他以神魂之力護住了骷髏念珠,此時已經魂飛魄散。
他嚐試著想要反抗。
然而,脊椎骨被玉蜈蚣鎖死,體內玄法完全停止了流轉。
他惶恐不安,但卻依然很高傲,艱難地睜開了眼睛,言道:“下……下界夷民,快把本大爺放了。否則,我家少主定會將你們抽筋扒皮,碎屍萬段……”
他話沒說完,玉蜈蚣便響起一陣尖細的叫聲,一團團藍色火焰從他脊椎骨位置鑽出,沒入身體,開始灼烤他的血肉。
火蝕的痛楚,讓飛蹄難以忍受,他淒慘地哀嚎著,想要控製骷髏念珠脫離肉身。奈何被一張火網勒的死死的動彈不得。
許凡怕梅玉書把他燒死,言道:“能不能先治一治,再折磨?別搞死了。”
梅玉書便召喚出一座蓮台,施法治療。結果飛蹄的體質跟人類完全不同,梅玉書的治療術對他根本不起效果。
“這家夥體質特殊,治不好的。不過也不用擔心,他生命力很旺盛,用極刑灼烤他的非致命部位就好。挺耐燒的。”
梅玉書再次施展藍晶髓火,點燃了他的四個馬蹄子,燒的飛蹄身子跟觸了電一般抖動不止。
許凡還想騎馬呢,馬蹄子燒壞了就騎不成了,他連忙阻止道:“還是讓我來吧。”
他讓梅玉書收了火極,然後拍了拍飛蹄的臉,示意他看過來。
飛蹄知道他有一門瞳術,故而雙目緊閉,不敢睜眼。
許凡把他的眼給掰開了,捏著他的眼珠子,硬是用左眼和他對視,把他拉入了魔瞳地獄。
拔舌、剪指、千刀萬剮、跪釘……
飛蹄享受了地獄刑罰全套餐。
在第四層【孽鏡地獄】中,許凡看到了他這一生犯下的罪孽。
全部都是殺人的畫麵,非常單調的拉弓射箭,然後敵人身死。
飛蹄的【瞬箭術】霸道至極,很多敵人臨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。
【地獄魔瞳】這個技能,現實之中隻持續一秒,地獄內的時間卻可以無限延伸。
飛蹄運氣不好,在四層地獄中輪番受刑,持續了近半年時光。
即便他是骨魂體,也難以忍受這般折磨,精神幾乎崩潰。
等他從地獄中脫困,彷如隔世為人,看著四周的隧道牆壁,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身處何地。
鏽死的思維緩慢地運轉著,直到他認出了許凡那張滿是嘲諷笑意的臉,才猛然意識到,半年以來經曆的折磨,不過是一場幻覺。
他驚恐莫名,失心瘋一般哀嚎道:“你到底是誰?普通的幻術,絕對不可能把時間拉長半年之久的。”
“這是最高序列的大道規則才能做到的事。下界夷民不可能掌握這種規則。”
許凡拍了拍他的臉,反問道:“你覺得什麼樣的人,才能掌握這種規則?”
“隻有仙帝才能掌握最高序列的大道規則。”飛蹄的眼睛倏然睜大,“難道你是仙帝轉生?”
他搖晃著腦袋,一臉的不可置信:“不可能的,你絕對不是仙帝轉生。否則,這小世界根本就困不住你。”
仙帝轉生……許凡的眼睛微微眯起,想要將飛蹄收服,給自己編造個厲害點的身份,沒準會有奇效。
他說道:“能看出我的身份,也算你有點兒見識。本仙帝不過是遊戲人間而已。”
“練小號你懂嗎?體驗的就是從零開始的快樂。”
他打了個響指,蟲崽們立刻釋放了極寒氣息,開始折磨飛蹄的肉身。
他將極寒氣息全部都集中在飛蹄人身的後脊梁上。許凡覺得這塊身體沒什麼用處,使勁破壞也無妨。
足足十分鍾,才收了手。
飛蹄苦不堪言,哀嚎道:“有本事就殺了我。折磨我有何意義?”
許凡不跟他廢話,掰開他的眼珠子,再次施展【地獄魔瞳】,將他送去地獄受刑。
一秒鍾後,飛蹄終於不再高傲,苦兮兮道:“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,我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許凡搖搖頭:“沒有什麼問題,我隻是單純的想折磨你。”
他打了個響指,蟲崽們立刻再次釋放了極寒氣息,開始繼續折磨飛蹄。
如此反複。
梅玉書看不明白,趁著飛蹄疼暈了過去,詢問道:“馬是這樣訓的麼?你是不是有什麼神通?在執行某些規則?”
許凡對梅玉書有一種莫名的信任。不過涉及到藥劑技能的信息,還是有所保留。
答道:“聽說,對方完全順從時,簽訂主仆契約。約束效力會更強一些。”
梅玉書恍然大悟,擔憂道:“此類契約往往需要向魔神獻祭,極度危險。尤其是仆從境界高於主人,很容易發生反噬。沒準會主仆易位。”
許凡擺擺手,簡單答道:“別擔心,我的神通序列很高。”
梅玉書向來孤傲,見許凡不願多說,便不再追問。
兩人在【奇門隧道】中折磨了飛蹄近半個時辰。
飛蹄總算開了竅,有氣無力地求道:“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,我受不了了。隻要你們能饒了我,讓我做什麼都行。”
梅玉書耐心已經耗盡,言道:“做奴仆行不行啊?”
飛蹄立刻點了點頭:“行、行、行,隻要你們不折磨我,趴下讓你們騎都可以。”
許凡怕【自設心錨】不能生效。說道:“本仙帝身邊可不缺仆人。啊,當然多一個仆人也無妨。但收仆人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嘛,本仙帝從來都不會強人所難的。”
飛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聲說道:“我願意認主。隻是我的神魂已經臣服於秋洛少主。需要先帝您打破秋洛少主和我之間的主仆枷鎖,我才能認主成功。”
他話音剛落,隻聽“哢嚓、哢嚓、哢嚓……”一連串上鎖的聲音在他心頭響起。十道心錨已在他體內種下。
飛蹄的腦袋上立刻多出了一個奴隸標誌。
他眼神一陣恍惚,骷髏念珠中有一枚符印突然脫落,化為了齏粉。
那符印便是飛蹄和秋洛的主仆契約。被【自設心錨】擠掉了。
飛蹄看向許凡的眼神,頓時便充滿了崇敬和順從之色,主動言道:“飛蹄拜見主人,多謝主人解除我體內的契約咒印。”
許凡哈哈大笑,興奮地手舞足蹈:“這【自設心錨】好麻煩啊。不枉我大費周章,還是成功了。成功就好。”
梅玉書驚得目瞪口呆,聽飛蹄話裏的意思,他和那位秋洛少主之間的主仆契約已經被除掉了。
這實在匪夷所思,他並未看到許凡施展任何神通。
他言道:“你不會真的是仙帝轉生吧?”
許凡搖了搖頭,說道:“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,隻是領悟了一些高序列的神通而已。比起你的【贗骨術】差的遠了。把玉蜈蚣收了吧,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忠仆了,絕不會背叛的。”
梅玉書便把兩隻玉蜈蚣收了回去,又撤了封鎖骷髏念珠的火網。
飛蹄艱難地爬了起來,四蹄立地,站在了許凡安身前,一身的傷口仍舊在不停的往外冒血。
許凡打開【膝倉】,把鐵騮鞍取了出來,丟給飛蹄,說道:“這東西我研究過了,需要以神魂之力催動,我用不了,便物歸原主了。”
【鐵騮鞍】是許凡第一次殺飛蹄時繳獲的。
飛蹄一看到鐵騮鞍,眼都直了,連忙答道:“多謝主人賜寶,有鐵騮鞍在,我能更快的修複肉身。”
他把鐵騮鞍戴在了背上。然後拉開弓箭,射出百支藍色箭矢,插在了自己身上。
鐵騮鞍上泛起黛色光華,在藍色箭矢的輔助下,開始治療飛蹄身上的傷口。
一盞茶之後,飛蹄已然痊愈。
許凡興奮地搓著手,說道:“你跪下來。讓我騎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