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功房外傳來了梅思暖的呼喊聲:“相公,你沒事吧。”
許凡一閉關就是四天,這讓家裏人很擔心。梅思暖一直坐在練功房外等候。
方才許凡使用【雷雨煉金術】時,屋內爆發出的刺眼白光讓梅思暖嚇了一跳,忍不住出口詢問。
許凡推開了屋門,笑嗬嗬答道:“沒事,沒事,我好的很。”
梅思暖歡心無比:“相公,你突破一變境界了?”
許凡點點頭:“去給我準備吃的,我餓了。”
梅思暖撲上去抱著許凡親了一口,這才蹦蹦跳跳的朝廚房而去,吆喝著下人們準備酒菜。
一家人得知許凡突破了一變境界,都很興奮,圍在飯桌前問長問短。
王冕和馬素感歎道:“公子真是天資驚人,換骨才三個多月,便晉升一變境界。世間罕見呐。”
許凡嘴裏叼著雞腿,搖了搖筷子笑道:“境界是靠太素同心丹升上來的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梅思暖給許凡捏著肩膀,問道:“相公,你練出了何種神通啊?”
許凡把嘴裏的肉吞進肚去,得意洋洋說道:“【領域】,我修煉出的是【領域】神通。”
王冕和馬素都很驚訝。
【領域】雖不像極刑那麼稀有,但也極為難得。
王冕讚道:“能悟透【領域】者,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。要我看,公子境界升的這麼快,太素同心丹不過是輔助而已,還是您悟性夠高。”
這個馬屁拍的許凡很舒服。
梅思暖不知道【領域】是什麼,又問道:“這個神通厲不厲害呀?”
馬素在一旁答道:“當然厲害了。【領域】內自成體係,可製定屬於自己的規則。”
“當年我也想鑽研【領域】之道。可惜被我師傅製止了,說我骨品太低,練出來也是花架子,沒什麼大用。”
王冕調侃道:“你不過是七品骨而已,公子可是五品骨,不是你能比的。”
他滿是好奇地問道:“公子能否帶我們到你的領域中逛一逛。讓我們開開眼。”
這就讓許凡尬住了,他的【領域】外人是進不去的。
他回答道:“我這領域可是壓箱底的絕招,怎能隨意展示?王護衛,你這要求過分了啊。”
王冕訕笑著撓了撓頭:“隻是好奇而已,公子勿怪。”
許凡吃飽了飯,打了個飽嗝,摸著肚皮詢問道:“王護衛,我有一事不解。使用領域之後,人便能到達另一方空間。那其他人該如何對抗施展【領域】的人呢?”
王冕道:“【八絕技】中有兩招可以對抗【領域】。一招是【鎖】,可以封鎖空間,讓人使不出【領域】來。”
“另一招是【亂】,能夠降低空間的穩固性,從外界破壞【領域】。”
許凡一聽就愣住了:“從外界破壞領域?還能這樣的?”
王冕點點頭:“軍中有一招‘製式領域’,叫做【流法之域】。需要三人共同施展。我突破半悟之境時,也被要求修煉此道,所以我對【領域】比較了解。”
“【領域】所在的空間,實際上和現實的空間是重疊的。或者說,【領域】空間是鑲嵌在現實空間之中的。所以,如果現實空間變得紊亂,必將影響到鑲嵌其中的【領域】。”
“【亂】,用的就是這種原理。”
許凡眉頭皺了起來,這八絕技也太變態了點吧,感覺無所不能。
他有心要見識一下。
“這樣吧,我現在進入領域,你嚐試將我的領域破壞。”
王冕苦笑道:“我不會使用【亂】,讓馬護衛來吧。”
許凡便和馬素一齊去了練功房。
他以左手在身上畫出法印,【領域】被法印催動,剛要開啟,馬素突然五指一抓,口中喊道:“【鎖】。”
頓時,許凡四周的空間凝固了,倒是並未鎖死,隻是稍稍增加了空間內的壓力。
結果,法印中那股子玄奧氣息被輕鬆壓製的潰散。
【領域】開啟失敗了。
馬素嘿嘿笑道:“公子,你結印的速度有點慢呀。得多練練才行。”
許凡呆立當場,他用右手寫“012”的速度很快,但是用左手寫就慢了很多,甚至有時候得寫兩遍才能開啟【領域】,確實得多練練。
馬素笑道:“公子現在進入【領域】吧。我再讓你體驗一下【亂】。以後遇敵自不會慌張。”
許凡便重新在身上畫了法印,隻身進入了【領域】之中。
他在【領域】內部打開空間裂縫,朝外觀瞧。隻見馬素釋放玄氣彌漫在練功房中。口中輕吐一字:“【亂】。”
頓時,練功房內的空間扭曲變形,蕩起層層漣漪,如沸騰的水一般翻滾不止。
許凡的【領域】內立刻天崩地陷,如發生了一場大地震。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被拋了出去,狠狠砸在了練功房的地板上。
馬素看著一臉狼狽的許凡,哈哈大笑,問道:“公子,感覺如何?”
許凡從地上爬起來,失望至極,憤憤道:“如此看來,【領域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。這麼容易就被破解了。”
馬素苦笑道:“哪有那麼簡單。如果你暗中掐印,別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使用【鎖】。如果不知道領域的位置,【亂】也無從施展。”
“我能夠壓製你,是因為我知道你要施展領域。如果我沒有這些信息,就拿你毫無辦法。”
許凡聽他這麼說,心裏才舒坦了一些。
他滿是羨慕地問道:“‘綿線旋針、亂絕鎖螢’,這【八絕技】好厲害呀,我該如何學習呢?”
馬素道:“城中的天苗院中,就有專門教授【八絕技】的老師,公子隨時都可以去天苗院學習。另外,墨械堂中也有售賣演示【八絕技】的玄武祿,可以買回來自學。”
許凡需要在【雨悟者】的加持下修煉,所以購買玄武祿自學是他最好的選擇。
當天晚上,他就差遣一位家丁到墨械堂把【八絕技】的玄武祿全都買了回來。
王冕提醒他道:“八絕技中,最難的是【螢】,最簡單的是【線】,最實用的是【鎖】。公子可以先從【線】或【鎖】開始學習。”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,許凡一直待在練功房中,一邊修煉【八絕技】,一邊試驗【雷雨煉金術】。
直到十月十九日下午,他從練功房出來,匆匆洗漱一番,獨自一人離開了四季青院,朝著藍雪城外走去。
因為他和東宮的關係不斷升溫。所以王冕和馬素對他的監視越來越少了。
許凡確保身後無人跟梢之後。換了一身行頭,戴上麵具,在腰間掛了暗部指揮使的腰牌。
這個腰牌是聖上私下派人送給他的,方便他在遭遇突發狀況時,能獲得暗部的支持。
十月二十日是降靈日(血月降臨)。
為了防止邪鬼借屍還魂,藍雪城提前五天便開始了“除屍工作”。
護城軍派出了三千軍衛在城外三十裏的範圍內噴灑化屍水,保證野外沒有掩埋人屍。
城中則開始挨家挨戶的盤查,記錄每個人的身體狀況,保證降靈日沒有人意外死亡。
城中的孕婦已經被轉移到了天苗院內,那裏搭建有祈禱靈童降生的祭壇。
血月每隔三到四個月,便會降臨一次。具體的日子早已通過月盤推算準確。
每個孕婦生產的時間都被嚴格把控著,確保能在降靈日生產。
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誕生靈童。
城門處,所有進出城的貨物,甚至包括乾坤戒都必須接受檢查。
隊伍排了很遠很遠。
許凡一到門口便被攔了下來。不過領頭的軍官一看到他的腰牌,立刻就放行了。
許凡出了城,在驛站租了一匹馬,騎馬朝著城南三十裏外的一處湖泊奔去。
路上有很多士兵盤查。
他有腰牌在身,無人阻攔。直到離開藍雪城三十裏外,盤查的士兵終於沒有了。
許凡來到湖泊處。檢查過四周無人,立刻跳入了湖中,沉入了湖底。
到了湖下十米深處,【深水潛行者】觸發,他的身子完全融在了水中。
他在水下待了整整四個時辰。
到了夜裏淩晨,天空銀白的月亮終於被血色染透,變成了一輪血月,將整個大地都鋪上了一層紅紗。一股子詭異的氣息籠罩了東耀神州。
許凡悄悄遊回湖麵,確保四周無人之後,他從【膝倉】拿出了三十多具被凍成冰雕的屍體,捆上石頭,沉入湖底。
這些屍體全都是他當初在梅家破壞【一元地靈陣】時殺掉的梅家執法。
他之所以要將這些屍體保存起來,並在降靈日拿出來,是想用這些屍體引一隻邪鬼降臨。
東耀神州對一切鬼物都嚴防死守,任何打聽邪鬼信息的人都會被懷疑。
許凡隻能釣魚執法,引邪鬼上鉤。
隻要有邪鬼敢來,他便立刻將其捕捉吞食,替換掉【玄冰鱗甲】這個坑爹技能。重振雄風,享受齊人之福。
他等這一天好久了。
……
北俱瀘州。
北方鬼主殿外。
巨大的祭壇高高搭起。
王瀟站在祭壇之上,從袖子裏甩出一顆金黃色的骷髏頭,喃喃自語道:“也不知食鬼真人是生是死。但願他沒有去找那位仙人。”
他五指一用力,將骷髏頭捏了個粉碎,一縷殘魂從骷髏頭鑽出,朝著北方疾馳而去,速度快若閃電,眨眼便沒了蹤影。
王瀟看著天空中漸漸變紅的月亮,耐心的等待著。
不多時,站在祭壇下的一隻鬼仆突然哀嚎了起來。
王瀟眼睛一亮,朝那鬼仆看去,隻見那鬼仆仰著脖子,張大了嘴巴,神情極為痛苦。
一隻手從鬼仆的嘴中伸了出來。
還是同樣的出場方式,食鬼真人扯爛了鬼仆的身軀,現出了真容。
不過,與之前不同的是,這一次的他隻剩下一根胳膊。
右臂的袖子空空如也。
王瀟立刻湊了上去,圍著他轉了一圈,上上下下打量一番,驚奇道:“天呐,我是第一次見你受傷的。你真和仙人打架了?”
食鬼真人沉著一張臉,點頭道:“不然呢?”
“還真有仙人呐?”王瀟激動得手舞足蹈,“快快……給我講講你是怎麼逃出來的。”
“逃?”食鬼真人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,“我為什麼要逃?”
王瀟一拍食鬼真人肩膀,笑道:“唉呀,我知道你厲害,不是逃,不是逃,是暫且退讓。”
食鬼真人眉頭皺起,冷哼一聲,不屑道:“區區一個仙人也配讓我退讓?那仙人被我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