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上密寶”,“帶來極大的福緣”,陳子夫品味著這些字眼,愈發好奇了,他控製臥龍先生詢問道:“寶箱在哪?又該如何打開呢?”
許凡道:“寶箱在我的乾坤戒中,想要打開寶箱需要以無塵芭蕉水塗抹箱體,再按照醜、卯、戌、酉、奎、羊、杜、生的順序轉動機關,打開機關鎖,箱子便開了。”
陳子夫緩緩點頭,考慮著要不要把許凡的乾坤戒給偷走。
思量一番還是放棄了。
他覺得許凡是自己人。沒必要給自己人使絆子。把他的乾坤戒偷走了,許凡必定要惹出新的事端,這是給彭太後添麻煩。
不過,偷窺一下寶箱裏是什麼,滿足一下好奇心還是有必要的。
他施法解除了夢境幻術,刪除了這一段記憶。事實上,許凡在【三寸淨土】的保護下,並未受到任何影響。
陳子夫離開了臥房,隱匿在院子裏的一棵樹影之中,一邊監視著臥室內的動靜,一邊看月亮,等待天亮。
許凡從睡夢中清醒過來,他不知道施展幻術的人走了沒有,所以十分謹慎。
他看了眼圭盤,此時已經是子時三刻。距離清晨還有兩個時辰。
他用意念喚醒了在【膝倉】中呼呼大睡的糖寶。命令它開始幹活。
許凡盜竊的冥幽上三層藥庫之中,有很多安裝了機關鎖的雷擊木藥箱,外形很高大上。拿來充當“宇宙洪荒無上寶箱”再好不過了。
他指導著糖寶在雷擊木藥箱之內設下了重重殺招,又教會它設置好機關鎖的密碼。
許凡準備用這個藥箱做誘餌,反殺施術者……即便殺不了,也要在他身上留下【神紋】。
【指間八門】過了淩晨之後重新開啟,這一次打開的是【杜門】。
杜門:追蹤。(永遠獲得一個人的視野和聲音。相當於永久性【神紋】。)
他隻要使用附魔的兵器刺破對方的皮膚,就能把永久性的【神紋】中在對方身上。
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該如何把藥箱從【膝倉】轉移到乾坤戒中。
對方很可能在暗處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。開啟【膝倉】會出現一連串的阿拉伯數字光幕。這東西被外人看到了很難解釋。
他翻了身,把梅思暖抱在懷裏,將手伸入她的內衣中,把乾坤戒中的一顆狼煙彈塞在了她胸前。
梅思暖醒了過來,許凡用手指在她胸口緩慢地書寫起來。
梅思暖前天才服下過太素同心丹,體內的藥性還未散盡。故而很容易就能讀懂許凡在她胸口寫下的字。
她將那顆狼煙彈藏在了袖子裏。
許凡交代了梅思暖該如何行事,伸了個懶腰,裝作從睡夢中清醒,起了身拍了拍梅思暖的後背,說道:“娘子,我餓了,去給我煮碗麵條吃。”
梅思暖應了一聲,揉了揉眼睛,起了身,穿好衣服朝著廚房走去。
隱匿在樹影之中的陳子夫將這一幕看在眼裏,並未懷疑,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許凡身上,對梅思暖不感興趣。
梅思暖進入廚房,開始生火燒水,她隨手將袖子裏的狼煙彈丟在了火堆之中。
火一燒起來,那狼煙彈立刻就炸開了,頓時爆發出濃烈的黑煙,充斥在整個廚房之中。梅思暖被狼煙吞沒,尖叫一聲,連聲咳嗽起來。
許凡聽到她的尖叫聲。立刻從臥房衝了出去,喊著梅思暖的名字,跑入了廚房之中。
四季青院裏的人全都被驚醒,鄭氏、梅思寒、十二位家仆、王冕、馬素全都衝出了各自的廂房。
場麵一下子就混亂起來。
陳子夫看著眼前這一幕,有些摸不著頭腦。廚房內冒出滾滾濃煙,阻隔著視線,他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。
許凡在廚房內借著狼煙的掩護,開啟【膝倉】,將雷擊木藥箱拿了出來,迅速的將一片附了【杜門】之魔的鱗片塞入藥箱之中。又把藥箱放入了乾坤戒中。
做完這一切,他抱起梅思暖衝出了廚房。
廚房外,王冕和馬素正在施展秘法,驅散廚房內的煙霧。
見許凡和梅思暖出來了,齊聲詢問道:“公子?發生什麼了?”
許凡搖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梅思暖彎著腰咳嗽了一陣子才說道:“不知是誰把狼煙彈藏在了柴堆之中,我一點燃柴堆,狼煙彈就炸開了。”
許凡立刻看向了梅思寒,惡狠狠說道:“好啊,又是你在惡作劇了,今天必須給你點顏色看看。”
他揪起梅思寒啪啪啪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。
梅思寒整個人都是懵的,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大聲叫道:“姐夫,冤枉啊,不是我,不是我。”
梅思暖、鄭氏、王冕等人連忙將他勸住,說了些小孩子不懂事之類的話,一場鬧劇,到此為止。
梅思寒哭哭啼啼被鄭氏拉回了廂房,大家也都各自回屋休息了。
陳子夫看著這一幕,有些哭笑不得,又有些羨慕。這種家長裏短、兒孫調皮搗蛋的事情是他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,他一生隻愛彭太後一人,偏偏彭太後身份特殊,是絕不可能為他誕下子嗣的。這讓他內心之中十分淒涼。
梅思暖重新為許凡按煮了麵,許凡吃過麵之後,便不再睡覺,一直待在書房之中看書。
到天微微亮的時候,他從乾坤戒中拿出了一個箱子,擺在了桌子上。
陳子夫立刻被這箱子所吸引,他從樹影之中挪到了書房的窗影之中,近距離觀察。
許凡表麵上鎮定,內心卻很緊張,他不知道施展幻術的人現在還在不在。不敢掉以輕心。
他又取出一瓶無塵芭蕉水在箱子上塗抹起來。
無塵芭蕉水就是淋過雨之後,芭蕉葉上殘留的水滴。是一種很常用的藥物。
他將無塵芭蕉水塗滿了整個箱體。
轉動機關鎖,嘴裏喃喃自語道:“醜、卯、戌、酉、奎、馬、杜、生。”
陳子夫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許凡在夢境之中告訴他的密碼明明是:醜、卯、戌、酉、奎、羊、杜、生。
怎麼現在又變成:醜、卯、戌、酉、奎、馬、杜、生了?
第六位密碼的“羊”怎麼變成“馬”了?
“難不成是他記錯了?”
隻見許凡轉好了機關,伸手想將機關鎖打開,然而鎖頭紋絲不動。一臉困惑地自語道:“什麼情況?怎麼打不開呢?”
他重新核對了一次密碼,詫異道:“沒錯呀,密碼是醜、卯、戌、酉、奎、馬、杜、生啊。”
陳子夫看得著急,心說:“沒錯個屁呀,密碼記錯了。”
然而許凡完全沒有意識到是密碼的問題,一臉糾結地看向了那瓶無塵芭蕉水:“難不成是這瓶芭蕉水過期了?嗯,應該是這樣,我去收集一些新鮮的芭蕉水來。”
他立刻起了身,去了後花園。此時,雨已經停了,後花園中的芭蕉樹濕漉漉的,有很多芭蕉水可以收集。
陳子夫看著許凡離去,十分無語。
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,隻能耐心等待,就見許凡忙活了一炷香的時間,才收集好一瓶子的芭蕉水。返回書房之後,重新將芭蕉水塗抹在藥箱上。
然後,又重新轉動密碼鎖。
結果這一次密碼仍舊是把“羊”輸成了“馬”,箱子還是打不開。
陳子夫差點吐血,看這意思,對方完全把密碼記錯了。
許凡也有些鬱悶,他故意把箱子留在書房中,給對方留下下手的機會,然而對方竟然沒有現身。
難不成施展幻術的人對我這箱子根本就不感興趣?人已經走了?
“不應該呀,宇宙洪荒無上寶箱,我這名字起的已經頂天了,這能不好奇?不心動?”
許凡耐下心來,決定再試一次,他歎了口氣,滿是鬱悶地說道:“看來是剛才那棵芭蕉樹太老了一些,我得找一棵嫩一點的芭蕉樹……這箱子隻能在清晨開啟。太陽一升起來就打不開了。我得快點收集才行。”
他又出了書房,奔後花園而去。
陳子夫都快急瘋了,一聽說太陽升起來,箱子就打不開了,他實在是忍不住了。
罵道:“他娘的,這臭小子要把人給氣死。罷了,我就打開看一眼。”
他從窗影之中現了身,走向了箱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