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場中的人幾乎同時捂住了嘴巴,有些女子忍不住失聲尖叫起來:“啊……”
誰都沒想到,陸長生會被人摔了個狗吃屎。
關鍵是這個畫麵十分違和,陸長生氣勢洶洶地撲向許凡,結果人家輕描淡寫的一招就把他撂倒了。
感覺就像一頭猛虎奔行之際,被一隻螞蟻伸出後腿絆飛了。
陸長生自己也懵了,方才許凡所用的招式乃是借力打力、四兩撥千斤之法。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順著對方的力氣轉了一圈,緊接著就摔在了地上。
他起了身,揉動下巴,磕掉的牙齒又長了出來。一抬頭,卻見許凡的拳頭如暴雨梨花,劈頭蓋臉打了過來。他抬手招架,卻根本不是對手。
許凡盛怒而來,卻也尚存一絲理智,未敢施展全力,八千多斤的力氣若是肆意顯露,絕對會惹來麻煩。
他把力量控製在四千斤左右。對付陸長生,四千斤的力量足夠了。
在【赤手戰神】的加持下,他的招式連綿不絕。
白蛇吐芯、海底撈月、猴子摘桃、青龍擺尾……招招都飄逸灑脫、靈動至極,而且招招都打在要害之處。
陸長生就聽自己身上發出“咯咯蹦蹦”連綿不絕地骨骼斷裂聲,整個人就像案板上的魚,隻能來回彈動,卻毫無還手之力。
梅鹿雲大驚失色,小妖王被打了,這還了得?正欲開口製止。袖子卻被人扯了一下。扭頭一看,隻見靈鶴正站在他的身旁。
靈鶴一直陪著一群老一輩的人坐在角落的一張圓桌上,他們是不願擾了年輕人的興致,畢竟這宴會是為了年輕人交流之用的。
他撫須笑道:“別擔心,讓他們再打一會兒,既然這小妖王喜歡比武助興,咱們就讓他打個夠。”
梅鹿雲知道靈鶴這是對陸長生心有不滿,想看他挨打。
但許凡那連招,招招致命,看的人心中發怵,他實在是害怕打出事來,猶豫道:“這樣不好吧?萬一出了事怎麼辦?我看羊生的力氣可不一般呀。”
“不單是力氣不一般,這招式也是俊得很呐,真叫人賞心悅目呀。”
靈鶴目不轉睛盯在台上,看許凡暴打陸長生,隻覺得暢快無比,他笑道,“你放心,那小妖王可是【四品長生骨】,這種攻擊手段,還要不了他的性命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許凡探兩指插入陸長生後背之中,用力一扯,竟是將他的脊椎骨給拽了出來。
“哎呦。”靈鶴驚呼一聲,大驚失色,若是許凡將陸長生的異骨給拽出來,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?
他一甩拂塵就要出手救人,卻見陸長生身體裏突然湧出大量綠色玄氣,將許凡震開。
陸長生腳尖點地,迅速後撤拉距離,到了舞台邊緣處,雙手一拍,身後頓時凝聚出一座巨大的靈泉法相,隻在眨眼之間,他渾身的傷口就全部愈合。
“哦……還好。”見了這一幕,靈鶴鬆了口氣,心有餘悸地說道,“我就說嘛,單靠拳腳功夫,打不死陸長生的。”
他見陸長生動用了玄氣,又怕許凡吃虧,高聲喊道:“羊生,這宴會的舞台上,隻是比武助興而已,你可不能動用玄氣啊。”
這話,明著是在提醒許凡,實際上是在告誡陸長生。
靈鶴看的很明白,隻要不動用玄氣,單憑拳腳功夫,許凡打陸長生就跟打崽兒一樣。
許凡心領神會,朗聲道:“長老放心,跟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打,還不需要我動用玄氣。”
此話一出,滿場皆驚,頓時議論紛紛。
“這人是誰呀?好狂,好厲害呀。”
“靈鶴長老好像叫他羊生?”
“羊生?魏千嚐的徒弟?”
“啊?是他?我記得他才十六歲呀。”
……
鶯蘿本就坐在梅鹿雲身邊,靈鶴和梅鹿雲的談話,她全都聽到了,有些驚愕地問道:“長老,台上這位是萬毒窟的少主人,羊生公子?”
靈鶴撫須點頭:“不錯,他現在是我梅家的贅婿。”
鶯蘿對許凡搏鬥時的俊俏身姿十分羨慕。
打的太漂亮了,那一招一式,行雲流水,叫人賞心悅目。
她讚歎道:“好俊的身手。這拳腳功夫已經臻至化境了,近身搏鬥,隻怕沒人是他的對手呀。他是什麼境界?”
“呃……”
靈鶴有些尷尬,咳嗽了兩聲,實在說不出“一通境界”這四個字,回答道,“以前也是一變境界的,不過異骨敗壞,現在實力不如之前了。”
這完全是怕掉麵子,在胡扯。
鶯蘿聞言,感慨道:“我也聽說過。羊生公子骨骼敗壞,需要日嚐百毒才能穩固。如此身手,若是因為骨骼敗壞,實力受損,實在是太可惜了。”
靈鶴和梅鹿雲相視一眼,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同一個念頭:“得把羊生這異骨敗壞的病給治一治呀,不然有如此身手,停滯在一通境界,實在是暴殄天物。”
……
舞台上,陸長生聽到許凡的狂妄之言,心中火起。
他萬妖海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不起過。
今天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,等回到萬妖海,隻怕是要被他那十三位義父按在地上暴打。
可是……不使用玄氣,根本打不過呀,脊椎骨都被人家抽了,太特麼狠了。
白若煙早就看懂了局勢,她估算許凡的力量在六千斤左右,這力量不是陸長生能比的,再看對方的招式,更是比陸長生高出不知道多少個檔次。
怎麼打都是輸,場子是找不回來的。
與其讓萬妖海丟臉,不如讓雷家跟著萬妖海一齊丟臉。
她高聲喊道:“雷遠,你也出手,幫陸長生一齊揍他,打贏了,以後在我麵前,就不用遮臉了。”
雷遠心裏也犯怵,實在是許凡太生猛了,尤其是拽出陸長生脊椎骨的行為,讓他後背發涼。
他已經暗暗告誡自己,絕對不能與之為敵。
但白若煙的話,就像一針興奮劑,瞬間將他點爆。讓他失去了理智:“若煙叫我的名字了?她以前都叫我豬玀的,她終於叫我的名字了,太好了……”
他身子一擰,便是一招鐵山靠,身軀如熊,朝著許凡撞了過去。
許凡見狀,絲毫不慌,以不變應萬變,隻待對方靠近。
在他看來,雷遠的身手莽撞遲鈍,漏洞百出。
待其衝到身前,他抬起一腳伸向空中,如戰斧從天劈下。
這一腳正踹在雷遠的頭頂,隻聽“咚”地一聲脆響,宛如鍾鳴之音,雷遠腦袋一垂,噗通一聲,跪在了許凡身前。
兩膝杵地,把舞台砸出兩個深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