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凡有些惱了,看這狀況是家中有變,他懶得聽這老頭廢話,揪住對方衣領把他拉了過來,冷冰冰問道:“到底出了什麼事,你快說,再敢廢話,老子宰了你。”
張老爹嚇了一跳,哆哆嗦嗦答道:“宋員外打聽到你在天苗院裏根本就沒有朋友,所以算準你是逃債去了。就找上了門,要納妾抵債,把俏兒抓去了宋府。你娘為了救俏兒,敲了府衙的鳴冤鼓。可趙縣令卻治了她誣告之罪,將她關進了大牢。”
許凡聽得此話,一股怒氣直衝雲霄,一巴掌拍在桅杆上,震得桅杆嗡嗡作響,咬牙切齒道:“納妾抵債?真是好大的膽子,宋老狗,俏兒要是受了什麼委屈,我要你宋家斷子絕孫。”
他下了船,大步流星,直奔宋府而去。
船上食客有幾個認得他的,撇了筷子,跟了過去,議論紛紛。
“嘿,許凡竟然回來了。難不成他真的是找朋友幫忙去了?”
“就他那德性,有個屁的朋友啊,不給自己樹敵就不錯了。”
“是啊,要不然宋員外怎敢把俏兒抓回去。”
自從靈童降世,宋員外就成了青樹縣如日中天的人物,登門拜訪者絡繹不絕,就連縣令趙碑也時常和他把酒言歡。
宋員外要納許俏兒為妾的事已經傳得人盡皆知。
有人認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,嫁入宋府,衣食無憂,乃是好事。有人覺得宋員外仗勢欺人,有強搶民女之嫌。更多的人用不孝子、懦夫、狼心狗肺來形容許凡,每每談及,捶胸頓足,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宋府臥房之內,沉香升騰,屏風高駐。
宋員外穿好了褲子,滿麵憂色,問道:“沈世醫,我這活兒還能治好不?”
沈世醫收好藥箱,和顏道:“大人不必擔心,傷已半愈,僅餘浮腫,堅持吃藥,半月之內包您馳騁疆場,風采依舊。”
兩天前,宋員外抓了俏兒回府,當晚便欲行不軌,誰成想俏兒拚死抵抗,踢中了他的命根子,傷勢嚴重,疼得他坐立難安。自那天起宋府就閉門謝客了。
聽沈世醫說沒事,宋員外鬆了口氣,又怒火中燒,叫來家丁宋能,吩咐道:“去,把那賤人的另一條腿也打斷了。”
宋能領命離去,走到前院,忽聽得院門口傳來“咚咚咚”的敲門聲,聲若雷霆。
他心中納悶,以宋府現在的地位,沒人敢這麼敲門的。
他到門前喝道:“哪個不懂禮數的混賬,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,你是敲門呐?還是砸門呐?”
門外叫道:“速速開門,我是縣衙來的,趙縣令有急信通告員外。”
宋能一聽這話,心說莫不是那許魚娘在獄中鬧出了什麼幺蛾子?忙把門打開。
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模樣,就被對方一腳踹在胸口,仰頭倒下,摔得七葷八素,差點把盆骨給坐碎了,疼得他嗷嗷直叫:“他娘的,你幹……”
話說一半,他瞪大了眼睛。
站在門口那人,個子高挑,身材健碩,一身書生長袍,發繩迎風,獵獵作響。鼻若懸膽,臉似刀削,一雙細眼冷若冰霜。電目掃來,說不盡的威嚴。虎目怒瞪,道不盡的張狂。
“許……許凡?”
來人正是許凡,剛剛是假裝官府報信騙他開門。
許凡一步跨上前,揪住宋能的衣領子,提到臉前,麵目猙獰,宛如惡鬼,爆聲喝道:“我妹妹呢?”
宋能嚇得魂飛魄散,隻是搖頭不敢說話。
許凡揮起拳頭,暴雨淋頭砸了過去。
天苗院學生除了飽讀聖賢之書,還要修習軍中對戰之術。擒拿、搏擊、兵械技能。十年苦修,他的戰鬥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隻是刹那的功夫,宋能就被打的嘴歪眼斜,滿臉是血。許凡再問:“我妹妹在哪?”
宋能一張嘴,吐出兩顆門牙,血順著下巴往下淌。嗚嗚囔囔,抽泣道:“在後院柴房。”
許凡提起宋能,就像提起一隻小雞崽子,直奔後院而去。宋府的丫鬟、小廝看到這一幕,嚇得雞飛狗跳,有人急的去找宋員外報信,有人直接奔衙門報案。
門口跟來看熱鬧的人,嗚嗚泱泱湧進了宋府,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。
“哎呦喂,這個許凡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。連宋府的人都敢打?”
“這可真是捅了天大的簍子,就算他救出了俏兒。宋員外也不會放過他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