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觀劉柏鬆,同樣是踉蹌頓足,目中閃爍著驚駭之色,蕭徹,竟然能接下他這一掌?
“啊!”
這時,突聽一道淒慘的叫聲傳出,隻見得薑夔筆直的身形如爛泥般緩緩倒下,在他的咽喉處,浮現出三道深如溝壑般的傷口,短短數息之間,便是沒了呼吸。
薑玄通停下了手,目光呆滯地望著斷絕呼吸的薑夔,口中不住喃喃著不可能,他不相信。
沒多久,薑玄通似是開始接受這淒慘的事實,呆滯的目光漸漸地化作猙獰,刀鋒般投到大白的身上,又冷冷地掃向蕭徹,咬著牙一字字地道:“你竟真敢殺他!”
蕭徹淡淡道:“都是被你逼的,現在,我看你讓雲鸞嫁給誰?”
“混賬!混賬!”
薑玄通雙眼赤紅地怒罵道,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如獸王般的狂野之氣,大手揮出,朝著蕭徹轟殺而來。
“吼吼!”
突兀間,大白身影閃過,鋒利的一爪撕裂虛空,淩空掠下,空氣似是都被割裂得嗤嗤作響。薑玄通目光閃動,眼底的猙獰暴湧而出,而後便是毫不猶豫地同那道爪印對轟過去,奈何剛剛觸及之時,心髒便是狠狠一抽,一股莫可名狀的恐懼籠罩周身。旋即,薑玄通腳掌一跺,身形淩空翻出,同那道爪印堪堪躲閃而過。
“轟隆!”
爪印落下,如蛛網般密集的裂縫便是自大地上撕裂開來,沿途那以金石青磚打造而成的高台,盡數崩潰倒塌,頃刻之間化作一攤廢墟。望著這一幕,薑玄通驚駭的目中泛起一抹後怕之色,先前他的感覺沒有錯,這道爪印的確恐怖的緊,若非是他躲避及時,隻怕此刻已是和那高台同樣下場。
這一瞬,無數道驚怖欲絕的視線盡皆鎖定在大白的身上,任誰也都能看出來,這一爪之威,儼然已是不弱於薑玄通的氣勢。
“這,這不可能吧?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,這大白的實力竟然增長這麼快?!”
“這一爪,竟然連妖神皇朝的君王薑玄通都得暫避鋒芒,若是換作旁人,隻怕都得瞬間被重創吧?”
“蕭徹究竟何等身份,竟然能有這種可怕的妖獸同伴?”
“……”
滿場驚嘩四起,諸人的眼中無不閃爍著熾烈之色。
劉柏鬆雙手緊緊攥起,牙齒咬得吱吱作響,他的雙目,刀鋒般冷冷地盯著蕭徹,此刻,他越發清晰地察覺到後者的可怕,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睛,仿佛一片幽潭一般,深遽無波。
薑玄通怒喝道:“來人!”
妖神皇朝的人群中,立刻有人應聲答道:“王上!”
薑玄通袖袍一甩,一枚令符飛向先前那開口之人,道:“執我令符回城帶兵,準備開戰!”
“是!”
那人應聲道,轉而閃電般消失在人群中。
緊接著,薑玄通猙獰的麵孔冷冽地掃向蕭徹,一字字道:“蕭徹是嗎?我記住你了,我定要你慘死於眾妖之口,以奠我兒之靈!”
話音落下,薑玄通手掌輕翻,一隻竹塤便是閃現而出,而後就欲吹響。
劉柏鬆目光閃動,驚聲道:“薑兄!”。
薑玄通抬眼看向劉柏鬆,目中閃動著凜冽的光,堅定地沉聲道:“劉兄,此戰,絕不能再拖了。”
劉柏鬆略一沉吟,眼中漾出艱難權衡之色。
薑玄通添油加醋地道:“劉兄,蕭徹此人太過妖孽,而且,他身邊那隻小獸更是恐怖,絕不能再給其時間繼續成長,否則,我等必敗!至於魔禽一事,你大可寬心,到時候,神都城中,誰反,誰死!”
劉柏鬆咬牙道:“好吧,那便直接開戰吧!”
“飛星閣眾人聽令!”
“準備開戰!”
“是!”
雷鳴般的聲音,山呼海嘯般傳來,聲勢滔天,仿佛偌大的神都城都隨之劇烈一顫。
祝雲鸞望著蕭徹的背影,有些自責地小聲道:“蕭徹,對不起。”
祝雲鸞沒有想到,今日之事竟然會演變成一場戰爭。
蕭徹沉聲道:“不用擔心。”
蕭徹的身形筆直如劍,給人一種宛似磐石般安定之感。
周枝山朗聲喝道:“周家眾人,準備開戰!”
“是!”
周家聲勢同樣不弱。
“篤篤!”
這時,薑玄通吹響了手中的竹塤,空靈般的聲音仿佛自帶一種極強的穿透力和感染力,朝著四麵八方傳蕩過去,很快擴散到肉眼所不可及的地方。
“這聲音?”
“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,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!”
“對,我也覺得熟悉。”
“……”
眾人竊竊私語著,極力回想著這熟悉的音律是從何處聽得的,不多時,一人驚聲道:“我想起來了,是在城外的山上!被魔禽襲擊之時!”
聞言,無數道視線猛地鎖定薑玄通,冷喝道:“原來那魔禽便是妖神皇朝所豢養!”
“魔禽之事,勢必是飛星閣和劉柏鬆聯手所為!”
“……”
“唳!”
眾人冷喝間,邈遠的虛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道驚天般的唳鳴,空間顫動,襲來陣陣冷冽的漆黑勁風,而後隻見得一頭通體漆黑的魔禽乘風而來,殺氣畢露。
“真的是那頭魔禽!”
曾被魔禽傷過之人,無不失聲道,眼中還閃爍著驚懼之意。
周枝山暴怒道:“劉柏鬆!原來城外的魔禽,竟真是你們所為!為了將周家趕出神都城,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呢。”
劉柏鬆冷冷道:“是又怎樣?!周枝山,我奉勸你一句,若是你現在帶人滾出神都城,或許還能保全周家,否則,全都要死!”
語聲微頓,劉柏鬆冷厲的目光忽的轉向蕭徹,道:“但是蕭徹,你不行,你必須要死!還有你那個妖獸同伴!”
語聲平淡無波,仿佛定格了蕭徹的生死。
蕭徹淡淡道:“那拭目以待。”
“哼。”
劉柏鬆冷哼一聲,深吸一口氣,怒喝著揮手道:“眾人聽令,開戰!”
薑玄通也跟著怒喝道:“開戰!”
“轟隆隆!”
整片空間在一瞬間炸裂開來,各色氣息如洪流般暴湧而出,空氣都是發出一種沉悶的音爆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