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徹收斂神色,看著小淮道:“小淮,你要記住,一個人要想不被人欺負,他就要有足夠的實力,否則,隻能任人宰割,明白嗎?”
祝小淮沉聲道:“嗯,我明白。”
蕭徹語聲低沉地道:“好,接下來蕭哥哥就給你介紹下修行之道。修行一途:初境、化境、無惑、搬靈、俞府、靈墟、知聖、神玄、三心之境(觀己、從意、銘我)、殘心、君上。其中,修者初入修行之道時稱為初始之境,也就是初境,隻有到達初境,才算是一名真正的修行者。”
祝小淮道:“那如何才能到達初境呢?”
蕭徹道:“感應天元地氣,吸收入周身經絡骨骼,骨血之中所含蓄的氣息達到一種飽和程度,便可水到渠成般跨入初境。至於如何感應天元地氣嘛,可以這麼來說,每個人自出生起,若是為天生的修行者,那麼體內便會有一座隱秘的洞天,名為太懸洞天。”
祝小淮不由得皺了皺眉:“太懸洞天?”
蕭徹接著道:“太懸洞天就好像是一處廢墟一樣,等待重建,而它便是感應天元地氣的源頭,也就是說,隻有體內擁有太懸洞天的人,才能感應天元地氣,才能步入修行之道。”
祝小淮有些好奇地問道:“為何太懸洞天像是廢墟?”
蕭徹解釋道:“因為它等待重建,而隻有跨入初境,方才可以在太懸洞天中建造氣府,而氣府便是承載氣息的地方,步入初境之前,修者所修行的氣息,隻能含蘊在骨血經絡之中。”
祝小淮恍然大悟般點頭道:“嗯。”
蕭徹接著道:“氣府重建之後,每個人都能誕生和覺醒出屬於自己的本命物,與此同時體內會出現一座宮殿,名叫心宮,本命物便儲存於心宮之中,與自身氣息相依共存。”
祝小淮沉思似的點點頭。
看著小淮認真的模樣,蕭徹有些心疼,但那件事卻不得不告訴他,因為蕭徹覺得小淮有權利知道。
所以,蕭徹開口道:“小淮,其實有件事情你姐姐瞞了你很久,但蕭哥哥覺得你應該知道。”
祝小淮苦笑一聲,直接道:“是因為我體內沒有太懸洞天嗎?”
蕭徹驚聲道:“你知道?”
祝小淮苦笑一聲,旋即慘然道:“我隱約能感受到我體內好像少了些什麼,聽蕭哥哥此番一講,便明白了少的那部分,就是太懸洞天。”
蕭徹問詢道:“那你,受打擊了嗎?”
祝小淮笑著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而後,在祝小淮的眼中露出了毅然之色,他攥緊拳頭,咬牙道:“我堅信隻要我付出比別人多出十倍的努力,即便沒有太懸洞天,我也能開辟出太懸洞天,若是不成功,我便付出百倍的努力,千倍的努力,萬倍的努力……直到我死!”
祝小淮語速加快,眼中流出沉痛的淚:“我不想再看到我姐姐為了保護我而被人欺負了。”
蕭徹欣慰一笑,溫柔地觸摸著小淮的腦袋。
沉默許久後,蕭徹話鋒一轉,忽然指向下方道:“小淮,你看那裏。”
蕭徹所指的地方,赫然正是神都城。
自雲天之上俯瞰,下方的城池渺小得幾乎一覽無餘,城中的人影更是如螞蟻般微不足道。
祝小淮有些不懂,問道:“蕭哥哥,怎麼了?”
蕭徹認真地道:“你看下方的那些人,是不是很渺小?渺小得如砂礫塵埃。”
祝小淮點頭道:“是。”
蕭徹接著道:“可在他們的眼中,我們同樣渺小。小淮,蕭哥哥相信你將來勢必是要遨遊太虛的人,當然要習慣這種目光,同時,切不可隨意傷人性命。”
祝小淮認真地道:“蕭哥哥,小淮明白。”
蕭徹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腦袋,笑道:“好,那我們現在回去吧?你不是不舍得那株青蓮嗎?”
祝小淮點頭:“嗯。”
回到院落中,祝小淮一個箭步竄出去,閃掠到青蓮旁,眼中煥發著璀璨的光。
這時,馮樂朝著蕭徹走來,道:“蕭公子。”
蕭徹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馮樂道:“不久前,我在酒樓外看到沈卿然了。”
蕭徹道:“然後呢?”
馮樂道:“她娘親的舊疾似乎又複發了,而且這一次,好像很嚴重。”
蕭徹道:“我要的藥材都準備好了嗎?”
馮樂道:“還差一味折骨草,我找遍了整個神都,都沒有。”
蕭徹麵露難色,略一沉吟後道:“你在這裏等我,我隨後同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馮樂道:“好。”
蕭徹轉身走向小淮,道:“小淮。”
祝小淮仰起小臉,笑道:“蕭哥哥。”
蕭徹道:“喜歡這株青蓮嗎?”
祝小淮道:“喜歡。”
蕭徹道:“那青蓮中的那口劍呢?”
祝小淮道:“也喜歡。”
蕭徹道:“那麼蕭哥哥答應你,隻要你能拔出青蓮中的劍,蕭哥哥便會著手解決你體內太懸洞天不顯的問題,如何?”
祝小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道:“真的?!”
蕭徹認真道:“絕沒有假。”
祝小淮道:“好!”
說完,祝小淮卷起褲腳,直接跳入水塘中,稚嫩但倔強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青蓮之中的青色長劍劍柄,用盡渾身解數試圖將其拔出,然而就在他用力抽出之時,磅礴的青芒便是洪流般傾瀉而出,帶著森森寒氣,使得祝小淮的小手似是都凍僵了下來。
蕭徹道:“小淮,你在這裏慢慢試,蕭哥哥有事便不留在這裏了,待會兒我讓大白他們來陪你。”
祝小淮漲紅的臉看向蕭徹,點頭道:“好。”
……
而後,蕭徹跟著馮樂離開了。
輾轉於陋巷之間,馮樂忽然停下腳步,指著前方窄小的門戶道:“蕭公子,就是這裏了。”
蕭徹道:“敲門吧。”
馮樂撓頭道:“那開門後怎麼說?”
蕭徹道:“什麼怎麼說?”
馮樂苦笑道:“她要是問起我們如何知曉她住在這裏,那該如何回答?總不能說是跟蹤她了吧?”
蕭徹麵露難色道:“這,”
沉吟間,背後忽然有一道如出穀黃鶯般柔美的聲音傳出:“你是,蕭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