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長老?竟……竟然敗了?”
“好可怕的戰力,竟然沒有還手之力!”人群神色僵硬,驚呼出聲。
而於此時,洛汐汐撫琴的玉手依舊沒有想要停止的跡象,仍舊是不斷撥弄著琴弦,蒼穹之中,鳳凰虛影飛舞著,扶搖直上九萬裏,欲破蒼穹!
眾人望著那飛舞的鳳凰虛影,皆是目瞪口呆,心中唯有驚歎二字。
良久之後,洛汐汐撫琴的纖手終於是慢慢停了下來,那鳳凰虛影漸漸消散開來,整片空間終於是再度恢複了平靜。
沈長老輕咳了幾聲,一口猩紅的鮮血吐出,耳朵之中嗡嗡作響,那錚錚琴音仿佛依舊籠罩著他,接著艱難站起了身子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什麼人?”沈長老鐵青著臉冷聲道。
不過,洛汐汐並未去理會那麵色難看的沈長老,清眸一瞥,蓮步踏出,向著蕭徹這邊緩緩走來。
“看清楚了?”洛汐汐美眸看著蕭徹道。
“嗯。”蕭徹認真點頭。
“隻知道站在女人身後的廢物!”許無淵冷冷掃了一眼蕭徹,目光不自覺在洛汐汐身上停留了一瞬。
“咻!”
突然,一道刺耳的破空之聲傳出,虛空之上有著銀光閃爍,眾人回眸一看,隻見一道白衫身影腳踏靈力向著這邊掠來,赫然便是於老。
“是於老!”
“沒想到竟然連於老都給驚動了!”看到來人,人群驚詫道。
“沈蒼淵,這是怎麼回事?”
看到蕭徹等人滿身的血痕和沈長老那狼狽的模樣,於老渾濁的目光微眯,淡淡道。
聲音雖然平淡,但卻是蘊含著可怕的威勢。
一時間,嘈雜的人群死一般的寂靜,沈蒼淵微微低著頭,同樣是一臉肅然之色,接著沈蒼淵硬著頭皮將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於老。
蕭徹目光一閃,腳步向前一跨,汐汐重傷沈蒼淵,若是於老追究汐汐的罪責,哪怕他退出南溪書齋也要保證汐汐的安全。
許無淵冷笑一聲,沈蒼淵大長老被人重傷,這等罪責放在一個剛入書齋的新生身上可是重罪。
……
聽到了沈蒼淵的敘述,於老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那渾濁的目光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冰冷的寒芒。
“自己去長老院領罰,明日到我住處來見我!”瞥了一眼沈蒼淵,於老淡淡道:“至於原因,我想我不用多說了吧。”
“明白!”
沈蒼淵對著於老重重抱了抱拳,一臉肅然點頭道。絲毫不敢反駁,接著便是腳踏靈氣離開了此處,向著長老院而去。
看著這一幕,人群神色一僵,這?於老竟然懲罰了沈長老?即便是許無淵都是目光一凝。
下一瞬,於老目光一抬看向洛汐汐,而於此時,蕭徹腳步向前跨出,對著於老抱拳道:“於老,此事同洛汐汐無關,所有責任,我一人承擔!”
於老聞言,目光先是一驚,接著輕笑著擺了擺手道:“我何時說我要懲罰她了?”
蕭徹目光一僵,有些錯愕。
“此事你們沒有錯,是執法者的錯!”於老繼續開口道:“不過,給黑塔所造成的損失……”
“我們來賠償。”蕭徹忙道。
於老點點頭,接著道:“你們幾人隨我來!”
話音落下,於老便拂袖轉身離開,蕭徹等人有些不解,不過倒是跟隨著於老而去。
……
不久後,蕭徹他們幾人隨著於老來到了一處院落,院落之中有著一個簡簡單單的茅草屋,草屋旁種植著各式各樣的花草,倒是愜意。
“於老,這是哪?”蕭徹開口問道。
“這是我的住處。”於老微微一笑。
蕭徹一驚,於老這等身份的人竟然住在這種地方?
“別傻愣著了,坐!”於老笑著擺了擺手。
望著於老那和善的目光,蕭徹幾人倒是沒有矯情坐在了院落之中的石凳上,而頓頓則是坐在了於老的身邊。
於老笑著輕撫著頓頓柔順的皮毛,看向蕭徹問道:“它叫什麼名字?”
“頓頓!”蕭徹道。
“挺不錯的名字。”於老微微一笑,看向頓頓道:“頓頓,以你的天賦和修為,書齋的修煉條件根本滿足不了你,若是你喜歡的話,你可以隨時找我來修煉。”
“嗯呢。”
頓頓聞言,那雙清澈的獸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異彩,認真點了點小腦袋。
“蕭徹,這個給你。”說著,於老自懷中取出了一張玉牌遞給了蕭徹。
“於老,這是?”蕭徹接過玉牌,疑惑道。
“此為南溪玉牌,不同於你手中的青銅令牌,若是青銅令牌代表的是書齋弟子在書齋的地位,那這南溪玉牌便是真真正正的代表整個南溪書齋,有了此玉牌,在整個皇城之中,無人敢動你!”於老開口道:
“而且此玉牌,僅有一枚!”
聽了於老的話,蕭徹望著手中的玉牌一陣失神,這玉牌竟然如此重要?
“於老,這南溪玉牌太過重要了,小子不能要!”蕭徹無奈搖頭,看著於老道。
“收下吧,就你們這惹禍的能力,我還怕南溪玉牌保不了你們呢。”於老擺了擺手,看向懷中的頓頓戲謔道:“對吧?惹禍精!”
“哼唧。”頓頓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。
“那便多謝於老了!”蕭徹深施一禮,沉聲道。
“蕭徹,能告訴我你老師如今怎麼樣了嗎?”於老淡淡的開口道。
說著他抱著頓頓站起了身子,走向了院落之中的一汪清泉,將頓頓置於清泉之中開始給它洗去身上的塵埃。
“於老認識家師?”蕭徹目光一閃。
“七年了,陳東華那小子回到了皇城也不先來看看我,早知道如此,我當時就不該收他這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為徒!”
蕭徹神色一僵,老師是於老的徒弟?
“蕭徹見過師公!”蕭徹趕忙開口道。
於老唇角含著笑意,輕輕擺了擺手示意,接著站起身子,抱著清洗幹淨的頓頓回到了蕭徹的麵前。
“他如今怎麼樣了?”於老含笑問道。
“老師他很好,他送我來到皇城之後便離開了,似乎是帶著晴兒去找師娘了。”蕭徹回應道。
“師公,七年前老師他為什麼會離開皇城?是有什麼仇家嗎?”蕭徹問道。
於老聞言,那雙渾濁的目光之中似乎閃爍出了一抹寒芒,眺望遠方,以往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,那些經曆,他甚至不願意去想起,每每想起,總是痛徹心扉。
“蕭徹,記住師公的話。”於老的聲音似乎沙啞了許多,深邃的目光看向虛空,緩緩道:“這蒼雲國皇城就像是一汪池水,要想讓它澄清很難,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,但若是想要它渾濁,卻隻需要攪動兩下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