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唐會所地處燕京市區,一座兩三百米高的小山之上,這座小山叫上栗山。
不過這隻是老一輩人的叫法。
在現今的燕京城中,上栗山地區被叫做上栗區。
而整個上栗山的山頭,都是禦唐會所的範圍。
在這寸頭寸金的地方,禦唐會所能夠獨占鼇頭,足以想象出,這家會所背後的力量有多大。
禦唐會所成立十餘年,裏麵所接待的客人,幾乎都是燕京權貴。
而在這家會所背後的人,便是唐家!
可以說,唐家之所以起家如此迅速,禦唐會所提供的便利功不可沒。
不論是情報,人脈關係,形勢走向,在這裏都有所涉及。
而唐家建立這家隻服務於權貴的會所,其目的也在於此。
但是今日,禦唐會所高級區卻是不對外開放。
因為今天,是唐家的慶功宴,也是巨能集團股東們的宴會。
作為唐家少主,又是巨能集團如今的當家人,唐生康可謂是春風得意。
今日這個宴會,便是他一手操辦的,除了聯絡感情之外,待會兒宴會高潮之時,還會有一場慈善拍賣。
為此,他甚至費盡能量,請了不少國畫大師,書法大師到場,一則是拍賣名字名畫,再者也是彰顯出唐家的書香氣息。
任何有底蘊的家族,都不可能脫離傳統。
而如今這個世道,能夠被謂之為傳統的已經很少,國畫和書法便是其中之二。
唐家發展到現在這個高度,錢財,人脈都已經到達一個頂點,他們所欠缺的,便是底蘊。
唐生康此次舉動,固然有欲蓋彌彰之嫌疑,但也不得不說,這是他們唐家想要發展的必經之路。
先安頓好幾位國畫書法大師之後,唐生康便站在門口,一一恭請賓客。
這次來的大部分都是巨能集團的股東,還有一些唐家故友,不論是在商界還是家族關係麵前,他都是晚輩,因而此刻姿態放的很低。
隻是,當重量級的賓客都已到場,而唐生康自己也準備進去招呼的時候,園中卻突然來了一對不速之客。
“她怎麼來了?”唐生康嘀咕一句,疑惑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妹妹唐妍兒。
唐妍兒生的傾國傾城,隻是眼裏卻是冰涼的很。
看著園中之人,她也是茫然搖頭。
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秦天辰與江淩露。
唐家兄妹並不認識秦天辰,但是江淩露他們可是很熟悉的。
燕京城說大也大,但二代圈子也就那麼大。
作為江家的小姐,江淩露雖然沒有江淩雪受歡迎,但無疑是這個圈子裏重量級的人物。
而唐家兄妹,說到底也隻是在這個圈子的邊緣打轉。
因為唐家後來起家,與江家沒得比!
但是今時不同往日,今天是巨能集團的慶功宴,是他們唐家的慶功宴,那這場宴會自然就是打江家的臉。
這種情況下,江家人怕是唯恐避之不及,這江淩露為何主動趕來?
這不是伸著臉給他唐家打麼?
唐生康兄妹紛紛凝眉,不解的駐足等待。
不得不承認,這禦唐會所的確清雅幽靜,建立在這寸土寸金的上栗山不說,此刻這園中也是鱗次櫛比,假山成群。
綠油油的草地,五顏六色的花兒,盛開在道路兩邊。
如今雖已經深秋,甚至再過幾天便是嚴冬,但在這園中,卻能感受到春暖花香。
看來唐家對這個會所十分重視,光是這外麵景觀的維護費用,怕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。
秦天辰淡定的朝宴會廳走去,而江淩露則是淺笑倩兮,臉上帶著小小的酒窩,眉如彎月,眼如星眸,穿著一襲隆重的白色禮服,枉著秦天辰手臂,緊緊跟隨。
兩人此刻神態自然,便如同是在自家庭院閑庭闊步一般,一點也看不出慌張與失落。
很快,兩人便走到門口。
而這時,唐生康也帶著唐妍兒迎了上去。
“江小姐,大駕光臨我唐家的慶功宴,真是蓬蓽生輝啊!”
唐生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江淩露,語氣中雖是與有榮焉,但任誰都能聽出他奚落的語氣。
特別是“慶功宴”這三個字,他咬的格外重。
他搞不清楚江淩露的來意,但今日這裏是唐家的地盤,還有諸多唐家好友在此,唐生康就不信這一個小姑娘,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。
而且既然是企業聚會,江家也有巨能集團的股份,江淩露作為江家代表人過來,也並無不妥,他身為主人,也不好隨意驅趕。
至於江淩露身邊的秦天辰,他全然沒有在意。
之前看了一眼,發現並不是燕京的權貴子侄,心中料想,定然是江淩露的男友。
至於江淩露此行,唐生康斷定,肯定是江淩露氣不過唐家奪走了巨能集團,所以瞞著家人,帶著男朋友,準備來這裏撒撒氣的。
但這裏可不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,若是江宏均或者是江逸克前來,他可能還會有些忌憚。
江淩露一個女流之輩,又還是個學生,在江家都說不上話,在這裏他就更不會擔心了。
“對了,不知這位是?”唐生康笑了一下,便扭頭假裝剛看見秦天辰的樣子,一臉疑惑的說道。
“我一個朋友,聽說今天這裏有國畫大師任啟天的真跡,我們是來看拍賣的,跟你沒關係!”江淩露淡淡的回道,沒有解釋秦天辰的身份。
這次過來,秦天辰也隻是前來探一下底,看看這個唐家到底如何。
江淮天江逸克他們身份敏感,不宜前來。
幾人思來想去,也就隻有把還在上學的江淩露找回來了。
江淩露說完,便對秦天辰笑了一下,而後看也不看唐生康,直接越過他,朝著宴會廳走了進去。
完全的無視!
唐生康臉色一怔,有些紅潤,眼裏更是閃過一抹窘迫。
江淩露此舉無疑是不將他放在眼裏。
明明是唐家的宴會,國畫拍賣不過就是個陪襯而已,可她非說是來拍賣國畫的,跟他唐生康沒關係。
這不是不把他唐生康放在眼裏又是什麼?
而且,唐生康更是覺得,江淩露此行就是故意來羞辱唐家的。
以國畫為名義,實際上是嘲諷他唐家毫無底蘊深度,一場企業聚會,還得拉上國畫拍賣做門麵。
隻是江淩露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,直接無視他,這讓他十分氣苦。兩相對比之下,江淩露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鵝,而他唐生康,隻不過是一隻在枝頭蹦躂的笨鳥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