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這馮海不知是自大,還是有所依仗,非但不逃,竟然還將法寶一分為三,再次斬下。
秦天辰心頭好笑。
一分為三,看似凶猛,但實際上,威力已經小了數倍。
這種徒有其表的凶猛,嚇嚇小孩子還可以,在秦天辰麵前算得了什麼?
法寶之所以稱之為法寶,主要就是在於它的爆發力。
本是一柄法劍,分成三柄,其威力自然也是縮小了三分之一。
畢竟,它本身所能施展出的力量,就在那裏。
就好比一缸水,將其分成三份,這三份看似還是一缸,但因為分開了,力量自然就無形中消散不少。
馮海這一招,哄哄馮源亮父子這樣的門外漢還可以。
在秦天辰這個修真者麵前,豈非是班門弄斧?
試問這天底下,不論是修武,修道,修法,修醫,修巫之人,他們誰能比秦天辰這個修真者,更了解法寶?
秦天辰雖然未曾祭煉過法寶,但沒吃過豬肉,他也見過豬跑。
天地造化訣中的法寶篇,他早就全部記憶下來。
隻見在三柄法劍落下之際,秦天辰不退反進,先前一踏,而後雙手伸出。
“嗡……”
三柄法劍同時發出一道細長悠久,渾厚霸道的嗡鳴聲。
緊接著,隻見秦天辰如法炮製,雙手各夾住一口劍尖,緊接著身子一轉,一個半旋,最後一柄飛劍,也被他夾住。
此刻,他左手夾著一口,右手五指並用,夾著另外兩口。
唰……
一道能夠震破人耳膜的聲音響起。
隻見秦天辰身子如同陀螺一般,原地轉了三圈。
當他停住的時候,三柄法劍已經合而歸一,重新變成一柄。
緊接著,他釋放出一股磅礴的靈識,將整個法劍全然覆蓋。
轟!
一道無法聽見,但卻似乎在所有人心頭響起的轟鳴音響起。
方才他就已經抹去了法劍上屬於馮海的大部分聯係,此刻三劍合而歸一,為免再生波瀾,他直接以強大的靈識,強行將剩下那一點屬於馮海的聯係抹除。
這一道強烈的轟鳴音,便是表示,這法劍已然易主!
“噗……”
隻見馮海一個踉蹌,直接倒退七八步距離,幸好馮源亮眼疾手快,將他拖住,才堪堪穩住身形。
與此同時,更是一口老血噴出,血霧在白熾燈的映照下,顯得分外奪目。
“不……這怎麼可能!”
馮海雙目失神,幾乎有些癲狂的嘶吼道。
馮福林與馮源亮他們,以及那些槍手們,此時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。
在他們看來,秦天辰隻是又一次瓦解了馮海的攻擊。
但是馮海身為法劍的原主人,卻是再清楚不過。
剛剛秦天辰觸碰到法劍後兩個呼吸之間,他與法劍之間,那一絲微妙的感應,便徹底消失了!
他之所以敢在不確定秦天辰實力的前提下,貿然出手,最大的依仗便是這口溫養數十年的法劍。
可以說,他一開始就拿出了自己的底牌,也側麵證明他的心虛。
但是此刻,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秦天辰是如何做到的。
武道界懂得溫養法器的人並不多。
大都是借助外物,很少有人像他一樣,能夠以自身修為,來溫養法器的。
可以說,這種做法,便相當於與自己的法器共命。
這樣也才能養出法器的靈性。
那些外物法器,或者是冰冷的武器,都隻不過是死物罷了。
在真正的高手麵前,這些東西反而有些掣肘。
但溫養的法器就不一樣了,它可以做到心隨意動,主人一個念頭,便能遠距離操控。
這等手段,已經不是手持冷兵器能夠相比的。
可他實在是不解。
秦天辰小小年紀,修為逆天也就算了,他又是如何知道這溫養法器,還能將他的感應抹除的?
“沒什麼不可能的。”
而此時,秦天辰淡淡一笑,無所謂的看著頹敗的馮海。
而馮福林與馮源亮順著聲音凝眉看去,頓時一驚。
隻見此刻,秦天辰右手抬起,手掌攤開,那口本來屬於海爺的巨大法劍,竟然縮小無數倍,變得手指大小,在秦天辰手心漂浮著。
若不是那劍身晶瑩剔透,周遭散發著瑩瑩白光,他們都不會相信。
這東西不是海爺的麼?
怎麼突然聽這小子的話了?
眾人扭頭,看向海爺,見海爺一臉猙獰灰敗,頓時心有所悟,臉色也跟著漸漸煞白起來。
這人……到底是什麼變的!
竟然連海爺的看家寶物,都給弄的易主了!
“啊……”
突然,一道驚天徹地,淒慘憤怒的嘶吼聲,從馮海的喉嚨傳出來。
這道嘶吼很是突兀,在這寂靜的港口,顯得十分刺耳。
那沙啞的嗓音,似是把指甲刮鐵皮的聲音,放大無數倍,令人心頭顫栗。
“你竟敢奪我法器!”
嘶吼完畢,馮海整個人都消瘦下來,似是一句骷髏一般,眼窩深陷,隻剩下兩個黑色眼珠,猶如鬼魅一般,猙獰可怖的瞪著秦天辰。
秦天辰眉頭微皺,靜靜的看著他。
看來,這家夥的底牌不止於此啊!
秦天辰剛剛感歎一聲,便隻見馮海猙獰的臉上,突然露出冷笑。
“桀桀桀……”
發出一連串難聽的笑聲,緊接著,隻見馮海將一直未曾離手的冷藏盒打開,把那支藍色透明的靈液,直接打開,然後一仰頭,整瓶靈液便被他咽入喉間。
轟!
以馮海為中心,突然,一道無形的衝擊波形成。
他周圍的馮福林馮源亮等人,盡數被這道強大的衝擊波,衝的四散飛遠,而後重重的落在遠處。
不論是槍手們還是馮福林,在這道衝擊波之下,悉數瞬間喪命。
強烈的衝擊波,帶著能夠撕裂一切的威力,肉體凡胎又豈能抵擋得住。
就連修為不錯的馮源亮,都是直接重傷,嘴裏吐出一口鮮血,而後腦袋一歪,昏迷過去。
不用想,他雖修為不錯,但也隻是強弩之末。
這一道衝擊波下去,內髒定然被攪的稀碎,肯定是活不成了。
而反觀馮海,仰天長嘯,此刻卻是紅光滿麵,之前的枯瘦眨眼恢複,皮膚甚至都隱隱能夠看到光澤。
在這股強烈的衝擊之下,馮海衣袍鼓起,似是有吹風機在他衣下吹動一般。
秦天辰當然知道,這並非是吹風機所為。而是馮海利用這一支靈液,再加上憤怒的心境,強行突破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