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有了主意,襲長清的目光,也重新便的清澈起來。
不說這株老參的事兒,光是因為陸麗紅,對於秦天辰他就不可能忍得下來。
“這位小兄弟,我很佩服你的勇氣!”襲長清淡淡的笑道,隻是他雖然佯裝平靜,眉宇間卻始終充斥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。
“但不管怎麼說,我天醫穀的麵子,可不是誰都能駁的!這一株老參雖算不得什麼,但你這種行為,卻置我天醫穀於無物……”
襲長清高談闊論,準備先擺明立場,而後再讓身邊的兩個護衛給秦天辰一個慘痛的教訓。
讓他知道,這天底下,沒人能夠動他襲長清看上的女人,沒人能夠小瞧了天醫穀。
隻是,他還在高談闊論的時候,秦天辰卻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,而後淡淡的看著他說道:“所以呢?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
簡簡單單的三個字,卻十分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狂傲。
你說的這麼厲害,天醫穀這麼牛,但我已經駁了你的麵子,打了你天醫穀的臉。
所以呢,你準備怎麼做?
秦天辰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此,但凡心思稍微靈敏之人,都能聽的出來。
襲長清一張臉頓時憋住了,眼神中更是閃過一抹惱怒。
突然被打斷,而且還是根本毫不在意他說了這麼多的語氣,讓襲長清心裏一陣憋屈,不知該如何伸展。
這也是他常年待在穀中,甚少與人接觸的原因導致。
若是換個人,在這種時候絕對不會長篇大論,而是直接找回場子。
隻是事情已經發生,想要重新來過也沒有了機會。
但襲長清卻並未沮喪,反而不怒反笑。
“好好好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到底有什麼把握,能夠如此小覷我天醫穀!”
襲長清冷冷的凝視秦天辰一眼,而後雙手一背,直接便轉身離開。
隻是他轉身的時候,一句冰冷無情的話,從他口中蹦出。
“割了他的舌頭!”
襲長清的意思很簡單。
既然這家夥出言不遜,那就讓他從此說不了話。
聽到這句話之後,人群並沒有什麼反應,反而是冷漠異常的看著這一幕。
在他們看來,這再正常不過了。
甚至有些人內心認為,如此懲處還有些太輕鬆,畢竟天醫穀的大名可謂是響當當的。
兩個護衛早就已經忍不住了,此刻聽到襲長清的吩咐,二話不說,便紛紛捏著拳頭上前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眼神中含著驚恐的看著那兩個護衛。
甚至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,更是帶著幾分興奮的心理,注視著這一幕。
隻是……
當那兩個護衛還未靠近秦天辰的時候,所有人都愣了。
不過須臾之間,現場的局勢卻瞬間變化。
隻見此刻,那兩個護衛竟停滯不前,小腿抖動,身體顫栗不已,眼神中更是含著濃濃的忌憚與驚懼之色。
所有人都愣了,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。
秦天辰動都未動,距離襲長清的那句話,僅僅過去不到三秒時間。
可是此刻,這兩個護衛卻如臨大敵,似乎在他們麵前的不是秦天辰,而是一頭洪荒猛獸一般讓他們絕望。
人群中不乏有武道修煉有成之人,可此刻也是滿臉驚詫,錯愣不已。
這兩人是天醫穀中的護穀武師,雖然天醫穀屬於醫道,但也有許多修武之人。
這些修武之人的責任,便是護衛天醫穀的安危。
這兩名武者在天醫穀諸多護穀武師當中,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,不然不可能被派來保護襲長清。
隻是讓他們意外的是,如此高手武師,為何在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麵前,露出如此恐懼?
秦天辰一身修為內斂,自然不是這些人能夠看出來的。
他若無意顯露自身實力,怕是這整個道門丹會之上,能夠看出他修為的人,不會超過一手之數。
此刻,襲長清那兩個護衛是有苦自知。
方才神態倨傲,叫囂的十分厲害,可是此刻卻再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勇氣。
眼前這個半大小子僅僅隻是一個眼神,所釋放出的威壓,便讓兩人不敢動彈半分。
他們都是入了內勁的武者,對於武道都有屬於自己的見解。
因而也不想其他人那樣無知,麵對高手的時候,僅僅隻需要一點威勢,他們便能夠明白許多。
此刻,兩人心頭後悔不已,腸子都悔青了。
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,無意間遇到的一個半大小子,看起來與他們子侄輩的年紀都相差不大,竟然會擁有如此渾厚霸道的氣息。
僅僅隻是這股氣息,他們便明白,自身與眼前之人的差距,可謂是螞蟻與大象的距離。
別說是割掉他的舌頭了,怕是兩人連他一根頭發都碰不著,便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
兩人不傻,幾乎是一瞬間便反應過來。
對視一眼,兩人眼神中均都閃爍著相同的神色。
眼前這位年輕人,隻怕是個宗師高手!
如此年輕的宗師雖說聞所未聞,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。
但不可否認的一點,以他兩人的實力,就算是再加十個他們,也絕對不會是眼前之人的對手。
所以第一時間,兩人便立刻認慫了。
“不知前輩身份,是我等魯莽,萬望恕罪!”
撲通一聲,兩人幾乎是同時跪倒在地,恭敬無比,語氣中含著顫栗的對秦天辰說道。
秦天辰神色平淡,看也未看這兩人,便緩步向著前麵走去。
在他前麵,剛剛轉身走了幾步的襲長清,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,此刻腳步已經停了下來。
可還不等他質問自己的護衛之時,忽的,隻聽秦天辰的聲音淡淡響起。
“他要割掉我的舌頭,你們覺得該怎麼做?”秦天辰的聲音很平淡,但跪在地上的那兩個護衛,卻聽出了弦外之音。
秦天辰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,我可以饒恕你倆剛才的不敬之罪,但總得有個贖罪的方式。
既然襲長清讓護衛割掉他的舌頭,那麼此刻,他便讓這兩名護衛,去割掉襲長清的舌頭。
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
以秦天辰如今的地位,別說是割掉襲長清的舌頭,便是將其就地斬殺,也絕對不會有人敢多說一句。
隻是,兩名護衛卻坐蠟了,眉頭一簇,一抹濃濃的糾結之色,縈繞在二人眼簾之中。
他們是天醫穀的護穀武師,早已是把命賣給了天醫穀。
如今護衛襲長清,他們便一定要保住襲長清的安危。
但得罪了秦天辰,同樣是個死。
此刻秦天辰的話,讓他們不敢無視。
這話語之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既然襲長清要割掉這位高手的舌頭,那麼定然要承受他的怒火。
可是讓他們出手,離開這裏之後,依舊是個死!前有狼,後有虎,兩名護衛一時間怔在那裏,不知該作何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