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之前,徐傲雪就曾被藍雨給羞辱過,這些趙家的人,根本不拿別人當人。
徐傲雪本身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,委身趙家做事就已經覺得非常委屈了,還被丫鬟指手畫腳地命令,這讓她怒火中燒。
藍雨的命,便是被她花錢請了金童玉女給取走的,她也因此在齊雲峰那兒得到了一些支持,得到了不小的好處。
此刻,她竟又被一個丫鬟羞辱,挨了一個大嘴巴子!
如果是平時,徐傲雪肯定毫不猶豫地抽回去,但此刻她不會,因為她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對方。
“你打我嗬?”徐傲雪摸了摸自己的麵頰,淡淡道。
“裝什麼裝?”黃鶯冷笑道,“你現在的一切,都是我們趙家給的!但你似乎飄了,沒那麼聽話哦?陽奉陰違是吧?”
徐傲雪寒聲道:“那又如何?”
黃鶯便道:“那便將你的一切都交出來讓我接手,然後,你便老老實實地當一條母狗,去討好那些軍閥!不然的話,留著你這條賤命,也是無用!”
徐傲雪眼中帶起寒光來,道:“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?我徐傲雪在南洋經營那麼久,你說拿走就拿走嗎?”
黃鶯嗤笑一聲,冷淡道:“你要是不聽我的話,那我今天就讓你四肢折斷,像條可憐蟲一樣從這裏爬出去。”
恰在此時,卡布讚的夫人納薇走了上來,這是一個雍容的南洋女人,皮膚微黑,但長得並不難看,化妝之後,也稱得上美女。
“讓我爬出去?”徐傲雪摸著自己的嘴角,笑了起來,“我看是你要爬出去吧!”
納薇走到兩人中間,把人隔開,笑著問道:“兩位小姐,這是發生什麼事了?鬧成這樣?”
徐傲雪平靜道:“納薇夫人,這個瘋女人無端端動手打我,你身為這場宴會的主人,有說法嗎?”
黃鶯冷笑道:“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聽話的賤人,母狗!”
徐傲雪對納薇道:“你聽到了?”
她與卡布讚的關係處得不錯,有利益往來,也一同合作做過一些事情,取得了成功,算是建立起了友誼來。
所以,她很淡定,根本不慌。
“聽到了。”納薇道。
“怎麼說?”徐傲雪淡淡道。
“她說得好像沒錯啊。”納薇卻是微笑著說出了一句讓徐傲雪臉色陡變的話來。
徐傲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,就連眼神都陰翳了,緩緩道:“納薇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卡布讚先生是否知道呢?”
納薇平靜道:“當狗就要老老實實的,如果想著反抗主人,那就理當殺了吃肉,這有什麼錯呢?米莉森小姐,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,覺得可以反噬主人?”
徐傲雪震怒道:“你這是打算跟著這個丫鬟一同來給我施壓?”
“施壓?你錯了。”
“是讓你聽話,嗬嗬……”
“你如果不聽話,她剛剛說的,便是你今天的下場。”
“沒人,能保得住你!”
納薇高傲地抬起頭來,不屑一顧地看著徐傲雪,仿佛在打量一隻螻蟻。
徐傲雪隻覺得胸腔當中有一團火在燒,她意識到自己是被卡布讚給出賣了,她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被動當中,就連生死都要受人拿捏!
黃鶯得意地點了點頭,道:“你聽到了?沒人會幫你,也沒人救得了你。今天,你不乖乖聽話,隻有死路一條,連狗都當不成!”
徐傲雪咬緊了自己的牙齒,問道:“這是趙家的意思?”
黃鶯道:“我能代表明律公子,我說什麼就是什麼,你隻需要聽命就是。”
徐傲雪是萬萬沒有想到卡布讚居然暗中與趙家聯合了,而且毫無預兆地就把她給賣了,之前結交下來的那些情誼與利益關係,隻在一瞬間,便破碎得連塵埃都不見。她甚至覺得自己愚蠢,居然連後手都沒有留,現在完全被動了,身邊無可用之人,隻能坐以待斃。
她在被齊等閑擊垮之後也反思過自己,於是到了南洋來,更注重人情往來,甚至是想要與人建立像齊等閑與朋友們那般深厚的友誼。
卡布讚一向溫文爾雅,非常的謙和,她每次與之交流都感覺這人不錯,兩人稱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了。
然而,她最後卻被現實狠狠教訓了,卡布讚根本就沒拿她當過朋友。
夜因繁星而美麗,人因友誼而真誠。
然而,徐傲雪的夜空當中,卻是見不到繁星。
“剛剛你不是很傲氣嗎?不是看不起我嗎?”黃鶯嗤笑著問道。
徐傲雪隻覺得意興闌珊,同時,也有一股懊惱。
但好在齊等閑走了上去,這畢竟是老情人,怎麼能被外人欺負得這麼慘呢?
他眼睜睜看著黃鶯打了徐傲雪耳光,又看著徐傲雪陷入絕境,自是想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登場。
英雄救美,是從古至今以來熱度都未曾有過任何衰減的話題。
徐傲雪在看到齊等閑之後,眼睛都不由瞪直了,滿臉的驚愕,她當然是記得“李半閑”這副麵孔的,這麵孔當初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。
她沒想到,齊等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,在自己幾乎陷入絕境的時候走到自己的麵前。
“喲,黃鶯小姐好威風,在這兒欺負我朋友呢?”齊等閑淡淡地說道,歪著個腦袋,滿臉的不痛快。
黃鶯見到他之後,臉色也是一變,上次的交鋒,她吃了些虧,知道此人跟陳漁關係匪淺,而且是個滾刀肉。
“你跟她是朋友?”黃鶯冷冷道。
“是啊,我跟米莉森小姐當然是好朋友。我跟她這樣優秀的女人不做好朋友,難道要跟你這個賤婢,一個丫鬟當朋友?”齊等閑似笑非笑地問道。
納薇不由冷聲說道:“這位先生,還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,不要招惹我的貴客!”
齊等閑上下打量了納薇一下,道:“一個卑賤的丫鬟居然壓過了米莉森小姐成為了你家的貴客,莫非,你們一家人也喜歡給人當奴婢?”
他這話,讓納薇柳眉倒立了起來,一股火氣噌噌噌往上湧。
齊等閑就是這樣,罵人專揭短,打人專打臉,每次一開口,都能把對方給氣個半死。
“你是在找死嗎?”黃鶯問道,“在這裏得罪人,陳漁可未必保得住你。”
“我從沒見過這種主動找死的人。”納薇也道。
齊等閑一聳肩,道:“喏,今天你不就見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