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天師的話,讓齊等閑不由嗤笑了一聲,這種事情,他早就預料到了。
他之前加入政治處,趙家也是處處使絆子,魔都那場考核更是讓五個功夫一流的考官來給他車輪戰。
現在他倒是不在政治處當中了,搖身一變,成了聖教的大佬,不過,趙家依然不會讓他好過。
不得不說,如果道門這邊的高手真的來針對他,那麼,他還真是挺麻煩的。
在這場宗教大會上被搞個灰頭土臉,那可就丟人丟大了,指不定就讓聖教不滿,給他降級處理了。
宗教當中,可是高手如雲,畢竟其文化、武學、理念等都傳承了千年之久,底蘊很深厚的。
“如果師叔祖你不提前找我,告知身份,恐怕還真有些小麻煩了。”張天師嗬嗬一笑,拱手說道。
“恐怕還真是,就你一個,我都有點犯怵。”齊等閑上下打量著老天師,淡淡地說道。
張天師笑了笑,他身為玄武山的掌教天師,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,不然的話,也不會讓道門各派對他如此的尊敬。
當然,齊等閑的話或許也有故意誇大,畢竟,功力到了他這種境界來,哪怕真有天神下凡,他也不見得會怕。
“我的身份,你也不要太過聲張,畢竟我可是……”齊等閑道著。
“我知道,大名鼎鼎的高級雙料特工嘛!懂的,懂的!”張天師沒等他說完,便點頭應承了下來。
這事兒還真讓張天師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,要是齊等閑不提前找上他,告知身份,到時候鬧騰起來了,那可就大不妙了!畢竟這是大水衝龍王廟的操作,自己人打自己人,哪邊有損傷都不好看。
齊等閑對著張天師擠眉弄眼地道:“天師啊,那什麼……咱們玄武山,有沒有丹道啊?”
張天師愣了愣,道:“鍋爐房都好多年沒開過門了,大家都是隻修內丹,不煉外丹了。”
齊等閑道:“我不信,聖教都有聖水,喝了之後能夠即刻補充體能和精神。咱們道門自老聃祖師爺傳承下來,怎麼可能沒點東西?”
張天師苦笑了起來,道:“以前我沒當上掌教那會兒,倒是煉丹賣藥給人治病來著,但有一次被警察抓了,說我沒行醫資格證,關了我十五天!打那以後,鍋爐房就沒再開過。”
“……”
齊等閑一陣無語。
張天師繼續道:“哪怕是有香客來求藥看病,我們也都隻把脈診斷,不對外開藥的。”
齊等閑惱火道:“那就去考一個資格證啊!”
張天師歎了口氣,說道:“師叔祖啊,你有所不知……我年輕那會兒,倒是去考過,結果一進考場,直接傻眼了!”
說到這裏的時候,張天師的眉毛都飛了起來,似乎有些憤怒。
他咬了咬牙,惱火道:“無量那個天尊……他奶奶的,我明明考的是國醫,卷子上卻一堆化學方程式,老子除了一個H2O之外,什麼都不認識!”
“……”
齊等閑聽著,又是一陣無語。
張天師說道:“誒……不單如此啊,貧道之前還非常看重一個徒弟,準備大力培養的,然後,他考道士證考了幾次沒考上,我隻能讓他下山了。”
齊等閑哭笑不得地問道:“好吧好吧!不過,就算不能對外行醫開藥,你們也可以自己煉丹啊。”
“哦……我倒是也想,但開爐煉丹畢竟要用到火吧?人家說我們那鍋爐房消防不過關來著,你說咋辦?”張天師雙手一攤,一副擺爛的模樣。
齊等閑直接撓頭了,行吧,堂堂玄武山,鍋爐房都不敢開火的,這是什麼操蛋事情?
張天師說道:“那種能夠強筋健骨、增強體魄的丹藥有是有的,隻不過我們不敢煉啊!像你說的那種即刻增強體能、精神的東西也有,不過那是畫符請神,可也不敢在人前用啊……”
“你一用,讓人舉報了,說你宣揚封建迷信,分分鍾又得蹲局子挨罰款,甚至還要寫悔過書。”
“這年頭,到處是鐮刀,難啊……”
齊等閑讓張天師整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,甚至險些破防。
“誒,師叔祖你混得開,我們這好多地方都年久失修了,如果手頭寬裕,捐捐吧。”張天師說道,“我聽說你在山下,住的都是五星級總統套房。”
齊等閑淚目,哥們是來敲竹杠的,你倒好,直接訛到哥們的頭上來了!
齊等閑想了想,說道:“這樣好了,我去山下開個製藥廠,你出丹方,順帶著派人指導工作。到時候,咱們批量生產,賣出去的錢,直接分成如何?”
張天師一摸自己的胡子,想了想,道:“好倒是好,可是不一定能過得了監管啊,人家會說咱這是偽科學來著。”
齊等閑擺了擺手,說道:“這你就不用擔心了,技術活兒你來解決,其餘的事情我來解決。咱們一起聯手,多賺點錢,把玄武山的道統發揚光大如何?!”
張天師豎起大拇指來,道:“師叔祖靠譜……不過,貧道隻能技術入股了。”
齊等閑再次哭笑不得,連聲說行。
“以你現在的人脈、地位,想搞個什麼行醫資格證,不難吧?”齊等閑問道。
“心灰意冷啦!你總不能保證每一個行醫的道士,都封個掌教天師吧?我能靠人脈搞到證書,但其餘人呢?”張天師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,著實是有一種“被傷透了的心還可以愛誰”的感覺。
齊等閑也覺得這事兒挺滑稽的,醫以載道,武以衛道,張天師年輕時憑著醫術去積累功德,結果因為沒資格證,讓抓去關了十五天,想想都好笑……但同時,也有點悲哀,難怪國醫越發衰弱呢,甚至連偷師的傑澎國都幹不過了。
沒多會兒,小道士過來稟報張天師,人都來了,可以去迎客了。
各門各派的人,還有官方的人都進入了道觀內,在早已布置好的一個小廣場上開始開會了。
會開得齊等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,杜長明說了啥,他一句都沒聽進去。
今天的會,大家也都相對和諧,還沒到錙銖必較的時候。
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過去,散會了。
“貧道聽聞參孫之靈附身齊大主教,不知是真是假?”一個玄武山的道士走到了齊等閑的麵前來,抱拳笑道。
“怎麼,你想嚐嚐阿瓦達索命?”齊等閑斜眼看著他,問道。
張天師卻是走了過來,淡淡道:“任玄,不得無禮!”
任玄道長聽到掌教師尊嗬斥,便拱了拱手,往後退去。
齊等閑一撇嘴,發現好些人都在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著他,不過,今天大會剛開,大家都還按捺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