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關關聽後不由吃了一驚，問道：“前人沒尋到的路，你能尋到？”
齊等閑淡淡道：“我又沒說自己尋到路了，我隻是感覺而已，畢竟，我們齊家祖上有句話，人力有窮，心靈無窮。”
“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，人的心靈若是受到了限製，那如何造飛機，造潛艇，上天入海？”
“心靈的極限，是不可估量的。”
“就連釋迦牟尼也說：要成佛，須降伏其心。”
人類正是因為有了想象力，所以才能發展科技，成為地球上的霸主。
武功，同樣也是如此。
“打破虛空級別的高手，分強弱嗎？”楊關關又道。
“幾乎很難區分了，體能和拳法到達這種境界了，多半比不出高低，更多的是看一個臨場發揮。”齊等閑說道。
“那玉將軍說的那個洪神策來找你極限一換一，你豈非很危險？”楊關關緊張道。
齊等閑若有所思地道：“這個洪神策壽元將盡，也就是說，他的精神快要幹枯了。跟人鬥武是一件非常耗損精力的事情，他若跟我打，精神損耗更是成倍的，隻會加速他的死亡罷了。他敢來，我就送他上路嘍！”
他的神情很輕鬆。
地球上七八十億人，天才不勝枚舉，能把武功練到這種級別的，卻是非常稀少的。
紅花亭之所以底蘊深厚，是因為背靠洪幫這個曆史悠久的組織，其中的許多武學傳承都沒有斷代，而且，一些老鬼活得也夠長。
突然毫無征兆冒出一個洪神策這樣的人物，倒也並不稀奇。
龍門那邊，去拎一拎，多半也能從望月閣裏拎出個把如此高手。
“打破虛空這個級別的高手，要分勝負，是非常難的。不過，高下雖然難以區分，卻還是有的……”
“比如那個克拉克，他的身高、臂展、肌肉維度，那些靜態天賦，都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。”
“再把功夫練到這種境界來，從這方麵來說，我就不如他了。”
齊等閑說完這話之後，便揮了揮手，道：“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，明天繼續。黃憧，你讓你的師姐把《實戰述真》複印一本給你，拿回去自己仔細研究研究，希望你能夠有所啟發。”
“之前不讓你看，是因為你的悟性不夠，看了反而會耽誤你的訓練。”
“以後的路，更多的，還是得你自己走。”
黃憧恭恭敬敬抱起雙拳，用江湖禮儀作揖，道：“是，謝謝師父指教！”
等到黃憧走後，齊等閑也沒再給楊關關開小灶，該教的理論知識他都教得差不多了，再加上楊關關整天抱著《實戰述真》啃，也沒什麼可指導的了。
她現在需要的，就是不斷與人實戰了。
“你說，功夫練得這麼高，對自己的身體明察秋毫，為什麼有些大宗師還死得這麼早？六七十歲就駕鶴成仙了？”楊關關好奇道。
“那個年代是最容易出現大宗師的，但那個年代也是最亂的。生活在那個年代當中，自然人心動蕩，有了功夫，也想著保家衛國，更有情懷者，甚至憂國憂民。每天的精神壓力大，對精神的損耗自然就非同小可，所以自然也就死得早。”
“皇帝每天錦衣玉食，起居飲食都有人照顧，全國最厲害的醫生也在太醫院裏，為什麼還是短壽？還不是因為整天批閱奏章，操勞國事，精神損耗過度？”
“你看看道家真人，但凡有些名氣的，哪個不是長命百歲。”
齊等閑一笑，說道：“我覺得我就很難長命百歲，每天想的東西太多。”
楊關關沒好氣地道：“你滿腦子想的都是腿吧？用你的話來說，這是損傷精神，傷精又傷神！嗬！”
對於他這種不吉利的話，楊關關自然是非常不爽。
齊等閑也不跟楊關關囉嗦，說道：“今天，上星的長公主要在香山辦一場宴會，我得去參加一下，你要不要湊個熱鬧？”
楊關關道：“人家又沒邀請我，我去幹什麼？嗯……你被邀請了？”
齊等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道：“拜托，我現在是聖教的南方區大主教欸！你要知道，高句麗那邊，信聖教的還是挺多的。”
“我這個大主教在香山，人家當然要邀請我了，不然的話，是不是看不起我們聖教？”
“胸大無腦，這句話還真是適用於你啊！不管你學曆高不高……”
楊關關腦袋一歪，怒了，舉起拳頭來打人。
不過，她那點功夫根本不夠齊等閑欺負的，輕而易舉就一個鷹形拿住了她的雙手腕，而後髖關節一頂，身體往前一撞，就把人壓到了牆壁上。
齊等閑的臉上露出自以為很邪魅實則很蠢驢的“霸總”神情來，邪笑道：“女人，你在玩火！”
楊關關噗一聲就笑了起來，說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總是在拿捏你拿捏不出來的氣質，很傻逼呢？”
齊等閑不由滿腦袋黑線，冷冷道：“低情商！”
說完這話，他扔開楊關關的雙手，轉身就走。
楊關關卻是一個箭步撲了上去，縱身一躍，跳到了他的後背上，笑道：“你也有臉說人家是低情商？哪裏來的自信呢，我的大主教閣下！”
齊等閑被那兩個熱氣球撞得五迷三道的，隻覺得後背上的彈性驚人，楊秘書不如改名叫楊有容？
“一會兒咱們去逛逛，順帶到南倩那裏選兩套衣服，好久都沒一塊兒上街了。”楊關關在齊等閑的耳邊說道，那軟軟糯糯的聲音，順著耳孔鑽進去，讓人心裏都癢癢。
“好，正好給我挑一套在今晚宴會上穿的。”齊等閑笑道。
楊關關從他背後滑了下來，進屋換了一套衣服，總算不再是一身適合她施展拳腳的運動服了，而是一件白色印花 T恤，外加一條背帶牛仔短褲，腳下搭配白色小腿襪和白色板鞋，很是潮流。
“穿成這樣，是準備去打籃球嗎？”齊等閑見著楊關關這身打扮，不由問道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楊關關黑著臉道，“穿背帶褲就要打籃球？”
“咳咳……你功夫沒我高，總是被我虐，這就是菜！”
“你玩遊戲的時候不敢中門對狙，這就是虛！”
“一到淩晨你就總想睡覺，容易困……”
“所以你菜、虛、困，今天又穿背帶褲，不打籃球都不合適。”
楊關關冷哼一聲，直接朝外走去，顯然是不想理會這個小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