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!”
翟天威手腕一抖,鐵鏈如同靈蛇一般,對著齊千尺纏繞而去。
唰!
空中有劍光閃過,輕盈的切開空氣,不帶絲毫煙火,落在齊千尺頭頂。
呼!
一杆镔鐵長槍,紅纓飄蕩,對著齊千尺的咽喉襲去。
電光火石間,勁風呼嘯,小湖輕顫。
還有另外三人,分三路進攻,牢牢鎖住齊千尺的後退位置。
六位老祖不動手則已,一動手便是石破天驚之勢。
鬆島輝山等人,看到這裏,臉皮不由的瘋狂跳動。
易地而處,哪怕他們拚死爆發,也無法逃脫如此殺陣,頂多換取一人重傷或死亡,根本改變不了結果。
齊千尺身處殺陣中央位置,麵對洶湧狂潮的攻擊,瞳仁微縮。
“起!”
齊千尺雙掌對著湖水,爆喝一聲,手掌猛然向上一提。
在他落腳處,湖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勁力吸引,兩團水缸大小的水柱,如同噴泉一般,瘋狂噴發。
兩團水柱交錯在一起,急速旋轉,將齊千尺籠罩在下方。
柔弱無比流水,經過齊千尺內勁的加持,宛如精鐵。
不論是劍光還是長槍,亦或是鐵索,打在水柱之上,灌入一尺之後,便不得寸進。
水柱急速旋轉,險些將兵器拉扯出去。
“如果你們隻有這些手段,那還是去死吧!”
齊千尺處於水柱中央,低吼一聲,雙手向前一推。
兩條急速旋轉的水柱,一分為二,化作四條水龍,對著前方四人襲去。
“小心,是千絲勁!”
翟天威急呼一聲,手腕一抖,鐵索急速轉動,瞬間在身前纏繞成一麵圓盾。
趙慶篆怒目圓睜,五指緊握,麵對急速飛來的水龍,一拳轟出。
單流雲與楊建業各自施展本事,抵禦水柱洪流的的襲殺。
齊千尺的看家本事,就是千絲勁。
當年幾位武道家族的老祖,就在齊千尺的手下吃過大虧,如今再看齊千尺施展這招,幾位老祖緊張萬分。
砰!
轟!
幾道雷霆巨響,在小湖之上炸響。
水霧紛飛,湖中心一片迷蒙,伸手不見五指。
湖邊武者看到這裏,失去了所有視線,頓時大急。
“什麼情況,怎麼看不到了,齊千尺贏了還是敗了?”
“齊千尺果然厲害,以一敵六,不落下風。”
“六大老祖絕非庸手,我看他們還有得打。”
眾多武者雖然看不清小湖中央的情況,但也不妨礙他們,對接下來的戰況進行預測。
原以為齊千尺根本沒有勝算。
現在一看,哪怕是以一對六,齊千尺依舊能和六人戰成半斤八兩。
不到最後,勝負不可知。
小湖中央。
蕭雲嘴角帶著一絲笑容,輕語:“勝負已分。”
阿醜不解其意:“師父,六大高手還沒有敗,齊千尺想要獲勝,沒有那麼容易吧。”
蕭雲笑著指點道:“武者交鋒,首重氣勢。”
“趙慶篆他們六人聯手,氣勢上就弱了一籌,合力一擊被齊千尺破去,心魄為之所奪。”
“反觀齊千尺,氣勢昌隆,十成實力能打出十二分,他實力本就遠超六人,此刻勝負不過須臾間。”
阿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,感覺懂了,又抓不住心裏的那縷想法。
似乎為了印證蕭雲的說法,齊千尺動了。
盡管水霧還未散去,但對於神境高手而言,區區水霧,根本不算阻礙。
齊千尺第一個選擇的目標,就是趙慶篆。
趙慶篆站在水麵之上,揮拳的手臂呈現不正常的扭曲狀態,身軀微微發顫,眼中帶著幾分震驚之色。
他全力一拳,差點沒能擋住齊千尺的一道水柱。
水柱之中,蘊藏齊千尺的成名絕技千絲勁。
二十年前,齊千尺隻能用掌印打出千絲勁。
如今,齊千尺將千絲勁融入水流中,威力絕倫。
趙慶篆知道,他與齊千尺之間的差距,已經拉出了一個巨大的鴻溝。
轟隆!
空中,陡然響起破空之聲。
“老趙小心!”
翟天威狂吼一聲,手中鐵鏈對著趙慶篆身側橫掃而出。
趙慶篆心神一凝,揮拳格擋。
砰!
齊千尺一拳轟擊在趙慶篆後背處,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容。
趙慶篆身軀被砸入水中十來米,殷紅的鮮血狂湧而出。
一拳之後,齊千尺便不再理會趙慶篆,伸手對著虛空一抓,將鐵鏈握在手中。
“翟老鬼,二十年前你就是這點東西,二十年後,你還是這點東西!”
齊千尺哈哈大笑,手臂發力,一道道細如鋼針的內勁,纏繞在鐵鏈上。
翟天威臉皮憋的紫紅,握著鐵鏈的手掌,猛然感覺的一股劇痛,不由的鬆開了手。
他的手掌上,出現一個個細密的孔洞,仿佛被一把鋒利的鋼針刷子插了進去,看上去極為淒慘。
呼!
一道破風聲襲來。
鐵鏈破空,抽在翟天威的腰間,將他砸在小船之上。
小船從中斷開,沉入水底。
齊千尺收拾完翟天威,剩下四位武道家族老祖,重新彙聚在一起。
“齊兄,我等敗了。”
單流雲對著齊千尺低頭服軟。
齊千尺昂頭,眼睛微眯,臉色深沉。
“齊兄,你二十年苦修,精進甚多,我等遠遠不如。”
楊建業苦笑歎息。
另外兩位武道家族老祖,將趙慶篆和翟天威來人攙扶起來,渡入內勁,助其療傷。
“還沒打完,你們就認輸,實在是無趣。”
齊千尺冷哼一聲,極為不滿。
不過齊千尺也失去了出手的興趣,他要的是可堪一戰的對手,而不是引頸待戮的弱者。
趙慶篆等人麵露苦澀。
實力差距太大,他們也是無可奈何。
如今惟一的希望,便是葉滄海。
希望葉滄海能夠如二十年前一般,再次擊敗齊千尺。
否則有齊千尺這等凶人存在,華國武道屆以後必定不得安生。
齊千尺目光環視,如同虎狼一般:“今日我取華國武道魁首之位,誰有意見?”
鬆島輝山握著劍柄的手掌,猛然用力,心中掙紮幾瞬,最終幽幽一歎。
見識過齊千尺的大成千絲勁,鬆島輝山自知,哪怕他揮出最強一劍,也隻是為他人做嫁衣。
施展最強一劍之後,鬆島輝山便失去所有戰鬥力,即使重創齊千尺,也沒有任何意義。
李鎬真臉色冷如寒鐵,縱然心中萬般不甘,也不敢對齊千尺說半個不字。
阮青天目光森然,眼中殺意迸發,死死的低垂腦袋,不敢與齊千尺叫板。
至於其他小船上的華國武者,不過是宗師境界,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齊千尺虛立半空,發出一陣得意大笑。
二十年後再履華國,於武道大會之上,當著眾多華國武者的麵,力壓全場,天下失聲。
這是何等的快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