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樂蓉帶著傅靖安不停地向前跑,因為怕被人追捕,她沒敢在大道上走多久,便拐入了羊腸小道。
這幾個月,她已經把鑽礦周圍的路,都摸熟了。
想坐飛機回國內,必須去附近的坎達瓦市。
但坎達瓦離鑽礦,足足有幾百公裏。
隻憑雙腳走過去,怕是腳都要廢掉。
所以,她打算,先去稍微近一些的小鎮——文丸,雇傭一輛車,再專區坎達瓦市。
到文丸的小路很多,即便鑽礦的人趕來,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,搜索到他們。
萬一鑽礦的人先趕到了,她也能及時的轉道,繞遠路,去別的城鎮。
方樂蓉算計的很好,卻唯獨漏掉了傅靖安這個變數。
傅靖安在鑽礦裏,長時間營養不良,又經常挨打,身體比她都虛弱。
走幾分鍾,便要休息幾分鍾。
開始,方樂蓉用工地裏人嚇唬他,他還會咬牙,跟著她走。
可後麵……
傅靖安的身體實在支撐不了了,便躺在地上,再也不肯往前一步。
方樂蓉拿他實在沒辦法,隻好砍了樹枝,編成一個簡易的單架,讓傅靖安躺上去,自己拖著他往前走。
但……
即便是常年做農活的方樂蓉,氣力再大,拉著一個比她重的男人,還是很吃力。
兩人走走停停,到天亮。
方樂蓉發現,他們也不過走了四十多裏。
而就在她一屁股蹲在地上,累的氣喘籲籲時,不遠處傳來突突的車聲。
以及獵狗狂吠的聲音。
“他們的味道在附近,都散開找!”
站在敞篷卡車上的工頭,大聲喊。
方樂蓉的心咯噔了下。
她怎麼就忘記了,鑽礦為了防止外人盜竊,養了幾十條狗?
那些狗體型很大,平日裏都是吃肉的,撕裂一個人,簡直易如反掌。
自己跟傅靖安被抓到了,怕是活命都不成。
傅靖安看到鑽礦的人追來了,嚇得渾身瑟瑟發抖:“壞人來了,他們要抓我回去,狠狠地打我了。我要跑……”
方樂蓉捂住了他的嘴,“別怕,我會帶你走的。靖安,跟我來。”
上次在水裏漂移那麼遠,都沒死。
她一直覺得,自己跟水有緣,所以,這次特地選了條,離河近的小路。
兩人借著灌木叢的遮掩,偷偷地向河邊移動。
緊追而來的獵狗,循著氣味,開始瘋狂地向他們的方向跑。
鑽礦的工人都跟在它們後麵。
……
身後的嘈雜聲越來越大,方樂蓉的心髒開始狂跳起來。
咬著牙,屏住呼吸,拚盡全力向前跑。
終於——
到了河岸邊。
方樂蓉拉著傅靖安,鑽進了河水裏。
刺骨的冷水,仿佛刀子一樣,剜割著人的肌膚。
傅靖安連連搖頭,表示自己不想進去。
眼看著身後的人,要追上來。
方樂蓉沒時間跟他墨跡了,壓著他的腦袋,沉入了水中。
傅靖安拚命地掙紮。
方樂蓉用手腳困住了他,並且移動到了更深的水域。
“汪!汪!汪!”
獵狗追上來,停在了河岸邊,大聲吼叫。
鑽礦裏的人看向四周,沒發現人的蹤跡,向工頭彙報了情況。
工頭擰了眉頭:“她一個女人,帶著病秧子,肯定逃不了多遠。沿著河岸繼續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