湍急的河流中,方樂蓉拚命地想要抓住點東西,以穩住自己的身體。可水的衝力實在太大,她仿佛一葉沒有根的浮萍,隨著水波飄蕩。期間,腦袋不知道撞在了哪裏,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。
……
等睜開眼睛,再次醒來時。
方樂蓉感覺到了無比的冷,緩緩地抬起頭,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入目的是一片漆黑,肺腔湧上了一股惡心感。
她佝僂著身體,吐出了很多河水。
從地上爬起來,方樂蓉在黑暗中,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額頭的一塊,撞出了血洞,不過血跡已經幹了,應該沒太大問題。她便沒管身上的傷,跌跌撞撞的向前摸索。
走了一段路,周圍響起了野獸的鳴叫。
她害怕的伏低了身子,不敢再向前走。
窩在草叢裏,心驚膽戰的等待明天的到來。
因為恐懼,根本沒法入睡。
每一分、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的漫長。
終於,黎明到來。
方樂蓉發現自己身處荒草叢生,漫無目的的草原。
周圍沒有一棟建築。
她打開懷裏,抱了一晚的包裹,發現裏麵的錢還在,鬆了口氣。
什麼都能丟,唯獨錢不能丟。
否則,即使找到了傅靖安,他們也沒辦法回國。
方樂蓉吃了點東西,繼續往前走。
中午時——
終於看到了一座小鎮子。
她走進去,跟別人用蹩腳的英語交流。但當地的居民,沒一個聽懂的。最後,全靠手腳比較,對方才明白,她要去哪裏。
一個老人出麵,派了兩名年輕人,送她去附近比較大的城市。
方樂蓉給他們留下了點錢。
重新回到文明的現代化都市,方樂蓉隻覺得劫後餘生。她不打算,單獨找人去鑽礦了,那樣太危險。
剛好鑽礦招工人,她便去麵試了。
對方看她瘦瘦小小的,不肯收她。
方樂蓉著急的說,“我可以做飯,給你們的工人做飯!你們的鑽礦,應該很多華國人吧?我是那邊的。”
“你一個華國的女人,為什麼來這邊?”
主管警惕的問。
“我聽這邊賺的多,便想過來打工,給我父母看病。可沒想到,來了這裏,領頭的人丟下我們跑路了。我無親無故,隻能自己找工作。我可以隻要一半的工錢,求你們給我一份工作。”
方樂蓉不停的懇求。
主管考慮了下,點頭答應了。
幾天後——
主管帶著新招的一批工人,前往鑽礦。
方樂蓉是隊伍裏,唯一的黃皮膚、黑眼睛的華國女孩,格外的引人注目。其他男工人,紛紛吹口哨,調侃她。
方樂蓉假裝沒注意到這些。
等到了鑽礦,方樂蓉找機會,尋傅靖安的蹤影。
可鑽礦裏的分工明確,且,他們廚子一般不允許接近鑽礦的工人。所以,進展極其緩慢。
連著找了一個月多,方樂蓉都沒發現傅靖安的蹤跡。
覺得他可能在別的鑽礦。
想跟工頭辭工,輾轉去別的地方。
但就在她找工頭時,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,押著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,出現在了她的麵前。
方樂蓉不由得愣在了原地。
那幾人沒搭理她,徑自走進了工頭的辦公室,罵罵咧咧道:“主管,這個人根本不行,什麼都不懂,還動不動就頭痛。跟我們在一起,隻會拖慢我們的進度。我們要養家糊口呀,不能一直帶著他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