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卡城內——
桑巴得知蘇鐵帶人攻城,立刻命令手底下的將領去迎戰。之後,把言邑緊急召到自己身邊,神色不悅的質問:“言邑,你不是跟我保證了,很快會找出慕洛琛嗎?現在已經幾天過去了,人呢?我連他的影子,都沒有看到。”
“請再給我兩天時間,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!”言邑信誓旦旦。
桑巴心急如焚,對他的信任也開始動搖:“再給你兩天時間?誰給我兩天時間?蘇鐵已經開始攻城了,如果這個時候正規軍和他聯手,前後夾擊,你知道我會麵臨多大的危機嗎?我傾盡所有兵力助你,是希望能抓到慕洛琛,拿到好處,而不是陪著你玩的!”
桑巴的擔心,不是無緣無故,是因為他剛好處在正規軍與蘇鐵駐紮的軍隊之間,前幾天正規軍連破了他兩座重鎮,勢如破竹,他睡覺都無法安穩,哪還有心情,耐心的陪著言邑等人耗著?
“桑巴統領,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,不如放手一搏。”言邑暗罵桑巴沉不住氣,明明擁有那麼大的優勢,卻自亂陣腳,但麵上絲毫沒表現出來。他手裏已經沒了籌碼,隻能屈服於桑巴。等把慕洛琛抓到,殺了後,就再也不用對著這個蠢貨了。
桑巴聽言,沉默了片刻,不客氣的說:“好,那我許給你兩天的時間。如果兩天後,你不能把慕洛琛交出來,那我隻好拿你的命,來彌補我犧牲了那麼多的人力、物力了。”
言邑聞言,麵色不變,微微的低頭,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。
……
走出了桑巴的住所,言邑坐上了車,城外的槍聲和炮彈聲,從遠處源源不斷地湧入耳中。可這一切,都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。他仔細的查看蘭卡市的地圖,冷聲命令:“已經徹底搜索過城南和城西了。現在隻剩下了城東和城北,連夜搜索所有的地方,掘地三尺,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!”
他就不信,慕洛琛能插著翅膀,飛出蘭卡市!
“是。”
手底下的人頷首。
言邑目光陰鷙的摩挲著手指,片刻後,忽然再度開口問:“上次抓到的老太太在哪兒?”
“被關到監獄裏了。”
“嗯,把她帶出來,等歇戰的時候吊在城牆上,二十小時讓人用喇叭喊,她是葉簡汐的救命恩人。如果葉簡汐不肯出麵,那就等著給她收屍。”
“是。”
言邑嘴角扯起,露出毫無笑意的笑容。雖然不確定,葉簡汐會不會為了那個老太太站出來,但慕洛琛如果得知他逼迫葉簡汐現身,說不定會亂了心神,自己主動出來。
兩天……
隻有兩天時間了……
自己得不惜一切代價,把慕洛琛從幕後逼迫出來。
……
傍晚時分,攻城的勢頭漸漸地頹了下來,蘇鐵看著死傷的士兵,傳達命令,讓他們暫時停止攻城,進行休息。
回到營帳,蘇鐵剛把防彈衣脫下,準備休息一番時,阿伊拉匆匆的跑道營帳門口。
負責守衛的士兵,將她攔下。
阿伊拉朝裏麵喊了聲,“將軍,阿伊拉有要緊的事情稟告。”
“進來。”
蘇鐵揮了揮手,示意守衛放行。
守衛退到了兩邊。
阿伊拉走進帳篷,說:“將軍,桑巴城池上被吊著一個人,說是慕太太的救命恩人——可善。他們現在不停的廣播,讓慕太太現身救人,我擔心……”
蘇鐵蹙了眉頭,“慕太太已經知道了?”
“目前沒有,我剛過去,她還在睡覺。不過應該很快會知道了。”阿伊拉回答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
蘇鐵說完,大步的走出營帳。
阿伊拉緊跟在後麵。
……
葉簡汐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刻,忽然被人推醒,看到身旁站著,滿臉淚痕的阿茶,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問,“阿茶,怎麼哭了?誰欺負你了?”
“我……我奶奶……被吊在了城牆上……求求你……救救她……”阿茶焦急的拉著葉簡汐,想把她帶走。
葉簡汐神色一怔,隨後穿上鞋子,走下地,往前麵跑。
兩人剛出了帳篷沒多遠。
蘇鐵和阿伊拉剛好趕過來,蘇鐵攔住了葉簡汐,“慕太太,你別那麼衝動,咱們有什麼事情,慢慢的想辦法。”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阿茶會說可善奶奶,被掛在了城牆上?”葉簡汐一頭的霧水。
蘇鐵把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下。
葉簡汐腦子轟的炸響,言邑這個混蛋!把一個老人家吊在那麼高的城牆上,不是在逼死人嗎?他還有沒有良心了?
葉簡汐拔腿向前奔跑。
蘇鐵和阿伊拉趕緊追上了她的腳步,“慕太太,你不能過去。”
“你們讓開!”葉簡汐朝著他們嘶吼,“可善奶奶是因為我,才受到的連累,我不能棄她不顧!”
“可是你如果出去了,那就中了對方的計謀。我們已經讓慕先生和莎草身陷囹圄,不能讓你再出事了。”蘇鐵神色嚴肅。
葉簡汐咬著下唇,站在原地,隻覺得心被撕扯成了無數的碎片。
正在三人僵持的時刻,阿茶忽然張嘴,咬向蘇鐵的手。
蘇鐵下意識的把她撥開。
阿茶的身體踉蹌了下,跌坐在地上,絕望而滿含恨意的朝著三人嘶吼,“壞人!你們都不救我奶奶,你們都是壞人!我恨你們!”
話說完,她從地上爬起來,快速的朝著城門口跑。
“阿茶!”
葉簡汐喊了聲,不顧一切的朝阿茶的方向跑過去。
……
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,葉簡汐總算追上了阿茶。抱住了小丫頭,葉簡汐累止不住的往下流,“阿茶,你聽我說,我們不是不救可善奶奶,隻是想辦法……”
話到半途,戛然而止。
因為懷裏的小家夥,死死地咬著自己的胳膊,目光裏充盈著淚水,望著城門口的方向。
葉簡汐抬眸,身體如遭雷劈。
闖入視野的場景是,可善奶奶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,懸在掛城門上。隨著強勁的朔風,她的身體隨之飄搖,仿佛隨時有可能跌落下來,摔得粉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