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芳,你在慕家呆了幾十年,你竟然背叛老太太!”
坐在慕老太太身邊的老傭人怒斥。
若不是老太太相信素芳的話,怎麼可能會急匆匆的跑出來,中了別人的圈套?
副駕駛座的老傭人素芳沉默的低下了頭。
慕老太太搖了搖頭,說:“算了,既來之則安之,再計較誰背叛了誰,也沒什麼用了。”
老傭人聞言,忿忿的住了口。
車子又繼續向前開了一個小時,最終停在了一片廢棄的工廠。
‘明伯’讓一起跟來的素芳,把後車廂的老傭人趕下去。
老傭人扒著門框不肯下去,司機掏出一支槍,對準了慕老太太,“再不下去,我把這老太婆一槍嘣了。”
老傭人含淚鬆了手。
慕老太太對她說,“別怕,我不會有事的,你好好的保重自己。”
話說完,素芳坐上車,關了車門。
司機一腳踩在油門上,很快將那名老傭人甩在了暗沉的黑夜裏。
老傭人焦急的想去通知慕家的人,讓他們解救慕老太太,可出來的著急,身上根本沒有帶錢包,手機也在剛才被素芳搜去了。
此刻,她身處的地方又是一片荒涼地,跟本沒有人煙。
隻能徒步走到有人的地方,再另作打算了。
……
等著老傭人通風報信,告訴慕家這邊,老太太被人綁架了,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。
安管家已經就寢,聽到消息又著急的穿衣服起來了。
等確定慕老太太真的被人綁架了,他徹底慌了神。
這綁架原本是一出假戲,現在成了真的,他該怎麼跟慕洛琛交代?
安管家急的團團轉。
立刻給慕洛琛撥打電話,詢問他該怎麼做,可電話竟然沒能打通。就在他準備找其他人去安家看看慕洛琛到底在不在時,那邊傭人忽然進來通知,說是慕江墨回來了,想跟他見一麵。
安管家一愣,說:“慕先生知道我在慕家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請他過來吧。”
別人都說慕江墨厲害,那他便信慕江墨一次,隻要能讓慕老太太平安的回來,那告訴慕江墨實情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!
……
傭人請慕江墨進來,安管家已經準備好了說辭,想跟慕江墨坦白。
可沒想到慕江墨開口就說,“洛琛讓你來A市,散布老太太被綁架的虛假消息,事情我已經知道了。這些你可以不用跟我說,你隻要說一說,現在蕭雁南的人在哪裏。”
沒錯,慕江墨在進慕家之前,就得知了安管家在慕家,同時也憑著這點蛛絲馬跡,猜出來之前散播老太太被綁架的消息,可能是故意放出來的。
真正綁架的人都有一定的目的,要麼謀財要麼害命。
可慕家經過之前的經濟危機之後,家底早已經被抽幹,這個時候綁架老太太,來勒索錢財,顯然是不明智的決定。
他在臨上飛機之前,那群‘綁匪’給他發來新的消息,是讓他籌備一千萬。
看到這條消息時,他就猜出來了,這次的綁架有蹊蹺的地方。
所以,他派人潛入慕家,親自查探慕老太太失蹤前後的行蹤,幾乎沒有費任何吹灰之力,便找到了藏在慕家的老太太。
而更進一步的,他也發現了蕭雁南的人也來到了A市,還和當年涉及姚明琪一案的人有了聯係。
心裏的直覺告訴他,蕭雁南絕不是平白無故的做這些,所以,他一定會有別的動作。
隻是當時他的人手不夠,又篤定的洛琛不會那麼輕易地讓蕭雁南的人得手,這才沒有立刻采取行動。
但恰恰是他延遲,讓蕭雁南的人鑽了空子。
……
安管家想不到慕江墨在短短的時間裏,能看透這麼多東西,並且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的那麼透徹,所以在慕江墨問出這句話時,愣住了。
慕江墨身體不舒服,心裏又擔心老太太的安慰,眉頭微微蹙了蹙,再次把自己的問題重申了一次。
安管家這才回過神來,結結巴巴的說:“他們沒在慕家住,蕭先生派他們來協助我時,他自己給他們安排好了住處,就在慕家的附近的威爾遜酒店。”
“立刻派人去威爾遜酒店那邊,看看他們還在不在。”
“是。”
安管家幾乎是下意識的服從了慕江墨,甚至立刻跑出去叫手底下的人去威爾遜酒店。
等回過神來,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。
安管家不由得對慕江墨生出一股敬畏之情,這人看著文文弱弱的,可莫名的讓人有種信服力,他還真的有些不明白了,為什麼洛琛少爺讓他來對付慕江墨了。
隻是現在也沒時間想那麼多了,首要任務是把老太太先救回來。
……
慕江墨吩咐安管家出去之後,拿起房間裏的電話,給蕭雁南撥了一通電話。
電話接通,那頭傳來蕭雁南的聲音,“江墨,我送你的大禮,可還滿意?”
“蕭雁南,我媽要是有半點損失,我絕度不會放過你。”
蕭雁南涼薄的說,“慕老太太有什麼閃失,可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。你不如去問問,你一直護著的慕洛琛,他到底做了什麼好情?沒有他放縱安管家,設下這場局對付你,我的計劃可沒有那麼容易實現。”
慕江墨握著手機的手卻顫抖的厲害。
蕭雁南哈哈笑了幾聲,施舍一般道:“看在我們昔年的友情上,我幫你問問,當年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那些受害者家屬,他們願不願意用你來代替慕老太太?隻不過,按照他們的恨意,會把你千刀萬剮吧?沒了命,你還怎麼替葉簡汐報仇呢?”
“蕭雁南,從今天開始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”
慕江墨話說完,不等蕭雁南恢複,就用力的掛斷了電話。
蕭雁南那放肆的笑聲和嘲弄的聲音,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……
安管家很快得了回答,威爾遜酒店那邊,蕭雁南的人已經走了。
安管家這才明白,從始至終,蕭雁南根本就沒相信過他,提出協同合作,不過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橫插一刀。
可現在明白,又有什麼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