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代子的同聲傳譯員把慕洛琛的意思傳達給她,木代子笑著說了句不客氣,然後又說:“慕先生,希望葉女士在治療期間能住在醫院這邊,方便我們進行治療。”
天寶丟的事情不能讓簡汐知道,所以能住在醫院這邊最好。
慕洛琛原本是打算順勢把簡汐留在醫院的,可這事由木代子提議,他怎麼聽心裏怎麼不舒服:“木代子醫生,今天就可以開始治療嗎?”
“是的,眼部的病,早點開始治療好一些。拖得久了,隻怕會留下永久的創傷。”木代子微笑著說,“慕先生難道不希望自己的太太早一點康複嗎?”
“希望。”
“那就讓慕太太留在醫院吧,慕先生若是不放心,可以留下人照顧慕太太。”
她的話說的一套一套的,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會不同意似的。
慕洛琛薄唇微動,說:“那好,就讓簡汐留下來。”
他倒要看看,這木代子和蕭雁南,究竟要搞什麼名堂!
……
辦好住院的手續,木代子便吩咐自己的助手,給葉簡汐喂了一劑藥,說是針灸之前服用,有助於她眼睛的恢複。
慕洛琛找了個理由,讓她的助理把藥放下後,又吩咐許醫生檢查藥物的成分。
徐醫生檢查完後,說:“這藥的成分沒有毒性,而且都具有明目的作用,人服用之後,除了會昏昏欲睡,沒有其他的害處。”
“嗯。”
慕洛琛知道了無害,這才讓簡汐喝下。
過了半個多小時,木代子過來,給葉簡汐針灸。一旁負責輔佐的許醫生是眼科的專家,慕洛琛私底下叮囑過他很多次,讓他時時刻刻的看著木代子,別讓她對簡汐下了黑手。
許醫生不知道為什麼慕洛琛會對木代子有那麼大的疑心,但還是盡忠職守的觀察著木代子的一舉一動。
整個過程她都表現的很正常,甚至有些獨到的地方,讓人大為讚歎。
許醫生不由得暗暗地惋惜,這針灸之法還是中國人發明的,偏偏傳到日本後,被他們發揚光大了。
身為炎黃子孫,不得不說是極大的損失。
許醫生感慨時,木代子這邊已經結束了治療,她把全套的銀針放回盒子裏,洗幹淨了手,又給葉簡汐按摩了幾下,說:“慕太太,你現在好好的休息一下,治療過程大概要持續一個月左右,以後我每天都會來給你針灸,記得按時喝藥、休息。”
葉簡汐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,眼皮也漸漸的閉合了起來。
連回答木代子話的力氣都沒有,便沉入了夢境中。
木代子收了手,笑著對慕洛琛道:“慕先生,今天的治療已經結束了,我明天再來。”
“文達,幫我送木代子小姐離開。”
……
周文達送木代子離開,慕洛琛坐在床邊,低喚了幾聲簡汐的名字。
葉簡汐睡的很沉,模糊不清的應了他一聲,再次昏睡了過去。
慕洛琛擰著眉頭,目光冷冷的望向許醫生:“簡汐真的沒事?”
許醫生戰戰兢兢的給葉簡汐再次做了一番檢查,確定她隻是在藥物的作用下,昏睡了過去,咽了咽口水說:“慕先生,我保證慕太太沒事。”
慕洛琛沒有說話。
許醫生冷汗不停地往下流,心裏嘀咕慕洛琛這到底是怎麼了?既然不相信木代子,那就不要讓她給葉簡汐做治療啊?讓木代子做了檢查,又再三的懷疑,這慕先生莫不是腦子出問題了?
“好了,你下去吧。”
沉默了好一會兒,慕洛琛忽然出聲。
許醫生不敢再停留,立刻出了房間。
到了外邊的走廊,終於不用再感受那股低氣壓,許醫生猛地鬆了口氣。
病房裏,慕洛琛握著葉簡汐的手,眉頭皺成了深深的川字型。
現在,他對蕭雁南和木代子真是越來越存有疑心了。
簡汐的眼睛那麼多專家看了,都說無法確定她當初服用下的毒藥,沒辦法診治。可蕭雁南請來的三位專家,尤其是木代子,直接看過檢查結果,便斷言自己能治療。
真的是以前碰到了同類型的案例?還是這藥根本是她配置的,所以知道怎麼治療?
若是前者,他會感激蕭雁南。
可若是後者,那就說明蕭雁南存了害簡汐的心……
慕洛琛微微的眯起了漆黑的眸子,渾身透著一股子危險的氣息。
……
在醫院陪著簡汐到了中午,搜索天寶的事情,依然沒有任何消息。
慕洛琛沒辦法再坐以待斃下去,給安老爺子撥通了電話,告訴了他天寶失蹤的消息,同時把自己懷疑蕭雁南的事情也會所了出來。
安老爺子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“安爺爺,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”慕洛琛沉聲問。
安老爺子避開了他的提問,轉而道:“阿琛,我會去幫你找天寶,你好好的陪在簡汐身邊。”
話說完,安老爺子掛斷了電話。
慕洛琛再撥打過去,那邊卻是關了機。
心頭生出不好的預感,慕洛琛把周文達叫了過來:“安爺爺可能去找蕭雁南了,通知十三,好好的盯住蕭雁南。如果安爺爺真的去找他,務必保證安爺爺的安全。”
周文達出去聯絡慕十三。
慕洛琛的心卻依然無法安定下來,總覺得會出事。
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了一會兒,再次走出房間的門,給安管家打電話,讓他牢牢地看住天佑和妞妞。
安管家答應了下來。
……
窗外,日頭漸漸的西斜。
慕洛琛心裏的火,一點點的堆積了起來。
找個人都找不到,這些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?
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機,準備打電話,可就在這時……
“嗡嗡。”
手機驀地發出震動,慕洛琛幾乎像是被拉到了極致的弓箭般,從沙發上彈起來,接聽了電話。
“先生,不好了,安老先遭遇了槍擊,現在在送往醫院的路上。”
慕洛琛聽到這個消息,瞬間暴怒:“不是讓人看著人嗎?為什麼還會出事?”
“我們找到安老的時候,他已經受傷了。而且我們問了安老身邊的人,他並沒有去找蕭先生,而是支開了所有人,自己獨自去了郊外的墓地……”
出事的時候,他們所有人都候在蕭雁南附近,根本沒想到安老一個人去了郊區。
所以接到墓園那邊打來電話,再趕過去的時候,已經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