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正君說:“代價自然是有的,不過比起這個項目獲得的利益,代價自然是不值得一提。慕先生既然對這個項目有興趣,不如我們邊跳舞邊說?”
此刻,大廳裏鳴奏起華爾茲舞曲。
慕洛琛目光平靜的望著沈正君,過了片刻,他紳士的抬起手。
沈正君將自己的手,放到了慕洛琛的手心裏。
舞步邁開,兩人順利的進入舞池裏。
“沈小姐,現在有什麼話,盡可以說了。”
頭頂響起他低沉的聲音,沈正君隻覺得自己的心被震得發麻,這種感覺,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。目光灼灼的抬眸望著慕洛琛,柔聲道:“南非這塊鑽石礦,很多家都有意同我們沈家合作。隻是,我不放心把這件事交到那群唯利是圖的商人手上。經過上次的事情,我信得過慕先生的人品,所以想把這個項目交給慕先生做,我相信,慕先生定能讓沈家和慕家互惠互利。”
慕洛琛沒被沈正君拋出來的利益迷惑了雙眼,而是沉著冷靜的問:“沈小姐,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?”
沈正君唇角微微的翹起,目光裏帶著絲絲縷縷的愛意,道:“慕先生,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?”
慕洛琛黑眸若幽譚,沉思了片刻,說:“簽訂合同,五五分成,怎樣?”
“五五分成?”沈正君訝異的挑眉,“慕先生,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?”
鑽石礦是沈家的,開采也是沈家出人力,到了國內,一定程度上還要靠沈家來打開帝都這邊的市場。慕洛琛要五五分成,實在是獅子大開口。
“沒有開玩笑,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。沈小姐同意,那我們便合作,沈小姐如果不同意,那慕氏集團也不差這樁生意。”
沈正君盯著男人漠然的臉,忽然有些看不透慕洛琛。
他到底是真的想跟她談合作,還是想搞砸這樁生意?
慕洛琛無視她的矚目,專心的踩著華爾茲的舞曲,進行著舞步。
……
沈正君擰著眉頭,想了一會兒,忽然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,靠近慕洛琛,壓低了聲音說:“慕先生,五五分完全沒問題,我甚至可以做出讓步,四六分。隻要你答應我……讓我想跟你春風一度。你放心,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打擾到你的家庭,你太太也不會知道,怎樣?”
沈正君是沈家的繼承人,她要什麼有什麼,想結婚,自然有大把的有為青年趕著娶她。
這麼多年來,她一直沒有結婚,不是因為找不到合適的,而是覺得沒有必要。以她現在的身份,想要什麼男人沒有?何必為了一個男人束縛住了自己?
所以她每每碰到喜歡的男人,便與他們極盡纏綿。
待情淡了,自然而然的分開。
她對慕洛琛也並非第一眼就看上了他,甚至在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,心裏是厭惡的。
而在前幾天,被他救下的那一刻,她這才心生了喜歡。
這幾天來,她找人搜集了關於他的所有資料,心裏的愛意越發的熊熊燃燒。
剛好南非那塊鑽石礦被發現,於是她決定用這個拋下誘餌,讓慕洛琛與自己在一起。
她沒想過破壞他的家庭,他有自己的妻子,孩子,這是他在意的一切,她知道所以不去碰觸他的底線。而她也沒想過拚著搶奪別人丈夫的危險名聲,和慕洛琛貿貿然在一起……
說到底,她沒喜歡到,非要和他結婚的地步。
不過是像之前她的情人那般,對他產生了興趣罷了。
等她厭了,便結束這段關係。
這對雙方是很劃算的買賣。
沈正君相信,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,不會拒絕這個交易。
……
慕洛琛聽到沈正君說的話,臉上沒有任何變化,可眸底已經冷了下來:“原來,在沈小姐眼裏,我是需要靠出賣自己的身體,才能拿到項目的人?”
“當然不是,慕先生,這筆交易是雙贏,你有能力,而我給你機會,難道你覺得不妥嗎?”
沈正君沒看出來慕洛琛的情緒變化,笑意盈盈的說道。
慕洛琛唇角微微的翹起,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,說:“不妥。我慕洛琛的賣身價,可沒那麼低廉,隻一座鑽石礦就想收買我,沈小姐未免太看輕我了。把沈家的全部家底都給我,或許我會考慮一下。”
沈正君擰了眉頭:“慕先生,你這是在跟我說笑?”
“慕某從不與人說笑。”
慕洛琛的話音落,舞曲剛好停下。
他放開沈正君,又道:“沈小姐,真的想睡我,那就拿出點誠意。就這點蠅頭小利,要我看沈家也不過如此。”
話說完,慕洛琛轉身邊走。
沈正君這才意識到,慕洛琛是真的看不上她開的價格,不由得提起裙擺追了上去。
追到沈家門口,沈正君氣喘籲籲的說,“慕先生,請留步,剛才我說的那番話,或許讓你覺得我侮辱了你,可我不本意並非想侮辱你,我是真的喜歡你,想跟你有一段露水姻緣。”
慕洛琛坐上車,麵帶譏誚的盯著沈正君說:“沈小姐,我並非覺得侮辱,隻是單純的覺得,和你睡在一張床上,太髒了。”
話音落,他重重的將門關上。
沈正君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車,臉成了黑紫色。
嫌棄她髒!
這個臭男人,當他自己幹淨?
沈正君攥著手,氣的直跳腳。
可氣過之後,又對慕洛琛生出強烈的征服欲。沈正君自認自己的品貌家世一流,以往碰到的那些男人,哪一個不迷她迷得要死要活的!
慕洛琛看不上她,那好,她自有辦法將他勾引的愛上她!
……
車子行駛在路上,慕洛琛的臉凝結了一層冰霜。
他拿出手帕,狠狠地擦了擦自己被沈正君碰過的手,然後將手帕扔到了垃圾桶。
想跟他春風一度?
這輩子都別想!
以後,他都不會再跟這個女人,有任何來往!
……
葉簡汐對沈家發生的事情,絲毫不知情,隻覺得慕洛琛從沈家宴會上回來,情緒有些不對勁。
她還以為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,於是問他。
可慕洛琛隻說什麼都沒發生。
葉簡汐問了幾次,實在沒問出來,加之天寶那邊離不開人,她忙起來便把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