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9章 離開交鋒

空蕩蕩的站在原地一會兒,她把SIM卡,從手機裏抽出來,扔到了路邊,然後將空的手機,牢牢地握在手裏。

“走吧。”

話落,轉身走人。

跟在她身旁的女人,沉默的跟上她的腳步。

女人載著溫如意,到最近的海港。

從車上下來,海麵吹來的風,刮得臉頰生痛。

溫如意緊緊地攥著手,跟著女人迎著風朝著海港走。

被她引到了海港口的一條私人快艇前,便看到了在甲板上站著的唐南楓。

唐南楓把準備好的資料,遞到溫如意跟前,“這是你的新身份,阿良會把你順著江送到江城的機場。到那裏,再轉機,不到兩個小時,你就可以到雲南。昆明那邊有我派去的兩個人接應,他們會照顧你的一切飲食起居,你有什麼需要就跟他們說。你想留在在雲南也好,去其他地方也罷,隻要這陣風頭,隨便你怎麼樣。等我跟我四哥離開,你想再回來,我也不會攔著你。”

她隻要,溫如意在唐南適離開A市之前,不再回A市。

溫如意伸手,把包接回來,牢牢地抱在懷裏,低聲說了聲:“謝謝。”

之後,擦過唐南楓的身影,走向快艇。

唐南楓看著她決絕單薄的身影,眼裏一閃而逝的不忍。

大風中,她低聲說:“別怪我,如意……”

她是為了唐家考慮,再留溫如意在A市,這團渾水會越攪合越亂。若是有可能,她何嚐想把溫如意逼走。

阿良微微的鞠了一躬,走上了快艇。

唐南楓對著阿良的背後,說:“阿良,好好的照顧她。”

“是,小姐。”

阿良聲音沉冷的應了一聲,大步上了快艇。

在阿良上船後,快艇沒多久,便迅速的駛離岸邊。

溫如意坐在窗前,看著熟悉的風景迅速的倒退,眼睛酸脹的緊,卻一滴眼淚也落不下來。將自己緊緊地抱成一團,腦子全然放空,任由冷風將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吹冷。

離開的那一刻,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死人了。

還會回來嗎?

她覺的這一次離開,自己再無回A市的機會了……

……

岸邊。

唐南楓看著快艇消失在茫茫的江麵上,微微的歎息了一聲,轉身上了自己的車。

接下來,還有一場硬仗要打。

她還不能鬆懈。

A市,檢察院。

容子澈拿出一支煙,想要點燃,可心頭忽然悸動了下,手緊跟著哆嗦了下,手裏的煙包掉在了地上。

他看著那盒煙,有那麼幾秒鍾的時間,腦子裏空蕩蕩的,像是丟了魂一般。

慕洛琛彎腰把煙撿起來,塞到他手裏,冷聲說:“不要慌,現在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,王家是外來人,他想插手A市的事情,沒那麼容易。”

容子澈回過神來,笑了一聲,“我才沒慌呢。我隻是奇怪,王家怎麼肯花這麼大的手筆,來幫顧家對付容家。”

撈出顧老爺子,救顧明珠的母親。

這下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大。

顧家定是許諾了王家,很大的酬勞,王家才肯答應的。

慕洛琛神色淡漠,沒有說任何話。

顧家付出多大的代價,他不清楚。但這次,若是讓王家得逞了,那容家的麻煩就大了。

他不能眼看著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容家,再次陷入危機。

慕洛琛正在想著事情,走廊上忽然響起噠噠的腳步聲,他扭頭看過去,便見到顧老太太陪著王景炎走了過來。

慕洛琛嘴角往下一壓,渾身釋放出濃濃的冷意。

容子澈聽到動靜,回過頭也看到王景炎和顧老太太,眼裏滑過一抹狠厲,握著煙盒的手,不由得收緊使得香煙盒變了形狀。

王景炎早就注意到了兩人,可故意裝作沒看到。

等離得近了,他才訝異的開口道:“哎呦,我說怎麼看著二位那麼眼熟呢,原來是慕少和容少,我在帝都就聽到了兩位的大名,真是失敬失敬。”

他說著敬仰的話,卻並不伸出手。

可見,不過是客套話。

甚至是在冷嘲熱諷。

慕洛琛冷眼睨著他說:“王先生,你不是帝都的大忙人嗎?怎麼有時間來A市?”

王景炎慵慵懶懶的笑了笑,那笑容堪稱傾城傾國,可在場的人誰也沒心情心上他的美貌。

這是一隻有毒的美人蛇。

一不留神,被他咬一口,可以要命!

王景炎道:“我這不是聽顧家出事了嗎?過來看看,沒想到來到這裏才發現,顧家的事情另有隱情。讓人調查了下,你還別說,真的讓我發現了,顧爺爺的事情是被人栽贓陷害的,今天我過來,是想替顧爺爺洗刷冤情的。不知道你們二位,在檢察院這邊,是為了什麼……”

王景炎睜著眼睛裝不明白。

容子澈冷笑了聲,說:“我們來做什麼,王先生不明白?”

“我還真不明白。”

王景炎一臉的無辜。

容子澈懶得跟這個臭不要臉的說話,冷笑連連,不再發一言。

“我這是惹到容少了嗎?如果惹到了,那改天我請二位喝酒,當作賠不是。”

王景炎笑容依舊。

容子澈瞥了他一眼,把頭別向了一邊,他擔心自己再看下去,會忍不住給這個假惺惺的王景炎一拳頭。

站在他身邊的慕洛琛,出聲道:“王先生,我們交情似乎沒那麼好,酒還是免了。王先生有事情,就先去辦吧。”

王景炎摸了摸鼻子,得意洋洋地說:“既然二位不想同我多談,那我就走了。”

他說罷,對顧老太太道:“顧奶奶,我們去替顧爺爺洗刷冤屈。”

顧老太太點了點頭,狠狠地剜了一眼容子澈和慕洛琛,然後跟著王景炎走。

兩人走到不遠處的檢察院的門口,王景炎敲了敲門。

門打開,檢察院的廳長沈鐸從裏麵走了出來,見是王景炎來了,他神色清冷的說:“王先生,你提交的資料,我已經看過了,顧老先生的事情,的確有摻假的地方。我們已經通知紀檢委那邊,重新徹查了顧老先生的事情,不日就會做出答複。”

王景炎聞言,臉上綻放出如花的笑容:“沈廳長辦事,我們放心。隻是……顧爺爺一事,我看不能簡單的重查,還了顧爺爺清白就了事。”

沈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,等著他接下來的話。

王景炎卻是看了一眼顧老太太。

顧老太太會意,眼睛一轉,淚就掉了下來:“沈廳長,我們家老頭子平白無故的被人冤枉,難道你們檢察院不找出到底是誰在冤枉他嗎?你們是不是官官相護?”

“我們檢察院,不會庇護任何人。”沈鐸聲音嚴肅,“顧老太太,實話跟你說,當初檢舉顧老先生的人是慕先生,我們已經問過他了。他說是匿名人士,把資料交給他的,他跟顧家無過節,又怎會陷害顧老先生?而且,就在你們來之前,慕先生已經跟我說了,他覺得顧老先生那些資料可能有些不對,讓我重新查這件事。我看他是真心實意想替政府做事,這件事,你們還是別再提了。”

沈鐸字正腔圓,說的正意無比。

如果不是知道,慕洛琛和容子澈沆瀣一氣,顧老太太幾乎信以為真!

顧老太太瞪著眼睛,看著沈鐸,氣的說不出話來。

沈鐸明顯在包庇慕洛琛和容子澈!

王景炎一聽沈鐸的話,便知道,慕洛琛和容子澈提前來這邊,打好招呼了。沈鐸會聽他們的話,去查慕、容兩人才怪。

王景炎沒打算跟沈鐸理論誰是誰非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,這點他懂,而且,他也沒也隻是抱著隨意的心態想把慕洛琛拉下水。

沈鐸想護著慕洛琛,那他就放過慕洛琛。

王景炎扶住氣的哆嗦的顧老太太,看著沈鐸道:“沈廳長說的是,慕先生也是一片熱誠為人民服務,一時受到奸人的蒙蔽,檢舉了顧爺爺,這沒什麼。不過,我想跟沈廳長說的另一件事。”

沈鐸聽到他不再追究慕洛琛的事情,臉色才緩和了一些:“什麼事?”

王景炎瞟了一眼,不遠處站著的容子澈和慕洛琛,低聲道:“我未婚妻,顧家的小姐,顧明珠,在光天化日之下,被容子澈帶走,注射毒品並導致流產,不知道沈廳長怎麼看這件事?”

沈鐸皺了眉頭:“這件事不歸我們檢察院管,你們真的想找人,去警察局報案吧。”

沈鐸把話說完,轉身準備關門。

可在他手搭在門上的那一刻,又聽王景炎道:“沈廳長,我知道現在容子澈沒有官職,你們檢察院管不著他的事情。可當日容子澈身邊帶著的人全都是在編的警衛,這些警衛都是容老先生身邊的人。容子澈帶著這些人為非作歹,你是管不著。可容老先生,管教不嚴,任由手底下的警衛,幫著自己的孫子去綁架害人,難不成沈廳長,這件事也管不著?”

沈鐸驀地回頭,目光犀利的盯著王景炎。

王景炎漫不經心的笑了笑,又說:“沈廳長,我有確鑿的證據,可以證明我說的屬實。沈廳長不管的話,那我隻能上報帝都那邊了,讓他們來管這件事。”

沈鐸的下頜緊繃,“王先生,既然你非要我沈鐸管,那我沈鐸便管。隻是,王先生,你拿出的證據,可地保證證據確鑿了,我這檢察院,可不是你隨便可以戲弄的地方。”

“那當然。”

王景炎笑道。

沈鐸盯著王景炎看了一會兒,對身旁站著的守衛說:“找人把容子澈看管起來,沒我的話,不許放他離開。”

他話說完,守衛便去找人了。

王景炎笑了笑,說:“沈廳長還真是鐵麵無私,家父曾提過您,沈廳長什麼時候有時間去帝都,一定要到我家坐坐。”

沈鐸冷冷的望著他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