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先生……”
安亦舒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,她真的沒想到這些。
隻想著,怎麼折磨葉簡汐。
憑什麼慕洛琛看得上葉簡汐,卻看不上她安亦舒?
慕洛琛不要她,她偏要往死裏折磨葉簡汐,讓慕洛琛死也不得安生!
“亦舒,我以為你是聰明人,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,你連這點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。隻想著報複葉簡汐,以泄私憤,這樣的你,真是令人失望至極。”
柏原崇丟下這句話,不再看安亦舒,大步的向前走。
安亦舒頓時慌了,追著柏原崇的腳步說,“先生,我知道錯了,對不起,我以後會想的更全麵,你別生我的氣。”
她不停地解釋,柏原崇卻不想再聽。
兩人的距離漸漸的拉大。
直到柏原崇上了車,嘭的一聲車門關上。
車子絕塵而去。
安亦舒站在原地,愣愣的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,跺了跺腳:“我不就是一次沒想到嗎?為什麼就憑這一次,你就可以那麼輕易地抹殺我的所有努力?柏原崇,柏原崇……總有一天,我要讓你知道,隻有我可以配得上你!”
車子飛快的向前行駛,眨眼便把安亦舒遠遠的拋在身後。
柏原崇麵帶不耐的坐在後駕駛座裏,冷聲簡潔的說:“做好準備,一旦賬目暴露,先殺了葉簡汐,不惜一切代價把我們的人撤離,留下安亦舒一行人,頂替所有的事情。另外,把西西安置好,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她。”
“是,親王。”
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,聲音鄭重的回答。
柏原崇吩咐完,沒再說話。
隻是那神色冷冰冰的沒一點人氣。
他從沒想過,淩南晟會把賬目留給葉簡汐,還真是低估了葉簡汐對他的影響力。
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,他絕不會坐以待斃。
最壞的結果,不過是賬目暴露,他那位遠在瑞典的哥哥,趁機將他趕出王室,拔出他所有的勢力。
可就算失去所有,又能怎樣?
他會殺了葉簡汐。
殺了害死子夜的凶手。
這對他來說,足夠了。
夜色濃重,秋風蕭殺,街道上行人腳步匆匆,一輛車飛快的掠過街道,路旁的霓虹燈投射在車窗上,照亮了車裏的人。
那人的劍眉星眸在燈光的照射下,顯出迫人的氣勢。
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慕洛琛。
“還是沒消息嗎?”
清越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,每一個字都重重的壓在心上。
坐在副駕駛座的容子澈收了線,回過頭來說,“周文達剛查了下,給嫂子開車的田伯的屍體已經找到了,而他的家人,現在失去了蹤影。”
泄漏消息的人是田伯。
誰也沒想到。
田伯跟福叔都是慕家的老司機,在慕家開了一輩子的車,當初慕洛琛從老宅裏搬出來,老太太親自指派的四個司機裏,就有田伯。
慕洛琛對他的信任,源自於老太太。
葉簡汐出事後,他們甚至懷疑過文清,也沒懷疑過田伯。
如果不是他一直沒回來的話……
誰也想不到,會是他。
慕洛琛聽到容子澈說的話,嘴角拉平,放在膝蓋上的手指,微微的輕叩了兩下,“其他的線索呢?”
“在嫂子出事的地方,路旁的監控錄像,顯示當時嫂子已經脫身了,但被同她一起的女人帶走了,我們在警察局的資料庫裏,調查了關於那個女人的資料,可沒有搜索到關於她的任何資料。”
容子澈話說到這,沉默了下來。
有關於葉簡汐的線索,隻有這幾個,一個死了,一個查不到資料。
相當於所有的事情都斷了聯係。
這樣怎麼救葉簡汐?
擺在他們跟前的隻有兩條路,要麼把賬目交出去,直接跟柏原崇交換,以賬目換命;要麼,棄葉簡汐不顧,把柏原崇搞死,以命換命。
他不問,也知道洛琛會選擇哪一個。
容子澈心裏憋著一團火。
這種明明隨時都可以報仇,卻又要硬生生放棄的感覺,實在太過憋屈。
想不發火都難!
慕洛琛卻盯著眼前,黑眸裏透著沉思。
時間一點點的挪動……
就在容子澈手機又響起的時候,慕洛琛忽然開口說道:“從那個女人重新入手調查,查不到她的資料,說明有人抹去了她的資料。這種人要麼是家養的,要麼是雇傭的,重金在黑道懸賞她的信息。如果沒人知道,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。”
慕洛琛接下來的話沒說,容子澈卻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。
的確,這種人大多有兩個來路……黑道雇傭和家養。
黑道雇傭的,哪怕再怎麼刻意抹去,也會有消息,就像當初的老D,黑道上不少人知道,他身邊是跟著這麼個人的。
換做其他人也一樣。
多少能調查出消息。
如果黑道那邊沒辦法調查出消息,那就是家養的,而且這個人很可能不是柏原崇的人。因為柏原崇是瑞典人,養的那些人大多來自瑞典,就算真的是他帶過來的,多少也會在柏原崇身邊露過臉。
這段時間,他們一直嚴密監視柏原崇,從沒有發現過這個女人的身影,所以這個人跟柏原崇關係不大。
那麼就剩下另外一種可能,這個女人是跟柏原崇合作的人派來的。
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。
那他們就可以從另一方麵入手救葉簡汐。
當然,這也隻是一種可能……
他們能抓住的,也就隻有這一絲希望。
容子澈沉默的撥通了號碼……
葉簡汐是被冷醒的,那種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冷,讓她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。
睜開眼睛,刺目的光湧入眼中。
葉簡汐看著站在一旁的紅葉,有氣無力的說,“紅葉,我有些冷,可能發燒了,能幫我叫一下醫生嗎?”
紅葉耷拉下眼皮看著她沒說話。
葉簡汐坐在沙發上等著。
過了幾秒,紅葉走到她跟前,摸了摸她的額頭。
入手的溫度滾燙的驚人,可葉簡汐卻冷的發哆嗦。
是真的病了。
紅葉蹙了眉頭,說:“我去打電話問問先生。”
“好,謝謝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