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他跟唐家關係不大,溫如意稍微放輕鬆了一些,她不想跟那些上流社會圈子裏的人打交道,那些人明麵上對你樂嗬嗬的,肚子裏卻是山路十八彎。
既然唐南適跟唐家關係不大,那說話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。
溫如意跟唐南適隨便聊了幾句。
唐南適笑著應答。
末了,溫如意說:“唐先生,你真是見多識廣,哪天我有機會,一定會去你說的那些地方去看看。”
唐南適說:“等沈小姐想去時,記得通知我一聲,我好給你做向導。”
“一定。”
溫如意笑了笑,開口想要跟唐南適說自己要走了。
可話還沒說出來,餘光裏注意到人群裏,容子澈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,溫如意臉上的笑容迅速的凋謝。
唐南適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,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見到容子澈的刹那,濃眉微微的動了下。
容子澈穿過人群,走到溫如意跟前,伸手要握她的手。
溫如意下意識的躲了一下。
但沒能躲開。
容子澈緊緊地攥住她的手,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,低聲說了句:“簡汐有些不舒服,裴娜跟她先走了。”話說完,他抬眸望著唐南適說,“初次見麵,不知道怎麼稱呼。”
“唐南適。”
“容子澈。”
簡單的兩句話,容子澈隻當打過招呼,“唐先生,我跟我未婚妻還有事情,要先走了,您請自便。”
唐南適聽到他刻意提到的‘未婚妻’三個字,臉上的笑意不變,可眉頭動了動。
“容先生不必顧及我,有事情就去辦吧。”
話說完,他又看向溫如意說,“今天能認識沈小姐,我很開心,改天有時間,再聊。”
溫如意點了點頭。
容子澈盯著唐南適幾秒,默不作聲的拉著溫如意往外走。
溫如意任由容子澈拉著自己,穿過人群往唐德酒莊外麵走。
出了大廳沒多遠,溫如意用力的掙開容子澈的手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說著,繼續往前走。
容子澈跟上她的腳步說,緩了聲音道:“對不起,如意,我隻是……隻是……看到你跟別人在一起,有危機感了,那個唐南適看起來不像是簡單人。”
容子澈說著,又要上前拉溫如意的手。
可這一次,溫如意再次躲開了。
溫如意往後連退了兩步,足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一米,抬眸望著容子澈,咬字清楚的說:“我跟唐南適沒什麼,剛才他扶了我一把,僅此而已。”
見她滿臉的認真,容子澈有些急亂的解釋,“如意,我沒那個意思,我相信你不會跟其他人曖昧,是唐南適……我擔心他會對你有心,如意,你不知道我多擔心……別人把你搶走。”
溫如意聞言,心忍不住的酸澀。
怕別人把她搶走……
那她呢……
顧明珠呢……
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劣性,隻允許自己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,而不允許女人和別人有一丁點的曖昧?
溫如意扯了扯唇角,不想在說一句話,也不想再聽容子澈一句解釋。
她大步的向前走。
容子澈疾走了兩步,想要再度拉住她的手,可還沒碰到她,便被她用力的打開。
容子澈不由得怔住。
溫如意站住,驀地回過頭來,對容子澈壓抑低吼,“別碰我,容子澈。你知不知道,我聞到你身上的那股香水味,會忍不住嘔吐。”
容子澈目光直直的看著溫如意,眼裏有震驚,有傷痛,也有慌亂,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東西。
靜默了兩秒,他唇瓣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,可不知怎麼,又停了下來。
溫如意紅了雙眼,抬眸望著夜幕,裹緊了外套,“你自己回去吧,我今天想一個人靜靜,我去簡汐那邊。”
“如意。”
容子澈低低的喊了她的名字一聲。
溫如意聽到他的聲音,腳下頓了一下,但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瓣,轉身繼續大步的往前走。
容子澈沒有追上去,站在原地望著溫如意的身影,身體一動也不動,像是凝固盛了雕像一般。
坐上車,溫如意跟司機報了地址後,依靠在車座上,將自己緊緊地裹成了一團。
還是挑明了……
明明說好了要忍著。
可每當他靠近自己時,那股香水味就像是針一樣,順著鼻息,鑽到心髒裏,不停地刺激著她。
忍……
她忍不住了……
現在,她看到容子澈,就忍不住想到顧明珠那張明豔的臉蛋,想到自己沒辦法接受他的事情。
與其這樣一直拖著。
不如分了……
他能解脫,跟顧明珠在一起。
她也不用像個深閨怨婦一樣,整日裏胡猜亂想。
一切都回歸到正途,很好。
溫如意心道。
葉簡汐披著毛毯,坐在沙發上,手裏端著一杯熱乎乎的的粥,咽了一口下去,熱氣順著食道,溫暖了身體,她忍不住彎了彎眼角。
那模樣像隻貓咪一樣。
裴娜坐在旁邊,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。
葉簡汐抬眸看了她一眼說:“你多喝點粥,等下睡覺時,記得吃藥。”
裴娜擦了鼻水,哀怨的說:“還不都怪你們,到了宴會場一個兩個都不見人影,害的我被楊樂那個臭小子,在這麼冷的天,拉到噴泉池那邊,坐了一個小時。”
“你都這麼大人了,難不成不會拒絕嗎?楊樂讓你去你就去呀?”
葉簡汐想到溫如意跟自己說的,忍不住嘀咕。
裴娜撇了撇嘴,“你不知道那個小屁孩有多固執,我這次拒絕了他,他能記我一年。”
“就算記住又能怎樣呢?裴娜,楊樂跟你沒什麼關係了。”
葉簡汐望著裴娜眼睛,一字一句清楚的說。
裴娜一愣,過了兩秒,點了點頭說:“是哦,簡汐,你說得對,我現在又不是他老師了,幹嘛要對他負責?他愛記住誰就記住誰。哈哈,那我以後再也不管他了。”
葉簡汐看著她一個人抱著枕頭傻樂,忍不住撫額,這個笨蛋,怎麼連這點事情,都能拎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