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恩不是，他是B型血，李銳也不是，他是AB型血，錢程從椅子上站起身，說道：“抽我的吧！我是A型血。”
護士看眼錢程，問道：“確定。”
“我確定。”
“需要四百CC的血。”
“沒問題，六百、八百都可以。”
護士差點被他逗笑了，說道：“你跟我來吧！”
看著跟在護士後麵的錢程，李銳握了握拳頭，還是說道：“謝謝你！”
錢程頭也沒回，隻是向身後揮了揮手。
手術進行了接近三個小時，終於等到手術門打開，秦沐恩幾人一同起身，看向走出來的醫生和葉秀穎。
李銳迫不及待地問道：“怎麼樣了？葉子，老張他怎麼樣？”
葉秀穎一臉的疲憊，額頭還有汗珠子，她虛弱地擠出一抹笑容，說道：“手術很成功，但暫時沒有脫離危險，還得觀察。”
稍頓，她心有餘悸地說道：“老張受的那一刀，距離冠動脈隻有兩毫米。”
如果對方在出刀的時候，手哪怕抖一下，人都沒救了。
聽聞她的話，李銳禁不住長長鬆口氣，秦沐恩和錢程也同樣鬆口氣，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緩下來，接踵而至的便是濃烈的疲憊感，好像剛打過一場大仗似的。
護士把手術床推出來，張盛生躺在上麵，帶著氧氣罩，手臂還插著輸液管，雙眼緊閉，昏迷不醒。李銳剛要呼喚，葉秀穎向他揮揮手，說道：“別喊他，老張現在需要安靜休息。”
李銳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，幫著護士推床，向病房走去。
秦沐恩故意放慢腳步，落在後麵，知道他肯定有話要問自己，錢程也同樣落在後麵。
看著李銳、葉秀穎等人把病床推進了病房，秦沐恩看了錢程一眼，向樓梯間走去。
來到樓梯間內，錢程掏出香煙，敲出一根，遞給秦沐恩，後者接過來，叼起。
錢程拿出打火機，幫秦沐恩把香煙點燃。
秦沐恩隻吸了一口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錢程詫異地看著他，問道：“不會？”
“以前在傭兵團的時候，偶爾會抽一根，現在已經一年多沒抽過了。”說著話，他把手中香煙掐滅，扔進牆角的垃圾桶裏。
錢程深吸口氣，吐出長長的一口煙霧。
秦沐恩問道：“他們都是什麼人？”
錢程搖頭說道：“沒審問之前，我也不太確定，大概率是境外間諜聘請的殺手。”
“是CIA請的殺手？”
“現在還沒有證據，我不能亂說。”
秦沐恩哼笑一聲，幽幽說道：“我剛到家，他們就知道消息了。”
錢程正色說道：“不要小看境外間諜消息靈通的程度，他們有自己的情報網絡，有自己的消息渠道。”
秦沐恩說道：“連不相幹的人，他們都要殺？”
錢程說道：“這是他們沒得手，如果得手的話，你，那三名軍官，還有小飯館的老板，你們誰都活不成。他們不會留下線索，更不會留下人證！”
“這些該死的混蛋！”
“嗬！秦先生，你認為殺手會講人性嗎？明珠號的沉沒，還沒有讓你看清楚殺手的本質嗎？”
為了達到目的，他們可以犧牲一切，隻為殺一人，不惜讓數千人做陪葬。
秦沐恩沉默片刻，抬頭看，看向錢程，說道：“這次，謝謝你們！”
錢程苦笑著搖搖頭，說道：“應該由我說抱歉才對，我們本可以來得更快一些。”
稍頓，錢程意味深長地說道：“秦先生，我也得提醒你，不要以為這次的四名殺手行動失敗，事情就結束了，幕後的人能請四名殺手，他就能再請四十個、四百個，隻要沒有達成目的，他們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見秦沐恩皺緊眉頭，錢程繼續說道：“現在更棘手的是，他們已經知道你的具體住址，那麼，殺手的下一次行動，很可能會……”
會波及到你的家人。
錢程話到一半，咽了回去，他並不想嚇到秦沐恩。
秦沐恩能聽出他話中的意思，他點點頭，對錢程說道：“謝謝你，錢隊，我會小心的！”
在國安部，錢程是某行動隊的隊長。看他證件的時候，秦沐恩便注意到了。
錢程輕歎口氣，說道：“我們本想暗中保護你，盡量不給你帶來任何的麻煩，但現在，我們是想藏也藏不住了。”
秦沐恩好奇地問道：“你們是怎麼來的？”
他可是做軍機到的漠市，速度已經最快了。
錢程說道：“兩天前，我們就已經接到上級的命令，前往漠市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錢程看看手表，說道：“已經淩晨三點，我看醫院裏還有閑置的病床，今晚先在醫院裏住一宿，明日一早我們再走。”
即便秦沐恩再怎麼歸心似箭，現在這種情況，他也走不了了。
錢程去和醫生、護士溝通了一下，然後為秦沐恩安排了一個獨立的病房，六人間，但裏麵沒有病人。
把秦沐恩領進病房，錢程說道：“秦先生……”
“錢隊叫我小秦就好。”
“這……”以秦沐恩現在的身份，錢程還真不好意思叫他小秦。
秦沐恩說道：“沒關係，隻是稱呼而已，總是先生先生的叫我，聽起來也怪別扭的。”
錢程點下頭，說道：“小秦，我得去看看被逮捕的那三名殺手。天亮之前，我爭取趕回來，你留在醫院裏，哪都不要去，我留下兩名同事保護你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“就這麼定了。”
錢程不等秦沐恩拒絕，已轉身走出病房。
他留下的兩名特勤，都沒有進入病房，而是待在外麵的走廊裏。
秦沐恩坐在病床上，籲了口氣。
折騰了大半宿，他也著實有些累了，剛要躺在床上，手機嗡嗡地震動兩下，但馬上便沒動靜了。
他拿起手機一看，未接來電顯示是燕於飛。
秦沐恩看著手機屏幕，正琢磨著，手機又再次震動起來，不過依舊隻震動兩下，然後又沒動靜了。
這位燕大小姐是閑著沒事，打電話玩呢嗎？
沒過一會，手機再次震動起來，這回隻震動一下，秦沐恩便立刻把電話接通，問道：“燕小姐，好玩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