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名尉官,兩男一女,兩個中尉,一個少尉。
女尉官是軍醫,兩個軍官是連長和連副。
趙勇對三名軍官一再叮囑,務必要把秦沐恩安全送回家。
漠市隻是位於邊境的一座小城,麵積不大,人口也少,還不到十萬。
汽車走在漠市的市區,向車窗外麵看,看不到幾輛過往的車輛和行人。
與車水馬龍、燈紅酒綠的首都相比,形成鮮明的反差。
開車的連副問道:“秦……秦先生,你知道具體回家的路嗎?我對二道溝那邊的路不太熟悉。”
秦沐恩點點頭,說道:“我知道。”
副駕駛座位的連長,回頭問道:“你是我們團長的親戚?”
如果說是親戚,團長對他的態度似乎有點過於客氣。如果說秦沐恩的身份不簡單,可他一個從窮山溝裏出來的毛頭小子,又能有什麼過人之處?
別說連長不解,另外的兩名軍官也是滿心好奇。
秦沐恩說道:“我不是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團長為什麼要派車送你?”
“或許,你們團長人好吧!”
同車的三名軍官,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。
團長人好?
平日裏,團長對我們可是要多嚴厲,有多嚴厲呢!
連長笑道:“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們團長的人!對了,我叫李銳,他叫張盛生,她叫葉秀穎。”
秦沐恩向三人點下頭,說道:“你們好。”
葉秀穎好奇地看著秦沐恩,問道:“你到底是做什麼的?”
秦沐恩說道:“以前在國外做雇傭兵,現在回家了。”
雇傭兵?
李銳三人同是吃了一驚。看不出來,這麼年紀輕輕,人又有點沉悶木訥的青年,竟然還做過雇傭兵!
葉秀穎問道:“在國外做雇傭兵合法嗎?法院可以起訴你非法持槍吧!”
做雇傭兵,不可能不碰槍,國家不承認傭兵組織,那持槍可不就是違法的嘛,屬非法持槍。
秦沐恩說道:“我在法國外籍軍團。”
李銳恍然大悟,說道: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
國家對法國外籍軍團還是承認的,也允許國人去參加,但要說提倡,那肯定是不提倡的。
所以他回國後,才沒有被法院起訴。
但是這也說不通啊,隻因為他在法國外籍軍團待過,團長就如此禮遇他?
李銳眼珠轉了轉,笑問道:“我們團長該不會想聘請你做教官吧?法國外籍軍團的訓練科目,比我軍的訓練科目更先進,更科學?”
秦沐恩說道:“與國內普通士兵的訓練相比,強度更大,比國內特種兵的訓練相比,差不了多少。”
那憑什麼團長如此看重你?
這句話,李銳差點脫口而出,但感覺不太禮貌,便咽了回去。
葉秀穎倒是對法國外籍軍團很感興趣,問道:“你們平時都有什麼訓練科目,我也研究研究!”
秦沐恩沒有任何隱瞞,如數家珍地報出一大串,比如八公裏的二十斤負重跑,遊泳以及潛泳訓練、四百米障礙跑、扛八十斤沙包跑百米等等。
正如秦沐恩所言,他們日常的訓練量很大,也正是因為如此,才有很多人加入法國外籍軍團後實在受不了訓練之苦,半路做了逃兵。
一路說著話,軍車行駛到塔縣。
進入塔縣,到二道溝的距離依舊還有很遠。
開車的張盛生看眼油表,已經快見底了,他說道:“我們先去加個油,順便休息一下。”
汽車在塔縣行駛了好一會,才在路邊找到一家正在營業的加油站。
加油站附近有一家小超市,還有一家小飯館,都在營業,李銳提議,把汽車放在加油站,他們一起去吃點東西。
秦沐恩沒意見,麻煩人家開車送自己回家,已經很過意不去了,總不能再讓人家餓著肚子開車吧!
小飯店的門臉小,裏麵的空間也不大,隻有四張桌子。
秦沐恩四人在一張桌子周圍坐下。飯店的老板拿著菜單走過來,放到桌上,笑問道:“四位吃點什麼?”
“鍋包肉、地三鮮、魚香肉絲,再來一個涼拌菜。對了,加一盆米飯。要大盆的!”
老板應了一聲,拿著菜單去後廚。
在李銳他們點菜的時候,秦沐恩一陣恍惚,真的是好久沒有聽到這些家鄉菜了!
葉秀穎問道:“秦先生……”
“叫我小秦就好。”
“小秦,你喝酒嗎?”
秦沐恩搖頭。
李銳笑道:“正好,我們也不喝酒。”
他們正說著話,從外麵走進來一行人。
說來也巧,這行人和秦沐恩等人一樣,也是三男一女。
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,女人稍微年輕一些,但也有三十左右。
他們穿著普通,還稍顯破舊,女人倒是濃妝豔抹,帶著很重的風塵味。
李銳三人看了他們一眼,便收回目光,繼續和秦沐恩說話。
那四人,就坐在和他們相鄰的桌子旁。
其中的一名男子,大聲召喚老板。
等老板出來,他一口氣點了七八樣菜,大嗓門的催促老板快一點上菜,他們都餓了。
聽著旁邊傳來的一陣陣聒噪的聲音,李銳三人都是暗皺眉頭,轉頭向那名男子看去。
那名男子一瞪眼,大聲叫道:“看什麼看?幾個臭當兵的!”
張盛生勃然大怒,正要拍案而起,李銳急忙拉住他的衣袖。
他眉頭緊鎖,以眼神製止住他,你想挨處分,關禁閉嗎?
張盛生把怒火壓了回去,坐在椅子上沒動。
老板先做好涼拌菜,給秦沐恩這桌端了上來。
另一邊的四人,罵罵咧咧的催促老板,趕快給他們上菜上飯。
老板點頭哈腰地應道:“就來,就來!幾位稍等一會!”
等老板又給秦沐恩這桌送上來魚香肉絲的時候,隔壁桌的四人都不幹了。
大嗓門的男人拍案而起,一把將老板的衣領子抓住,叫罵道:“你他媽的什麼意思?就給我們上菜,不給我們上菜嗎?你覺得老子沒錢嗎?”
說話之間,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打鈔票,使勁地拍打老臉的臉頰。
見狀,張盛生再忍不住了,他起身上前,一把將那名男子的手腕抓住,冷冷說道:“哥們,也別太過分了!”
男人看向張盛生,上下打量他幾眼,嘿嘿冷笑一聲,他一擰胳膊,將張盛生的手甩開,而後,他放開老板的衣領子,麵對著張盛生,將手中的鈔票在他麵前晃了晃,笑罵道:“臭當兵的,你見過這麼多錢嗎你!”
不等張盛生說話,男人把手中的這打鈔票直接塞進張盛生的懷裏,說道:“今天老子高興,這些錢,送給你了!”
張盛生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神經病。
他正要把錢推回去,哪知那個男人的另隻手臂微微一晃,袖口裏突然落下一把匕首,毫無預兆,男人握住匕首,順勢向前刺去,直取張盛生的心口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