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恩想了想,向霍納瓦點下頭,說道:“放他們上來!”
山頂上的雅克族戰士停止放箭,爬山的奴隸們再沒有威脅,一個個攀爬得飛快。
時間不長,便有一名奴隸率先爬到山頂。
他累得滿頭大汗,坐在地上,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。
秦沐恩走上前去,問道:“你是雅克人?”
坐在地上的奴隸艱難起身,向秦沐恩點點頭,說道:“我是雅克人,你是?”
他被薩爾人俘虜的時候,秦沐恩還沒到光明島,他自然也談不上認識秦沐恩。
秦沐恩說道:“我是雅克族的新任酋長,秦沐恩。”
那名奴隸怔了一下,而後眼圈一紅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,顫聲哭嚎道:“酋長——”
見狀,周圍的雅克人情緒也有受到影響,不由得眼圈泛紅。
在薩爾人手底下做奴隸,這些年的滋味肯定不好受,沒少吃苦。
秦沐恩彎下腰身,拖住他的胳膊,說道:“起來吧……”
也就在秦沐恩攙扶他起身的瞬間,那名奴隸口中還帶著哭腔,手卻快速的從後腰抽出匕首,對著秦沐恩的小腹,一刀猛刺過去。
這個變故來得太突然,而且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太近,當周圍眾人意識到不好的時候,再想出手阻擋,已然來不及了。
但不可思議的是,這近在咫尺又突如其來的一刀,竟然被秦沐恩給擋了下來。
在刀尖馬上要刺入秦沐恩的皮肉時,突然停頓住,不管那名奴隸怎麼用力,就是再刺不進去絲毫。
原來,秦沐恩的另隻手,已死死扣住他持刀的手腕。
那名奴隸見自己的匕首傷不到秦沐恩,他幾乎連想都沒想,張開嘴巴,向秦沐恩的脖頸狠狠咬去。
秦沐恩抬手一拳迎擊過去,正中奴隸大張的嘴巴。
就聽啪的一聲,奴隸腦袋後仰,兩顆門牙夾著血水,蹦飛到空中。
秦沐恩將對方持刀的手臂向上一提,緊接著下麵一記掃堂腿,那名奴隸哀嚎一聲,身子打著橫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這時候,已有數名奴隸爬上山頂,他們一掃氣喘籲籲的虛弱狀,紛紛從地上躥起,一個個握著石匕,直奔秦沐恩這邊撲了過去。
秦沐恩還提著那名奴隸的胳膊,他斷喝一聲,臂膀用力向外一輪,將那名奴隸直接甩飛出去,砸在衝來的人群當中。
嘩啦啦——
被甩飛出去的奴隸,撞到了三四名同伴,與之翻滾成一團。
這時候,在場的雅克族戰士們也都反應過來,人們紛紛怒吼出聲,蜂擁而上,掄起手中的武器,將這些奴隸砍殺在地。
霍納瓦氣得眼珠子通紅,大吼道:“殺!無論是誰,一個不留!”
那些好不容易爬上山頂的奴隸,被衝殺上來的雅克族戰士紛紛撞翻在地,人們再沒有爬起來的機會,石刀、石斧、石矛,已齊齊落在他們的身上。
那些還在繼續往山頂攀爬的奴隸,也再沒有上來的機會,人還在山壁上,便被飛落下來的箭矢紛紛射落。
看著滿地的奴隸屍體,燕於飛整個人都呆愣住了。
他們明明是雅克人,都已經淪為薩爾人的奴隸了,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脫離薩爾人的控製,回歸族群,怎麼還會對酋長突下毒手,幫著薩爾人做事呢?
她想不明白。
秦沐恩看了她一眼,解釋道:“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,他們早已經認定了薩爾人是他們的主人,為了討好自己的主人,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。”
燕於飛聞言,臉色異常難看,充滿歉意地說道:“對不起,是……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考慮周全……”
秦沐恩不以為然地向她擺擺手,說道:“你不用自責,這也不是你的錯。薩爾人的手段太凶殘,被他們俘虜的人,會有相當一部分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。”
這一點,通過被薩爾人俘虜的幸存者,秦沐恩便已經見識過了。
被薩爾人逼著向山頂發起進攻的奴隸,在雅克族戰士的箭射之下再次被打退。
見狀,艾爾撒兩眼冒著凶光,狠狠跺了跺腳,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名手下,向前一揮手。
那名手下將手指伸入口中,吹出尖銳的哨音,而後,帶著三百餘名薩爾族戰士,向山頂發起進攻。
他們的身手明顯強於奴隸,確切的說,他們的體力要比奴隸們強得多,攀爬時,速度極快。
看到敵人發起大規模的進攻,山頂的雅克族戰士們,紛紛撚弓搭箭,對進攻的薩爾人展開齊射。
頃刻間,慘叫聲此起彼伏,不時有薩爾人中箭摔下峭壁。
山下的艾爾撒再次一揮手,大批的薩爾族戰士從樹林中衝了出來,一個高舉著弓箭,對山頂的雅克族戰士射出箭矢。
由山下向山上射箭,當箭矢飛到山頂時,勁道已經不大,即便射到人身上,箭頭的刺入也不深。
但薩爾人所用的箭矢,箭頭上都塗抹了麻藥,一旦劃傷皮肉,用不上半分鍾的時間,人便會渾身酥軟,失去戰鬥力。
隻一會的工夫,便有十多名雅克族戰士,被箭矢射傷,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。
霍納瓦立刻指揮戰士們,把受傷的同伴拖到後麵,進行醫治。
雅克人和薩爾人長年交戰,對方會使用什麼手段,兩邊人都再清楚不過。
對於薩爾人使用的麻藥,雅克族這邊能解,隻不過即便解了麻藥,受傷的戰士們在短時間內,也難以恢複體力,無法繼續作戰。
看到己方的戰士有被薩爾人壓製的趨勢,霍納瓦大聲喝道:“落石!”
隨著他一聲令下,人們不再望外探頭放箭,而是把堆積在懸崖邊緣的石塊推下去。
一顆顆的石頭從山頂滾落下來,這對於正在爬山的薩爾族戰士而言,簡直是噩夢來襲。
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被落石砸中頭部或肩膀,啊啊啊的痛叫聲不絕於耳,摔落下去的薩爾人,如同下餃子一般。
就這麼一會的工夫,三百多名薩爾族戰士,死傷已不下百人。
觀戰的艾爾撒氣得暴跳如雷,手指著山頂,連連嘶吼。
很快,又有一批薩爾族戰士加入到進攻的行列,放眼望去,山壁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薩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