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去準備。”燕於飛答應一聲,走到一旁的木箱前,打開,從裏麵拿出兩百枚貝幣,還有兩顆成色不錯、大小適中的珍珠,以及十幾顆顏色漂亮的普通石頭。
她把貝幣、珍珠、石頭放在床鋪上,問道:“這些禮物怎麼樣?”
秦沐恩不太懂人情世故,也不清楚送多少的禮物合適,他說道:“你決定就好。”
燕於飛嘴角揚起,狀似隨意地問道:“對了,你帶回來的那位李小姐,還挺特別的!”
“哦?”
“李哥說,她是世界帆船錦標賽的冠軍。”
秦沐恩點點頭,他並沒覺得李甜有多重要,他真正看重的是王明和趙誌宏這兩位帆船設計師。
他歎口氣,又是懊惱,又頗感無力地說道:“可惜,我隻帶回來李甜,沒能帶回整個李甜團隊。”
“他們很重要?”
“非常重要,太重要了。”秦沐恩苦笑道:“如果能把這支團隊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,以後的海戰,我們對薩爾人可具備壓倒性優勢,可現在,這支團隊還在薩爾人手裏,在海戰方麵……變數太多。”
己方的鐵皮船在以後的海戰中究竟會處於優勢,還是劣勢,現在秦沐恩真的不敢判斷。
燕於飛想了想,說道:“不如,再讓溫娜占卜一下,看看下一場海戰,究竟我們會贏,還是薩爾人會贏。”
秦沐恩琢磨了片刻,緩緩點下頭,說道:“也好。”
傍晚的時候,秦沐恩、燕於飛、霍納瓦幾人,主動去到溫娜的住處。
溫娜的住所很簡陋,就是一間孤零零的木頭房子。
從外麵看,木房子很破舊,進入裏麵,讓人感覺更破舊。
房頂垂落下來很多的藤條,以及一串串的骨頭,看不出來是人骨還是動物的骨頭。
秦沐恩和燕於飛走進溫娜的房間後,都有一種錯覺,好像是進了鬼屋。
分開這些藤條、骨頭,走到房間的最裏端,總算看到了在裏麵盤膝而坐的溫娜。
對於秦沐恩這位酋長,溫娜還是不敢怠慢的,她站起身,向秦沐恩撫胸施禮,說道:“酋長、酋長夫人!”
秦沐恩向溫娜點下頭,沒有說話。
燕於飛則是把準備好的貝幣、珍珠、石頭遞到溫娜麵前,含笑說道:“溫娜巫醫,這是酋長送你的禮物。”
溫娜倒也沒客氣,全部接過來,然後再次向秦沐恩和燕於飛道謝。
秦沐恩在溫娜對麵坐下來,說道:“我平安無事的從黑暗島回來了。”
“但與酋長一起去的人,大多都死在了黑暗島。”
“你預見到了?”
“是的,酋長。”
“但你的預見,並沒有完全準確。”畢竟我回來了。
“如果酋長還是不信任我,今晚,酋長就不會帶著夫人來我這裏了。”
“能為人做占卜的,心理學都不錯。”
“我沒太聽懂酋長的話。”
對於溫娜來說,心理學這個詞,她完全無法理解。
燕於飛偷偷拉了下秦沐恩,暗示他,你不是來抬杠的,而是找人家幫忙的。
秦沐恩看眼燕於飛,又看向溫娜,問道:“我能預見到我們什麼時候和薩爾人再次爆發海戰嗎?”
溫娜伸出雙手,說道:“酋長請把手給我。”
秦沐恩將自己的雙手放在溫娜的手上。
溫娜先是閉上眼睛,過了兩分鍾,她睜開眼睛,瞳孔消失,隻剩下眼白。
秦沐恩看著溫娜,感覺這個女人還是在賣弄,裝神弄鬼。
不過讓他頗感意外的是,木頭房子明明是封閉的,外麵即便有風也刮不進來,但屋內垂掛的那些骨頭串卻開始晃動起來,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秦沐恩忍不住和燕於飛對視一眼。
隻剩下眼白的溫娜,開口說道:“酋長請專心。”
秦沐恩撇了撇嘴角,閉上眼睛,進入冥想狀態。
不知過了多久,溫娜收回雙手,再睜開眼睛時,雙目已恢複正常。
她說道:“很快。”
“什麼很快?”
“戰爭。”
“我們與薩爾人的下一場海戰?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們會贏嗎?”
溫娜看著秦沐恩,緩緩搖頭。
站在後麵的霍納瓦,再忍不住,跨前一步,急聲問道:“溫娜巫醫,在下一場海戰,我們還是會輸?”
溫娜點點頭。
霍納瓦眉頭擰成個疙瘩,己方已經改造出鐵皮船,怎麼可能還會輸呢?他咬了咬牙關,沉聲說道:“我不信,我們沒有理由還會輸。”
溫娜看向秦沐恩,說道:“酋長帶回的女人,她將是關鍵。”
秦沐恩、燕於飛、霍納瓦都露出驚訝之色。
霍納瓦急迫地追問道:“溫娜巫醫,你是說,我們之所以會輸,都是因為那個女人?”
秦沐恩眼中閃過一抹詫異。
李甜會是薩爾人的奸細?
這不可能啊!她可是幸存者,怎麼可能會成為薩爾人的奸細?
而且,通過這兩天的接觸,他不相信李甜所表現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。
溫娜說道:“她是不是奸細,我預測不到,我隻能預測到她會成為下一場海戰的關鍵。”
“你到底什麼意思?”秦沐恩問道。
“我隻能預測到這麼多。”溫娜垂落下眼簾,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的意思。
秦沐恩凝視她好一會,站起身形,說道:“我們走吧!”
“酋長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
出了溫娜的木屋子,到了外麵,霍納瓦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酋長,那個李甜,會不會真的是薩爾人的奸細?畢竟薩爾人好吃好喝的養了她一年多。”
她雖然是幸存者,但在一年多的時間裏,被薩爾人感化,甚至是被薩爾人同化,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。
燕於飛也露出擔憂之色,轉頭看向秦沐恩。
秦沐恩沉默許久,搖頭說道:“不會!”
“可是溫娜巫醫已經說了……”
“溫娜並沒有說李甜一定是奸細,隻說她是勝負的關鍵。”
見秦沐恩如此護著李甜,讓燕於飛的心裏多少不太痛快。
她提醒道:“溫娜的意思,就是要我們多注意李甜這個人,而且,溫娜的預測很準!”
秦沐恩依舊搖頭,正色說道:“李甜不可能是薩爾人的奸細,如果溫娜真的篤定她就是奸細,那麼……”
他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溫娜和海利蒙,很可能是一丘之貉。這次的營救行動,薩爾人是早有準備,而知道這次行動的人,也包括溫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