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恩看眼張棟,說道:“你想負責造船?”
“是的,營地長!”
“你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有很多了!”
趕製反曲弓、木甲、木盾這些,已經讓張棟忙得團團轉,現在他又要包攬造船的活,秦沐恩擔心他吃不消。
張棟正色說道:“營地長,雅克族有造船的工匠,造船並不需要我動手,隻需交代工匠們去做就好,我是看薩爾人的帆船有問題,我可以做出改進。”
秦沐恩好奇地問道:“有什麼問題?”
張棟正色說道:“不知道薩爾人是為了趕工,還是圖方便,帆船的桅杆不是固定在船身上的,而是活動的,隨時可以取下來。”
秦沐恩不解地問道:“這不是很好嗎?”
張棟搖頭,說道:“雖然靈活,但也會給帆船造成極大的隱患,起碼它讓桅杆變得不牢固、不結實,一旦海上的風浪大一些,便可讓船底的卡槽破裂。”
秦沐恩揉著下巴,若有所思。
張棟繼續說道:“不過薩爾人的帆船,也的確給了我很大的啟發,我覺得我可以在薩爾人帆船的基礎上,進行適當的改進,讓其性能變得更加可靠!”
秦沐恩想了想,點點頭,說道:“好,你先去繪製圖紙,然後再拿於我看。”
“是!營地長!”
這次去惡魔島偷船,秦沐恩等人的行動還算順利,不僅成功偷到一艘帆船,還救回來十多名被俘的漁民,唯一的損失就是黑子死在惡魔島的南方營地。
黑子的死,也讓秦沐恩鬱悶了好幾天。
見他這兩天心情不太好,燕於飛主動提出,和秦沐恩一起去環遊光明島。
這次秦沐恩沒有拒絕。
因為烏亞有傷在身,需要休養,秦沐恩便和燕於飛、黛西三人出行。
他們並沒有特定的目的地,就是邊走邊散心,順便了解一下光明島的環境。
光明島的麵積,比惡魔島大一些,海邊的沙灘質量很高,大多都是細細的銀沙灘,光腳走在上麵很舒服。
秦沐恩三人,先去了距離溪尚部落最近的海邊。
這裏以前很熱鬧,雅克族的漁船進進出出,最近因為薩爾人經常在海上襲擾,已經沒有雅克族的漁船出海,海邊也變得冷冷清清。
他們沿著沙灘,一路向東行。
不自不覺,天已到中午。
黛西爬上一顆椰樹,摘下幾顆椰子,用石匕熟練的捅開,遞給秦沐恩和燕於飛。兩人喝了一口,香甜、清爽,不約而同地舒適歎口氣。
兩人在椰林的樹下席地而坐,望著前方碧綠一片的大海,感受著迎麵撲來的海風,再喝著甘甜爽口的椰汁,這樣的生活,放到以前,絕對是令人羨慕萬分。
燕於飛脫下鞋子,用腳尖戳著地上的沙子,說道:“我們失蹤有半年多了吧?”
對於外界而言,他們可不是失蹤了嘛!
秦沐恩說道:“六個月零九天。”
燕於飛轉頭看了他一眼,說道:“你記得這麼清楚。”
秦沐恩聳聳肩。
燕於飛輕歎口氣,問道:“你覺得,我們這輩子還能離開這裏嗎?”
以前,她也滿心期待著脫困的那一天,可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,燕於飛漸漸心灰意冷。
另外,她也慢慢開始適應現在的生活。
雖然沒有各種各樣的娛樂,也沒有現代化的高科技,但生活的節奏很慢,沒有學業和工作上的壓力,還吃喝不愁,她甚至覺得,如果餘生能一直這樣,倒也不錯。
秦沐恩說道:“如果製造帆船的技術足夠成熟,可以製造出足夠大的帆船,即便外界的人搜尋不到我們,我們也可以自己離開。”
燕於飛眼睛突的一亮,驚訝地看著秦沐恩,問道:“真的嗎?”
秦沐恩說道:“隻不過,會很危險。”
不知道身在何地,也不清楚該往哪個方向行駛,而且一旦遇到壞天氣,不用說台風,哪怕是大點的風浪,都足以將他們的船隻拍翻。
燕於飛眨眨眼睛,有些泄氣地說道:“我覺得,我們還是等待救援吧,如果救援一直不來,我們留在這裏養老也不錯。”
秦沐恩看著燕於飛,說道:“我以為,你會急於離開這裏呢!”
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“以你的能力,被困在孤島上,是種浪費。”而且,你也不是有家業要繼承嘛!
在危機四伏的孤島,燕於飛的作用似乎沒有他大,但回到文明社會,燕於飛所能做出的貢獻,絕對要遠遠大於他這個雇傭兵。
燕於飛咯咯地笑了起來,說道:“謝謝你能這麼看得起我!”
秦沐恩也樂了。
燕於飛望著大海,說道:“雅克人的膽子可真大,薩爾人天天來襲擾,他們還敢出海打漁。”
秦沐恩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果然,海麵上出現一艘船隻,距離較遠,隻能看到一個小黑點。
他皺了皺眉頭。
他已經下過命令,最近這段時間,各部落的漁船一律不準出海,怎麼還有人違反規定!
隨著漁船越來越近,秦沐恩發現不對勁,他認得出來,那根本不是雅克族的漁船,而是薩爾人的船隻。
他拍了拍身邊的燕於飛,說道:“是薩爾人。”
“什麼?”
“那不是雅克人的船,是薩爾人的船。”說著話,他把燕於飛拉起,又向不遠處的黛西揮下手,三人躲進椰樹林深處的草叢裏。
船隻行駛到距離岸邊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,接著,船上有兩人跳入海中,向海邊快速遊了過來。
秦沐恩不願暴露行跡,當然不是怕船上這幾個薩爾人,而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。
隻這麼幾個薩爾人,竟敢來到光明島,一定是有目的的。
時間不長,那兩名薩爾人已經遊上岸。
他倆伸長脖子,四處張望,其中一人拿起係在脖頸的哨子,吹出如海鳥般尖銳的哨音。
很快,在東邊的椰樹林裏,也發出吱吱的哨音。
秦沐恩眼眸一閃,向東邊的樹林看去,不過受樹木的阻擋,他什麼都沒看到。
又過了一會,東邊的椰樹林裏快步走出來一人。
一名雅克人。
這名雅克人和兩名薩爾人碰到一起,低聲地說著什麼。
交談中,三人都是賊眉鼠眼,時不時地向四周張望。
燕於飛小聲說道:“這該不會是奸細在和薩爾人接頭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