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恩向漁民們擺擺手,說道:“大家都起來吧!”
漁民們本以為自己死定了,最好的下場就是被帶到黑暗島,給薩爾人做奴隸。
沒想到,酋長會突然帶人來到惡魔島,解救了他們。
阿努來到秦沐恩近前,小聲說道:“酋長,剛才與薩爾人交手的時候,我故意放跑了一個。”
秦沐恩點點頭,說道:“做得不錯!”
他們的戰術是聲東擊西,引蛇出洞,這就需要得有一名薩爾人跑到南方營地去報信,讓南方營地的薩爾人都知道,北方營地這邊遭遇了襲擊。
秦沐恩把眾人聚攏到一起,說道:“接下來,薩爾人一定會反攻北方營地,我猜測,他們的第一次的反攻,不太可能傾巢出動,過來的薩爾人,應該在一百人到兩百人之間。”
加利丹說道:“酋長,我們得打退這批薩爾人。”
秦沐恩點頭說道:“沒錯!隻有擊潰這一批反攻的薩爾人,才能把南方營地裏的薩爾人主力吸引過來。”
加利丹再無二話,對阿努說道:“開始備戰吧!”
阿努有些擔心地說道:“酋長,我們隻二十來人,哪怕薩爾人隻派來一百人,我們恐怕也……”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!
他話沒說完,一名皮膚黝黑的漁民跨前兩步,大聲說道:“酋長,帶上我吧,我願與薩爾人決一死戰!”
他話音剛落,另外又有數名漁民紛紛邁步上前,齊聲說道:“酋長,也算我一個!”
十多名漁民,包括女人在內,沒有一個怯戰,想要逃走的,都願意跟著秦沐恩,與薩爾人拚命。
秦沐恩環視眾人,說道:“好!我們上寨牆!”
他帶著眾人,上到北方營地的南寨牆。
薩爾人都在南麵,他們要打過來,主攻的肯定是南寨牆。
上到寨牆後,秦沐恩讓戰士們把盾牌交給漁民。
他一邊指揮漁民的站位,一邊講解道:“等薩爾人攻過來的時候,你們隻需站好位置,把盾牌拿穩即可。”
說著,他又看向阿努等戰士,說道:“你們都站在盾牌後麵,有機會就放箭,沒機會就躲在盾牌後,不要露頭。我不需要你們射殺全部的來敵,隻需盡可能的消耗敵人就好。有敵人攻上來,你們不用管,由我和加利丹、烏亞、黑子來解決!”
“還有我!”米米噔噔噔的跑過來,氣喘籲籲地接話道。
秦沐恩皺著眉頭,正要說話,米米大聲說道:“我是阿蒂茲女戰士,與薩爾人的戰鬥,我不會躲在後麵!”
看了米米片刻,秦沐恩沒有對她多說什麼,對眾人繼續道:“寨牆並不是我們的最後防線,能打則打,不能打,我們就退回營地,把薩爾人放進來,我們於營地裏與薩爾人迂回作戰。”
加利丹接話道:“我也會在營地內設置陷阱,最大限度的殺傷薩爾人。”
秦沐恩應了一聲好,他拍了拍巴掌,說道:“好了,現在,大家都跟著加利丹,去營地裏布置陷阱!”
迅速的安排好作戰部署,人們齊動,跟著加利丹回到營地裏。
秦沐恩站在寨牆上沒有動,目光深邃地望著外麵的夜幕。
原本準備下寨牆的米米,回頭看眼秦沐恩,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,她猶豫了一下,走過去,問道:“酋長在擔心接下來的戰鬥?”
秦沐恩幽幽說道:“我在想,如何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。”
接下來的交戰,肯定不輕鬆,己方隻有四十人,而反撲的薩爾人不知會有多少,如果超過一百人,這場仗將會很艱難。
米米正色說道:“為族群作戰,是每個雅克人的職責,如同能死在戰場上,那也是雅克人的榮耀!”
秦沐恩笑了笑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榮不榮耀的,那都是虛話,隻有活著才最重要。”
米米不滿地瞪了他一眼,說道:“我不覺得酋長是個貪生怕死的人!”
秦沐恩說道:“惜命,並不代表著貪生怕死,如果一個人連生命都藐視,那他還會在乎什麼呢?”
米米皺著眉頭,一時間無法理解秦沐恩的話。
時間過得飛快,不知不覺,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
等到天色大亮,加利丹帶著眾人,把營地內的陷阱布置得差不多了。而後,人們回到南寨牆上,一個個坐下來,一邊啃著木薯,一邊喝著水。
就在人們吃早飯的時候,一名雅克族戰士突然大聲喊叫道:“薩爾人!”
他這一嗓子,讓眾人吃飯的動作同是一僵,紛紛探出頭,向寨牆外麵觀望。
隻見樹林中快速奔跑出來一道道身影,定睛細看,都是手持武器,身上塗抹著紅彩的薩爾人。
秦沐恩將手中的食物收起,站起身形,喝道:“準備戰鬥!”
隨著他一聲令下,漁民們紛紛拿起盾牌,站成一排,雅克族戰士們,則站在漁民的身後,一個個摘下反曲弓,抽出箭矢,撚弓搭箭。
從樹林中跑出來的薩爾人越來越多,放眼望去,起碼得到一百二、三十人,而且這還不是全部,後麵還有源源不斷的薩爾人在跑出來。
見狀,不管是雅克族的漁民,還是雅克族的戰士,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唾沫。
等到樹林裏終於不再跑出薩爾人,草草估算,反攻的薩爾人數量在一百八十人左右。
一百八十人,不算太多,但和秦沐恩這邊的四十人相比,已經是他們的數倍了。
秦沐恩深吸口氣,大聲喊道:“薩爾人不到二百,這一戰,我們可以打!”
“吼——”周圍的雅克人齊齊喊喝了一聲。
雅克人對酋長向來存在迷之崇拜,既然酋長說此戰能打,那麼,他們就一定有取勝的希望。
一名跑在最前麵的薩爾人,在距離寨牆還有數十米遠的地方,停下,而後拿出一隻海螺號角,嗚嗚地吹了起來。
加利丹眯了眯眼睛,將反曲弓拉至極限,箭頭對準半空,猛的一箭射了出去。
嗖——
箭矢飛到空中,在天空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,向下墜落。
隻聽噗的一聲,這一箭,正中那名薩爾人的胸膛。
後者一屁股坐在地上,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,海螺號角從他的手中滾了出去,他也隨之仰麵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