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����秦沐恩、李英才、陳晨這麼多人過來,屋子裏的三人又怎能聽不到動靜。
李洪冒出一身的冷汗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校長,秦沐恩……秦沐恩肯定是來找我們算賬了!”
胡一鳴狠狠瞪了他一眼,沉聲說道:“慌什麼,沉住氣!”
說著話,他站起身形,邁步向外走去。
李洪緊隨其後,蔡誌強則是不緊不慢,慢悠悠地走出屋子。
出來後,三人舉目一瞧,嗬,秦沐恩帶來的人還真不少,起碼得有數十號之多,燈球火把,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。
與此同時,不少北方營地的幸存者也出現在胡一鳴住處的周圍,一個個滿臉戒備地盯著秦沐恩等人。
此時,胡一鳴氣定神閑,朗聲問道:“沐恩,這大晚上的,你帶這麼多人來到我的住處,是何用意?”
秦沐恩不和他廢話,直截了當地說道:“胡校長,我們不是來找你的,而是來找李洪的!”
“找小李?”胡一鳴一臉的茫然,不解地問道:“你們有什麼事嗎?”
秦沐恩說道:“今晚,有三人偷偷放火,企圖焚燒倉庫,好在我們發現的早,沒有讓他們三人得逞,否則,倉庫以及裏麵囤積的物資,就得毀於一旦!”
胡一鳴驚訝道:“竟然還有這種事?這三個人,膽子也太大了!”
秦沐恩說道:“他們三人的膽子是不小,但膽子更大的是李洪!”
胡一鳴皺著眉頭問道:“沐恩,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?”
秦沐恩說道:“他們三人已經招供,之所以放火燒倉庫,完全是接到李洪的授意。”
他此話一出,在場的北方營地眾人臉色同是一變。
李洪派人去燒倉庫?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這沒有道理啊!
胡一鳴沉吟片刻,問道:“沐恩,你說的那三人,現在哪裏?”
秦沐恩向一旁的陳晨點點頭。
後者沒有二話,走到人群當中,把三名被俘的北方幸存者統統揪了出來。
秦沐恩抬手一指,說道:“胡校長,就是他們!想必,胡校長對他們三人,也都認識吧!”
胡一鳴故作驚訝,仔仔細細地打量三人一番,點點頭,麵色凝重地說道:“我的確認識,他們都是北方營地的幸存者!”
不僅胡一鳴認識他們三個,其它的北方營地幸存者,也都認識他們。頓時間,人群裏傳出竊竊私語的議論聲。
秦沐恩目光一轉,看向胡一鳴身後的李洪,說道:“李洪,你現在是不是該站出來解釋解釋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
此時此刻,李洪已是六神無主,聽聞秦沐恩的話,他嚇得一縮脖,站在原地,動都不敢動。
胡一鳴目光如炬,死死盯著那三人。
在他的注視下,三人臉色泛白,一個個低垂著頭,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胡一鳴慢悠悠地開口問道:“你們說,是李洪指使你們去燒倉庫的?”
“呃……”三人麵麵相覷,誰都沒敢答話。
胡一鳴臉色一沉,加大音量,再次問道:“我問一遍,是你們說李洪指使你們去燒倉庫嗎?”
三人依舊不敢答話,目光飄忽不定。
他們太清楚胡一鳴的手段了,對他是既恐懼,又敬畏。
見三人還是不說話,胡一鳴看向秦沐恩,意有所指地說道:“沐恩,該不會是你搞錯了吧,還是,你把他們三人屈打成招了?”
一聽這話,北方營地的幸存者們紛紛大聲嚷嚷道:“好端端的,李助理怎麼可能會派人去燒倉庫?”
“倉庫裏囤積的物資,都是營地的,燒光了,對我們又能有什麼好處?”
人們七嘴八舌,為李洪做辯解。
秦沐恩沒有理會旁人,他盯著李洪,說道:“李洪,他們三人說是受你的指示,我想聽聽你的解釋!”
看到風向有點變了,李洪的膽子也漸漸大起來。
他從胡一鳴的身後走出,大聲說道:“簡直一派胡言!今晚我一直在陪校長和副校長吃飯,什麼時候指使過他們三人?這是誣陷!這是誹謗!”
秦沐恩目光晶亮,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。
感覺秦沐恩的目光像刀子似的,能刺入自己的內心。李洪眼中閃過一抹心虛,他故作底氣十足的樣子,看向三人,大聲道:“你們自己說實話,真是受到我的指使嗎?”
三人下意識地看向李洪,當然,也看到了李洪如同淬毒的眼神。
頓時間,三人都想起李洪當初的交代,隻要咬死了不鬆口,營地長就有辦法救他們脫身!
三人相互看看,突然開口說道:“不是……不是李助理指使我們的……”
見他們三人突然改口,陳晨恨得牙根癢癢,他咬牙切齒地問道:“那指使你們的人是誰?”
“沒……沒有人指使我們,是……是我們自己想這麼幹,憑什麼隻有用南方營地的工分才能換商品,我們北方營地的工分就不好用,這不公平,既然你們處事不公,到不如……到如把那些商品都燒掉!”
“對!就是這樣!”
陳晨怒極而笑,舔了舔發幹的嘴唇,掰了掰手指頭,發出嘎嘎的脆響聲,他向三人走去,看樣子打算繼續動武。
秦沐恩伸手把他攔住。
他轉頭看向三人,語氣平和地說道:“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,別再心存幻想,你們今晚犯的事太大,沒人能救得了你們,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。如果罪責你們想自己扛,可以,你們將會在鹽田區那邊,幹活幹到死為止。反過來講,如果你們肯供出幕後黑手,以你們的罪責,最多就是做一個月的苦力。現在,你們告訴我,是打算自己扛,還是供出指使你們的幕後黑手!”
三人聞言,臉色一會白、一會青,瞬息萬變。
在鹽田區幹活,一天兩天沒問題,一周兩周也可以忍受,一個月兩個月,咬咬牙還能挺過去,但要一直待在鹽田區,沒有盼頭,沒有希望,那簡直比死更可怕。
三名北方幸存者都是滿腦門的汗珠子,其中一人用肩膀蹭了蹭臉頰的汗水,顫聲說道:“沒……沒人指使我們……”
秦沐恩點點頭,笑道:“看來你們是想自己扛了,好,就如你們所願,明天一早,你們都給我去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另一名幸存者急了,大聲說道:“不!不是我們自己想這麼做的,是李助理,確實是李助理指使我們這麼做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