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沐恩正色說道:“我們沒有說清楚嗎?前幾日,李副營地長,還專門寫了一份營地的規章製度,裏麵清清楚楚的注明,為自己幹活,無路是修房、蓋房,還是修路、鋪路、製作家具等等,這些都不計算工分。”
稍頓,他慢條斯理地問道:“現在你們告訴我,不知道這些規整製度?”
北方營地眾人麵麵相覷,都是一臉的茫然。秦沐恩所謂的營地規章製度,他們連影子都沒看到。
就在眾人準備繼續發問的時候,胡一鳴突然開口說道:“沐恩,營地的規章製度,可能是被我們疏忽了,但這也能理解,畢竟我們是初來乍到嘛!”
聽了胡一鳴這番話,北方營地眾人又是連連點頭,表示胡一鳴說得沒錯。
胡一鳴繼續道:“現在大家都在餓著肚子,沐恩,你總不能讓大家沒飯吃吧,你看這樣行不行,你先給大家夥放飯,所欠的工分,以後再補上。”
秦沐恩正色道:“規矩既是規矩,誰都不能破例!即便是我,要吃飯,也得用工分去換,從未有過賒賬的時候。”
南方營地眾人都連連點頭,這一點,秦沐恩做的確實不錯,從未因為自己是營地長,就給自己開通特權。
恰恰相反,秦沐恩出去打獵,即便滿載而歸,也從未拿收獲的獵物換取工分,而是無償的捐獻給營地。
對於秦沐恩這位營地長,人們都是打心眼裏信服。
“沐恩,你這麼說就太不通人情了,規矩是死的,但人是活的,因為情況特殊,偶爾也可以破例嘛!”
秦沐恩態度堅定地說道:“胡校長,我再說一次,營地的規章製度,誰都不能破壞,誰都沒有權利去破壞,包括你胡校長,也包括我秦沐恩。”
說著話,他環視在場眾人,說道:“沒有工分,不能換得食物,想要吃飽肚子,簡單,明天早上起來,參加營地工作,等到中午,你們一定能飽餐午飯。
“不能吃白食,沒有不勞而獲,南方營地如此,北方營地也是如此,你們在北方營地都能遵守規矩,怎麼到了南方營地,反而不能守規矩了?
“你們自己都好好想想,究竟是南方營地在欺負你們,還是你們在欺負南方營地!
“我言盡於此!想吃營地這口飯的,那就得為營地工作,不想吃營地這口飯的,營地也不會勉強你們當中的任何人,你們可以自己去找食吃!”
說完,秦沐恩看向陳曦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陳曦,你負責在這裏看管,凡是沒有工分的,不能拿走一樣食物!”
平日裏,陳曦都是和秦沐恩對著幹,但現在,她極為配合又順從地應了一聲,說道:“放心,有我在,沒人能在食堂裏吃白食!”
“好了,今天就這樣。誰還有問題,現在盡管問!”
現場鴉雀無聲,北方營地眾人一個個眉頭緊鎖,看來,他們今晚隻能餓肚子了。
胡一鳴幽幽說道:“沐恩,大家都是幸存者,流落到惡魔島上,能活到現在,都不容易,你真就一點不講情麵,非要我們餓肚子嗎?”
他這番話,不僅僅是在質問秦沐恩,也是在故意激起幸存者們對秦沐恩的不滿。
秦沐恩懶得和胡一鳴多說廢話,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既然大家都沒問題,就散了吧!”說著,他轉身要走。
胡一鳴再次開口說道:“要餓一個晚上,等到明早,我們哪裏還有力氣為營地幹活,沐恩,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們啊!如果你不歡迎我們入住南方營地,你也可以直接說出來嘛!”
北方營地眾人紛紛看向秦沐恩,眼神中也都透露出不滿和埋怨之色。
他們剛剛來到南方營地,哪裏知道南方營地的那些規矩,現在秦沐恩一點情麵都不講,非要讓他們餓肚子,這未免太過分了。
秦沐恩原本已經打算走了,聽了胡一鳴的話,他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。
轉頭看向胡一鳴,一字一頓地問道:“胡校長,我倒想問問你,現在這個局麵,究竟是誰造成的?”
“沐恩……”
秦沐恩繼續說道: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李副營地長是親手把營地的規章製度交到你手裏的,你有向大家公布這些規章製度嗎?你有給任何人看過這些規章製服嗎?”
胡一鳴一時間語塞,支支吾吾地沒說出話來。
“你明明收到營地的規章製度,卻偷偷藏起來,不給北方營地的幸存者們看,胡校長,你究竟意欲何為?你是存心想讓兩邊的幸存者們打起來?”
“你……你簡直一派胡言!”胡一鳴手指顫抖著指著秦沐恩,氣得臉色鐵青。
秦沐恩說道:“好在今天的事情沒有鬧大,兩邊的幸存者沒有發生大規模械鬥,不然,你要負首責!”說完話,他沒有再停留,轉身離去。
他不說話,胡一鳴還真把他當成軟柿子捏了!
明裏暗裏的,唇槍舌劍,含沙射影,不停挑事,拿他當傻子不成?
秦沐恩走了,留下麵麵相覷的北方營地眾人,還有氣得渾身哆嗦,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胡一鳴。
李英才快步追上秦沐恩,笑容滿麵地向他挑起大拇指,讚道:“沐恩,剛才表現得不錯,把禍水引到胡一鳴的頭上,太對了!”
胡一鳴收到營地的規章製度後,有沒有公布出去,他們也不清楚。
總之,抓住這個話頭,使勁的往胡一鳴頭上扣屎盆子就對了。
北方營地的人吃不上飯,心裏肯定有怨氣,己方沒有道理接下這股怨氣,那就得往胡一鳴身上引,讓胡一鳴去想辦法,化解人們的怨氣。
秦沐恩倒沒覺得自己做得有多高明,他嘖了一聲,感歎道:“以後營地,恐怕會麻煩不斷!”
別的人都好說,唯獨這個胡一鳴,不好處理。
他倆正往前走著,後麵有人召喚秦沐恩的名字。
秦沐恩停下腳步,回頭一瞧,追過來的是一名青年。
李英才不認識這名青年,應該是北方營地的幸存者。
青年氣喘籲籲地跑到秦沐恩近前,問道:“沐恩,不,秦營地長,你……你還記得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