�����r雅克人乘坐的木船,很簡陋,連棚子都沒有,雨水直接灌入船艙,船上的人,既要不停的劃船,又要不停的向外淘雨水,一個個,無不是手忙腳亂。
更要命的是,夜間行船,雅克人是通過星星來辨別方向,現在烏雲遮擋住星空,雅克人完全失去了辨別方向的參照物。
和封古特同船的霍納瓦,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近前,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,大聲說道:“封古特,這樣不行!我們得立刻返回光明島!”
封古特眉頭緊鎖,現在回光明島,那就是半途而廢,他實在不甘心。
而且休倫肯定會借此大做文章,咬定秦沐恩是不祥之人,是禍端的源頭。
他舉目環視四周,說道:“現在雨下得雖然大,但沒有起風,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航行!”
“可是我們現在無法辨別惡魔島在哪個方向!”霍納瓦急聲說道。
在大海中迷失方向,那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他不怕和薩爾人作戰,哪怕是戰死,他也覺得自己死得轟轟烈烈,但他不想死在大海裏,不想白白死在暴風雨裏!
“我能辨別方向!”
就在這時,秦沐恩走過來,向他二人大聲說道。
封古特聞言,眼睛頓是一亮,興奮道:“太好了!”
霍納瓦狐疑地看向秦沐恩,問道:“你怎麼辨別方向?”
秦沐恩敲了敲自己的額頭,說道:“我的記憶力很好!”說著話,他對封古特說道:“讓我們的船走在前麵,其它的船,跟上我們即可!”
封古特沒有半點的遲疑,點下頭,讓手下人去傳遞命令。
霍納瓦拉住他,麵色凝重地問道:“封古特,他真的相信他?”
封古特重重地點下頭,說道:“秦沐恩沒有騙過我!”
這就是誠信的重要性。
當初秦沐恩挾持了他,後來說放就放,他的這個舉動,給封古特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。
在封古特的潛意識裏,就已經認定,秦沐恩這個人言而有信,值得信任。
霍納瓦眉頭緊鎖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封古特,你現在的決定,可是左右著一千族人的生死!”
封古特正色說道:“霍納瓦,我再說一次,我相信秦沐恩,如果你不信我,也不信他,那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,如果你還能回得去的話!”
眼下路程過半,他們辨別不清惡魔島具體在哪個方位,同樣的,他們也辨別不清光明島在哪個方位。
霍納瓦看看封古特,又瞧瞧秦沐恩,跺了跺腳,沒有再說話,轉身回去,拿著椰殼快速往外的淘雨水。
有秦沐恩指路,船隊沒有在大海裏迷失方向,不過行駛的速度大大降低,淩晨四點多,天色已亮,但他們距離惡魔島,還有好遠的路程。
惡魔島。
秦沐恩離開營地後,薩爾人沒有再繼續進攻營地。
連續兩天的強攻,薩爾人未能踏進營地一步,反而自身損兵折將,傷亡慘重。
第三天,薩爾人選擇休戰。第四天繼續休戰,直至第五天的上午,薩爾人仍按兵不動,沒來進攻營地。
就在營地裏的幸存者們紛紛鬆口氣,認為薩爾人已無力繼續作戰的時候,情況發生突變。
下午,大批的薩爾人登陸惡魔島,進駐薩爾人的營地。
原本隻有不到一千人的營地,現在人數一下子激增到兩千左右,營地的規模擴大了一倍還多。
當天下午,薩爾人便對南方營地展開了大規模的全麵進攻。
這次薩爾人的進攻強度,甚至要勝過第一天和第二天。
南方營地的幸存者們,隻要是還能喘氣、還能作戰的,無論男女老少,統統都參與到防禦戰中。
箭矢射光了,就用石頭砸,石頭用光了,幸存者們便拆營地裏的房屋,把木頭樁子搬到礁石上,做滾木之用。
連木頭都用光了,幸存者便和薩爾人做肉搏戰。
戰鬥從天亮一直打到天黑,幸存者們已拚得筋疲力盡,體力嚴重透支,完全靠求生的本能在支撐。
當幸存者們馬上要支撐不住的時候,進攻的薩爾人終於撤退了。
隨著薩爾人撤離戰場,礁石上的幸存者們皆癱倒在地。
人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隻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。
當晚,李英才組織一批幸存者,去到營地外,搬運砸出去的滾木、礌石。
不過這一次,薩爾人提前做好了準備。
幸存者們剛趁夜溜出營地,薩爾人那邊便得到了消息。
一批由薩爾人精英戰士領導的精銳,悄悄潛行過來,距離營地足夠近了,這些薩爾人突然從夜幕中殺出。
以李英才為首的幸存者們,見勢不妙,第一時間往回跑。
礁石上的冷嚴等人,也不斷的向外射出石頭和箭矢,企圖阻擋薩爾人。
可即便如此,最終仍有七、八名幸存者慘死在薩爾人的手裏。
薩爾人將幸存者的頭顱砍下,係在木杆子上,高高舉起,又蹦又跳。
營地外的呼喊之聲,不絕於耳人,懸掛在高空的頭顱,在夜幕中時隱時現。
李英才看著那些被斬首的幸存者屍體,再看著那些被掛起的頭顱,他癱坐在礁石上,禁不住放聲大哭。
那可是七、八條人命啊,隻這一眨眼的工夫,說沒就沒了。
他想不明白,同樣的招式,為什麼秦沐恩用就好使,而自己用,卻會變成現在這副慘狀。
之所以會這樣,因為秦沐恩是第一次使用,薩爾人那邊毫無防備,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再想去阻攔,已然晚了。
而現在,戰鬥已經打到第四天,該做的防備,薩爾人都已做齊全,李英才再趁夜組織人手,去收集滾木礌石,完全是撞在薩爾人的槍口上。
翌日早上,休息了一晚的薩爾人,重整旗鼓,再次對南方營地發起全力猛攻。
這次,薩爾人毫無保留,投入了全部的人力,兩千之眾的薩爾族戰士,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南方營地。
陳晨、李英才這兩位副營地長,帶著營地裏的全體幸存者,投入戰鬥。
這些幸存者,不僅有南方營地幸存者,也有北方營地幸存者。
哪怕是從來沒參加過戰鬥,貪生怕死的蔡誌強,現在都登上礁石,拿著一根石矛,死命的往下捅攀爬上來的薩爾人。
無論是哪個營地的人,他們都明白,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,一旦營地被攻破,他們這些幸存者,有一個算一個,誰都活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