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強聞言,眼神黯淡下來,幽幽說道:“是一個叫李響的兄弟想到的。他是開水產養殖場的小老板,很會捕魚,營地前期,是他帶著幸存者們四處捕魚,為營地解決了食物問題。”
“那他現在……”
“死了!”
“啊?”
“被米勒殺死的!”
“……”
阿希姆先是一驚,接著,他才恍然大悟。
難怪秦沐恩對米勒有那麼大的敵意,難怪營地裏的幸存者們看向米勒時,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。
這和歧不歧視西方人沒關係,完全是米勒和南方營地之間的私人恩怨。
“原來是這樣,抱歉,我不知道這件事!”
王強吐出口濁氣,收拾心情,樂嗬嗬地拍下阿希姆,說道:“這事和你無關!米勒曾經打死打傷我們營地不少兄弟,李響隻是其中一個而已,這個仇,我不會忘,我相信,秦哥也不會忘!阿希姆,以後你們都離米勒遠一點,別被他騙了,我見過他殺人的樣子。”
嗜血、凶殘、粗暴,毫無人性。
阿希姆點點頭,說道:“我知道了!王,謝謝你的提醒!”
“嗯!繼續走,我們去下一個水坳!”
王強帶著阿希姆走了一上午,把他所知道的水坳,全部告訴給阿希姆,阿希姆也很細心,特意拿出個本子,繪製一張草圖,將其水坳的位置一一標注在草圖上。
接下來的日子,以阿希姆為首的西方人開始忙碌起來。早晚兩個時間段,他們要統一學習漢語。
白天,阿希姆帶著一部分人去捕魚,另一部分人,則留在營地,或砍伐樹木,或建造高腳屋。
忙碌的不僅是西方人,其他的幸存者也沒閑著,李英才帶著不少的幸存者,開始在營地旁邊挖掘鹽田坑。
人,不能長時間的不吃鹽,否則,都得變成‘白毛女’。
要想在惡魔島上獲得食用鹽,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采鹽。
挖掘鹽田坑,這是個體力活,也需要大量的人力。
營地裏原本的三支采集小隊,現在隻派出一支采集食物,另外的兩支,連同營地守衛,全部充當勞工,全力挖掘鹽田坑。
鹽田坑距離海邊,不能太近,不然容易被海水倒灌,但又不能相隔太遠,不然打撈海水太費力氣和時間。
查理德幫著李英才做了規劃,大鹽田坑布置在哪,小鹽田坑布置在哪,都規劃得清清楚楚。
營地內部要建造大量的木屋,外麵還要挖鹽田坑,營地裏幾乎已沒有閑置的幸存者,即便是為數不多的老人和孩子,也加入進來,或幫忙去打水,或幫忙運送工具、材料。
秦沐恩的活動比較自由,身為營地長,也沒人能管到他的頭上。
他有時候會幫忙打水,有時候幫忙伐木,做得也都是些重體力活。
這天傍晚,一座正在搭建的木屋,棚頂的木板沒有固定好,脫落下來,砸中了一個孩子的肩膀,秦沐恩就在附近,立刻跑過來,查看孩子的肩頭,紅腫一片,也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。
他抱著孩子,立刻去往醫務所。
燕於飛親自診治,她邊輕輕的觸摸,看有沒有傷到孩子的骨頭,邊不滿地問道:“這是怎麼弄的?”
秦沐恩說道:“被木頭砸的?”
燕於飛皺起眉頭,看向他。
秦沐恩解釋道:“有根木頭,在屋頂沒有固定好,掉下來打到了他。”
“他為什麼在那裏?”
“過去幫忙的!”
“讓這麼小的孩子去幫忙?”
“……”沒有人強製要求孩子一定要去幹活,他們都是自願幫忙,想賺點工分。
他幹咳一聲,問道:“他傷得怎麼樣?”
“沒有傷到骨頭!好在是沒有傷到骨頭,不然孩子這麼小,又沒有醫治的條件,以後會留下殘疾的!”
“對。”
你說的都對。
“不能讓孩子去工地幹活!”
“嗯!”
“我要去洗澡。”
“?”
“我說,我要去洗澡!”燕於飛沒好氣地說道:“附近不是有淡水水源嗎?你領我去!”
“現在?”
“不然呢?我都要臭死了,等不到明天!”
秦沐恩看看手表,說道:“行吧!”
他沒覺得燕於飛身上有多臭,反而還有股淡淡的甜香味。
但燕於飛愛幹淨這一點,秦沐恩是知道的。
秦沐恩、燕於飛、烏亞、黛西四人,離開營地,去往天坑的水潭。
直至走到天坑近前,燕於飛和黛西才看到天坑口。
天坑的洞口太小,周圍還長滿了許多的草藤,打眼一瞧,很難發現這個小洞口的存在。
秦沐恩輕車熟路,從一旁的草叢裏拽出一根草藤,一頭係住樹幹,另一頭拋進天坑裏。
而後,秦沐恩先順著草藤,滑近天坑,之後,燕於飛和黛西相繼滑下來,最後是烏亞。
現在這裏已經成為南部營地的淡水水源,每日都有幸存者過來打水,裏麵的皚皚白骨,業已被幸存者們清理過。
環視四周,坑內除了石頭就是泥土,連一根骨頭都找不到。
燕於飛環視了兩圈,說道:“你們還挺有本事的,連這麼隱蔽的天坑都能找到!”
秦沐恩笑了笑,其實這裏不是他找到的,而是當初傑克為了殺他,故意把他帶到這裏的。
燕於飛蹲下身形,摸了摸地麵的泥土,說道:“這裏的泥土,也應該能提取出硝酸鉀。”
秦沐恩問道:“你還打算製作防腐劑?”
“不行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秦沐恩,你把這裏的土裝進包裏,多裝一些,帶回去我要做研究。”
製作防腐劑,對營地是有巨大幫助的事,秦沐恩當然樂見其成。
他放下背後的背包,把裏麵的空瓶子拿出來,然後將地麵的泥土捧進背包裏。
烏亞也跟著他一起幹。
燕於飛則換上泳裝,想下水潭泡澡,不過水潭口太小,裏麵又太深,黑咕隆咚的,進去泡澡,感覺挺危險。
她讓黛西拿著一塊單子,擋住自己,而後她坐在水潭邊,脫下泳裝,用瓶子盛水,往自己身上倒。
潭水冰涼,澆在身上,炎熱之感頓消。
燕於飛舒適地歎息一聲,說道:“秦沐恩,南方這邊的水源,雖然小了一些,但水溫比山穀裏的湖水清涼許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