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實力而言,冷嚴不至於如此不濟,隻一個照麵,就被秦沐恩摁倒在地。
他的確是有些大意了。
另外,秦沐恩的摔法也確實霸道又精湛,連眼高過頂的米勒,也不得不承認,就摔法而言,自己不如秦沐恩。
冷嚴目光呆滯了片刻,很快又恢複清明,他一翻身,從地上站起,再看向秦沐恩時,表情變得越發凝重。
他不再向前急衝,而是步步為營的慢慢走進秦沐恩。
等兩人的距離已經足夠近,秦沐恩發起搶攻,一記側踢,踹向冷嚴的胸口。
冷嚴側身,讓開鋒芒,接著雙手探出,將秦沐恩的腳踝抓住,他斷喝一聲,運足臂力,想把秦沐恩甩出去。
秦沐恩單腳發力,身子一躍而起,以膝蓋猛墊冷嚴的麵門。
冷嚴暗驚,連忙放過秦沐恩的腳踝,向後連退。
秦沐恩身形落地,又順勢向外連踢。
冷嚴被迫招架,一連後退了好幾步。等到秦沐恩的搶攻力盡,冷嚴大喝一聲,開始反擊。
兩個人,你來我往,打到一起,一時間,還真看不出來誰優誰劣。
你來我往了五六分鍾,秦沐恩漸漸摸清了冷嚴的實力。
平心而論,冷嚴的身體素質還不錯,搏擊技巧也很紮實,但問題是,太落後了。
冷嚴畢竟已經退伍多年,格鬥理念以及技巧,都和秦沐恩有不小的差距。
秦沐恩故意賣了個破綻,冷嚴如他所料,果然上當,連續出拳,向秦沐恩的麵部和胸部擊打。秦沐恩不慌不忙地一一招架,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。
見秦沐恩的注意力被自己的雙拳吸引住,冷嚴猛然抬起,墊向秦沐恩的下體。
這一招可是夠狠的,真被他墊中,秦沐恩不死也得重傷。
冷嚴以為十拿九穩的一招,卻完全在秦沐恩的預料之中,他猛然一個轉身,由正對著冷嚴,變成背對著冷嚴,後者的膝擊,隻是撞在秦沐恩的左邊屁股上。
還沒等冷嚴反應過來,秦沐恩向下彎腰,雙手從自己的胯下向後探出,抓住冷嚴的小腿,然後他雙手向前拽,屁股向後頂,頃刻間,冷嚴站立不住,仰麵摔倒在地。
秦沐恩抓著冷嚴的小腿不放,反關節的向外擰,哢,冷嚴的腿關節發出脆響聲,雖然沒有斷裂,但也疼出他一身的冷汗。
他怒吼一聲,提起兩條腿,向秦沐恩的頭部狠狠踹去。
秦沐恩鬆手,抬起手掌,擋在自己的頭側。
嘭!冷嚴的一腳踹在秦沐恩的掌心上,慣性讓他的身子向後倒退了兩步,趁此機會,冷嚴連忙從地上爬起,感覺自己右腿的關節,疼痛欲裂。
他一瘸一拐地走向秦沐恩,正要發難,秦沐恩向前出腳,沒有花裏胡哨,就是直來直去地踢在冷嚴右腿上。
冷嚴身形搖晃,後退了兩步,秦沐恩疾步追上前,見狀,冷嚴正要出左腿攻擊,秦沐恩依舊是快速踢中他的右腿,讓冷嚴再次後退兩步。
他的右腿本就被秦沐恩擰傷,現在又連續挨了兩腳,他感覺右膝的疼痛愈加強烈。
冷嚴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秦沐恩盯著自己受傷的右腿猛攻,倘若再遭受幾次攻擊,自己的右腿弄不好都得廢掉。
他不退反擊,雙臂加力,向秦沐恩連連搶攻。
秦沐恩邊格擋,邊後退,一直退到一旁大樹旁。等到冷嚴前力已盡,後勁不足的空擋,他突然發難,擋住冷嚴的拳頭,而後身形一轉,以靈巧的身法轉到冷嚴的左側,順勢一撞,冷嚴不由自主地向旁踉蹌了兩步,身子撞到樹幹上。
不給他轉回身的機會,秦沐恩一個蹬步上來,頂住冷嚴的後背,讓他的身子緊緊貼在樹上,與此同時,他向下低身,抓住冷嚴的右腿,對準他的腳後跟外側,猛的就是一拳。
這一拳秦沐恩有手下留情,沒有發出全力。
腳後跟外側,這是人體要害之一,遭受重擊,腳踝骨都會被震斷裂。以惡魔島的醫療條件,冷嚴弄不好要留下殘疾。
即便如此,冷嚴也受不了,痛叫一聲,向旁踉蹌兩步,站立不足,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不等他起身,秦沐恩轉到他的背後,用臂彎將他的脖頸勒住,同時語氣平淡地說道:“冷處長,你輸了。”
冷嚴僵坐在地上,表情有片刻的呆滯,緊接著,他臉色漲紅,抬起的雙手慢慢放了下去。
“你是哪國的雇傭兵?”
“法國外籍軍團。”
“你的格鬥,都是在法國外籍軍團學的?”
“我自己琢磨的。”
“……”
秦沐恩沒有說謊,他對格鬥感興趣,學的東西也很雜。
剛才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中,秦沐恩使用過摔法、邊腿、馬伽術、柔術以及截拳道等等。
他對冷嚴大腿部位的踢法,就是典型的截拳道,在冷嚴攻擊之前,搶先攻擊對方,使得冷嚴的攻擊完全無法施展。
“我輸了。”冷嚴不甘心,但也是輸得心服口服,無論是身體素質,還是格鬥技巧,他和秦沐恩都有差距。
也許秦沐恩說得對,拳怕少壯。自己離開部隊的時間太久,也太久沒有受過係統又專業的訓練。
秦沐恩放開冷嚴的脖頸,收回手臂,而後倒退兩步,說道:“你我無冤無仇,你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想殺我,是胡一鳴指使你這麼做的!”
他不是疑問,而是陳述。
冷嚴臉色變換不定,正要否認,秦沐恩向他擺擺手,說道:“你承認也好,不承認也罷,並無所謂。不過,你應該慶幸你沒能殺掉我,不然,你也活不成。”
聽聞這話,冷嚴嗤之以鼻,環視查理德等人,露出輕蔑之色。說實話,他還真沒把查理德這些西方人放在眼裏。
秦沐恩說道:“別誤會我的意思,殺你的人,不會是他們,而是胡一鳴。”
冷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同時揚起眉毛。
秦沐恩繼續說道:“堂堂的大學校長,指使保衛處處長去殺人,離開惡魔島後,這事若是傳揚出去,胡一鳴的處境不是能不能繼續做校長的問題,而是他會不會被叛死刑的問題。”
冷嚴眉頭緊鎖。
秦沐恩說道:“你肯定向胡一鳴承諾過,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,但隻要你還活著,你就是他的隱患,是他的死穴,隻有你死了,你才能把這個秘密永遠守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