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前麵,大概有兩三百米。”西方青年回頭向背後指了指。
“好!我們過去看看!”
“秦先生、燕小姐,你們小心點!”
“嗯!”
別過西方青年,秦沐恩拉住燕於飛,貓著腰,向前小心翼翼的緩步慢行。
人家正在伏擊野豬,他們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,一旦驚動了野豬,那就是在給人家添亂了。
秦沐恩等人向前走出一百多米,隻見前方的叢草中趴伏著幾名幸存者。
其中一位,正是禿鷹小隊的隊長,查理德。
趴在查理德左邊的,是一名禿鷹小隊的隊員,趴在他右邊的,則是慶峰小隊的代理隊長,楊明。
在楊明的右手邊,還有一名慶峰小隊的隊員。
因為距離的關係,秦沐恩他們隻能看到查理德、楊明四人,至於兩隊其他的隊員都埋伏在哪裏,他們看不清楚。
目光越過他們四人,繼續往前看,隻見前方的樹林當中,有兩頭脖子上立著鬃毛的野豬,正在低頭啃咬著豬草。
查理德四人,距離那兩頭野豬,也就不到二十米的距離。
他們現在一動不動地趴在草叢裏,估計是在等,等野豬再近一些。
燕於飛還從來沒參加過獵殺野豬的行動,此時她突然來了興致,抬手拉了拉秦沐恩的衣角,又向前麵努努嘴,意思是,去到前麵,和查理德他們一同打獵。
如果沒有燕於飛,秦沐恩早就過去了,可有燕於飛在場,他不敢這麼做。
野豬發起瘋來,那可是不受控製的,挨個幾刀,被刺個幾矛,非但死不了,反而可能變得更加嗜血瘋狂,萬一拱到燕於飛身上,以她的小身板,估計當場就得一命嗚呼。
秦沐恩沒有聽燕於飛的,反而將她的手腕握緊,走到一顆大樹後,蹲下身子,躲藏起來。
燕於飛不滿地皺起眉頭,扭了扭胳膊,非但沒能甩開秦沐恩的手,反而自己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。
她臉色沉下來,再次甩了甩胳膊,但沒用,根本甩不開秦沐恩的手。她氣不過地伸出另隻手,在秦沐恩的軟肋處,狠狠擰了一下。
秦沐恩好像沒感覺似的,從樹後探出頭,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。
“你……”你這該死的蠻子!
燕於飛的話還沒罵出口,秦沐恩突然捂住她的嘴巴,目光依舊炸也不眨地盯著前方。
見狀,燕於飛蹙了蹙秀眉。
她向秦沐恩近前靠了靠,也從樹後探出頭。
她倒要看看,究竟是什麼比自己還有吸引力,能讓秦沐恩看得如此目不轉睛。
由於燕於飛貼的太近,胸前的柔軟壓在秦沐恩的手臂上,讓他轉頭看了她一眼。
燕於飛一瞪眼,和秦沐恩對視上,你看什麼看?沒見過美女嗎?
秦沐恩收回目光,繼續盯著前方。
燕於飛也向前望去。
隻見楊明右手邊的那名隊員,悄無聲息地將背後的背包脫下來,拉倒他的脖頸下,然後慢慢打開包口,手緩緩伸了進去。
看不出來這人要幹什麼,難道是取武器?可是他們手裏都拿著武器呢!
讓燕於飛萬萬沒想到的是,那名慶峰小隊的隊員,從背包裏拿出來的竟然是一條黑漆漆的蛇,南棘蛇。
這條南棘蛇有成人的手腕粗細,嘴巴被草藤死死困住。
那人悄悄把南棘蛇從包裏抓出來,而後很有經驗地抓住南棘蛇的三寸,另隻手把捆綁南棘蛇嘴巴的草藤拉掉。
他這個舉動,別說把燕於飛嚇了一跳,即便是秦沐恩也是大吃一驚。
要知道南棘蛇可是有劇毒的,島上不存在解毒血清,隻要被南棘蛇咬到,基本就無解了,除非有奇跡發生。
他這是要幹什麼?為什麼要在背包裏藏著一隻南棘蛇?
由於有楊明在中間做阻擋,另一邊的查理德,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動作。
但楊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他非但沒有聲張,反而伸出手來,偷偷接過南棘蛇的三寸,將其抓到自己這邊。
與此同時,楊明的眼角餘光,一直在盯著自己另一邊的查理德。
查理德和手下的隊員,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二十米外的那兩頭野豬,哪裏有注意到楊明的小動作?
楊明由左手捏著南棘蛇三寸,變成右手捏其三寸,並將蛇頭緩緩湊近查理德。
這一下,燕於飛算是徹底弄清楚楊明的意圖了。
他是想用南棘蛇,咬死查理德!
但問題是,楊明和查理德沒仇啊!
起碼她從來沒聽說過兩人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,即便是禿鷹小隊和慶峰小隊之間,也沒什麼矛盾和仇恨。
那楊明又為何要以這樣的手段,暗殺查理德呢?
燕於飛腦中靈光一閃,想到了一個人,胡一鳴!
能操控慶峰小隊,暗殺其它幸存者的人,恐怕連隊長胡慶峰都做不到,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,隻有胡一鳴。
此情此景,讓燕於飛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。
要知道就在幾天前,胡一鳴還在醫務所裏當眾誇讚了查理德等人,而現在,他竟然暗中指使慶峰小隊,要暗殺掉查理德。
如果查理德真死在南棘蛇的毒牙下,連真正的殺人凶手都找不到,人們隻會把查理德的死當場是一場意外。
不行!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!
燕於飛轉頭要和秦沐恩說話,讓他去阻止楊明,可是扭頭一看,她的身邊哪裏還有秦沐恩的身影,他不知何時,已經從樹後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。
且說趴伏在草叢裏的楊明,他把南棘蛇的蛇頭都湊到了查理德的近前,而後他深吸口氣,猛的鬆開手。
被困許久,突然恢複自由的南棘蛇,自然而然地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查理德張開蛇口,兩隻長長又尖銳的蛇牙,向下滴淌著毒液,對準查理德的軟肋,一口咬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