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圓臉說道:“你就是葉河圖,今天下午在田園路,你打傷了十一個人,是吧?”
葉河圖說道:“對,但是是他們想要先搶劫我……”
大圓臉說道:“回答我,是還是不是?”
葉河圖還沒說完,大圓臉突然冷冷的打斷了他。
葉河圖說道:“是。”
葉河圖隻好點點頭。
大圓臉說道“這十一個人現在都在醫院,其中輕傷五個,重傷四個,還有兩個人至今昏迷不醒,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不可能,以我下手的力度,他們最多昏迷一會兒就醒了,不可能有生命危險。”葉河圖皺了下眉頭。
葉河圖說道:“你說沒有生命危險就沒有生命危險?要不要我給你醫院的證明看看?”
大圓臉怒氣衝衝,語氣極具壓迫性。
葉河圖看著大圓臉迫切的神情,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葉河圖說道:“小子,我告訴你,現在人家說了,要起訴你,一旦法院定罪,你起碼得進去蹲個十幾二十年。”
大圓臉沉著臉,故意給葉河圖施壓。隨後他語氣一緩,接著說道:“不過對方也說了,隻要你把那副字帖交出來,這事就算了了。”
“那你讓他們去告我吧。”葉河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,現在他看出來了,感情這個大圓臉跟紋身男是一夥的。大圓臉給身邊的斑點年輕人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給葉河圖點顏色看看。
這麼多年大圓臉抓過的人不計其數,有很多人一開始也像葉河圖這麼狂妄,但是在他手底下走一遍,不出半個小時,就都得老老實實求饒。斑點年輕人起身走到葉河圖身邊,一邊晃著手裏劈裏啪啦發著藍光的電擊器,一邊對葉河圖說道:“小子,有些東西你擔不住,留著反倒是禍根。”
他是大圓臉的親信,剛才大圓臉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了他了,所以他才這麼盡心盡力,就是為了自己也能跟著分一杯羹。
葉河圖壓根沒搭理他。
斑點年輕人說道:“不識好歹!”
斑點年輕人有些被激怒了,將高壓脈衝調節到最高,接著狠狠的往葉河圖身上捅去。
他沒注意到的是,此時葉河圖也一腳踢向了他的腳踝。斑點年輕人隻感覺腳上一疼,身子猛地一偏,快速的往地上墜去,手肘碰地後手中的變壓器一下捅到了自己的脖子上,斑點年輕人身子猛地一陣抽搐,哼都沒來的及哼一聲,就昏了過去。
葉河圖說道:“嘖嘖,這玩意兒夠猛的啊。”
葉河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東西,不由有些興奮。
“你敢襲警!”大圓臉啪的一拍桌子,勃然大怒,說道:“我警告你,我現在就是把你斃了都行!”
大圓臉一手指著葉河圖,一手按到了腰間的槍包上。
“我也警告你,你再不放我,一會兒張永誌來了,你這身官服就保不住了。”葉河圖臉上毫無畏懼,冷哼了一聲。
聽到張永誌三個字,大圓臉麵色瞬間一變,整個止水市公安係統的總頭,他當然知道。
“你認識張局?”大圓臉緊皺著眉頭,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葉河圖,極力想從葉河圖的表情上辨別他話的真偽。
“不錯,而且關係還不錯。”葉河圖笑眯眯說道。
大圓臉說道:“放屁,憑你這個鄉巴佬也能認識我們張局?”
這根本就不可能,他去抓葉河圖之前特地調查過,這小子除了能打點,根本一無是處,就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,沒錢沒背景,雖壓根沒什麼權力。
葉河圖說道:“你愛信不信,可能不出五分鍾,他就會趕過來。”
葉河圖瞥了眼地上斑點年輕人的手表,距離他跟張永誌約定的治病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。
葉河圖推斷張永誌等不到他,肯定會打電話,而自己的電話被大圓臉的人沒收後關機了,以張永誌作為糾察隊的敏銳意識,打不通電話,肯定會意識到自己可能遇到了危險,必定會吩咐手下查找監控。二十分鍾,對於公安係統的人來說,足夠了。
大圓臉罵道:“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是不是?”
對於葉河圖的話,大圓臉自然不信,抄起橡膠棍準備親自教訓葉河圖。誰知他手中的橡膠棍剛揚起來,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撞開了,隨後衝進來七八個全副武裝的糾察員,沒錯,是荷槍實彈的糾察員!
大圓臉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兩個糾察員撂翻在了地上。
張永誌趕緊說道:“大兄弟,你沒事吧。”
緊接著張永誌小跑了進來,一臉歉意的對著葉河圖說道:“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“沒事,沒事。”葉河圖麵色平靜,心裏卻暗暗吃驚。
他猜到張永誌能來,但沒想到他會帶這麼多糾察員來,除了屋裏的幾個,門外也站了不下十數個,大有一種衝進恐怖分子老巢解救人質的架勢。要知道,這可是他下麵分管的一個分局啊,對自己的手下,至於這麼大動幹戈嗎?對張永誌而言,確實至於,如果換做旁人,他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分局局長放人,但是被抓來的可是葉河圖,葉河圖是誰?
葉河圖是他妻子的大救星,是他嶽父的貴客,他絕不可能讓葉河圖有一點閃失!他不敢有絲毫馬虎,畢竟監控上顯示的可是四五個糾察隊持槍把葉河圖抓走的。
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,他不敢冒險,直接調用了總局的糾察員力量,衝到分局來解救葉河圖。而這所分局的局長此時正弓著身子站在門外,臉色煞白,頭上汗如雨下,身子因為驚恐而瑟瑟發抖,他知道,自己這下是徹底完蛋了。
他從警二十多年,還是頭一次見公安總局局長親自帶糾察員隊出任務,沒想到這第一次,就落到了自己頭上,日後必然會成為整個公安係統的笑柄。想必裏麵坐著的,定是個神仙般的人物。
他欲哭無淚,內心忍不住痛罵起了大圓臉。
張永誌看著地上的大圓臉厲聲說道:“竟敢濫用公職,動用私行,給我把他銬起來!”
大圓臉也被這一番架勢震驚到了,還沒等反應過來,就在一臉懵逼的狀態下被銬走了。
此時百寶齋古玩店內,百寶齋老板正坐在太師椅上捧著一個歪嘴紅泥小壺悠閑的喝著茶水,耐心的等待著大哥的好消息。對於今天下午三弟的失手,他十分意外,不過好在還有大哥在,大哥做事一向穩重,這麼多年來,還從未失手過,這次肯定也不例外。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副疑似真跡的寒食帖飛到了自己手中,仿佛已經看到了滿天的鈔票紛飛,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。
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,他慌忙伸手接起,內心激動不已,說道:“喂,老三,事情成了?”
紋身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的哭腔,說道:“成個屁,二哥,你知道你這次得罪的是個什麼人物?”
百寶齋老板發覺不對,猛地坐直,趕緊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紋身男說道:“公安總局局長親自帶隊去解救的他,大哥直接被總局的糾察員給抓走了,而就在剛剛,止水市公安局對我發布了通緝令!哥,我這下徹底完了!”
紋身男再也忍不住,哇的一聲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