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賣會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。
洛城眼看拍賣會結束,便對著柳思思道:“走吧!”
說著的時候,自己先站起來,慢悠悠向著外麵走去。
此刻已經是夜晚十一點。
至於沈君等人,他倒不是很在意。
沈君和田煙也不著急於一時,此刻他們看著洛城等人離開,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。
對於洛城,沈君並不是很擔心,畢竟在他看來,雖然洛城的實力可能很強大,甚至有可能是半步宗師,但是在雲川這個地方,還算不上頂尖戰力,最起碼比半步宗師強大的人還是有的。
而他身邊的管家,就有這個能力。
至於田煙就更別說了,丹宗可是隱世門派,哪怕是西林家也比不上丹宗,所以田煙並不擔心。
隻是奇怪的是,怎麼小娟好像失蹤了,她去找李叔聊天,那麼久還沒有回來?
田煙想到此處,不由皺了皺眉頭。
不過轉念一想,在雲川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人為難丹宗的人,所以就不太擔心了。
而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那就是獲取丹方,隻要拿到洗髓丹的丹方,想必自己父親應該會歡喜。
一想到這兒,田煙的嘴角就不由網上翹了翹,不知不覺中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。
柳思思和張華也快步跟上了洛城。
雖然柳思思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,但是洛城都發話了,那她自然不會留戀。
至於張華,如今洛城叫他往東,他恐怕不敢往西。
徐叔看到洛城離開之後,微微鬆了一口氣。
畢竟有這麼個大宗師在,雖然是他的恩人,但是如若真的出什麼事情他也擔待不起。
而且他去查閱了一下資料,並不知道雲川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那麼強大的宗師?
要知道宗師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,本就無比稀少。
但是現在雲川忽然出現一個這麼年輕的宗師級別人物,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?
當然了,這也是他藥閣和丹宗是隱世門派,對於外界不怎麼了解,否則又怎麼會不知道洛城?
畢竟洛城可是武道論壇鬧出過幾次動靜的人,現在修行界,大多數人都認識他。
當然了,大部分都覺得他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騙子,是金州那邊推出來的假宗師。
甚至有些知情人雖然知道,但是都知道洛城得罪了昆侖的人,注定是要被昆侖收拾的,所以大多數人都在看熱鬧,甚至可以說看笑話。
特別是一個月後西林雲飛和洛城的比鬥,這無疑是一場單方麵的壓迫,畢竟誰都知道到時候昆侖的陳先行會在場主持,所以這一次的比鬥,洛城可謂說勢單力薄,甚至有可能會被昆侖收拾?
當然這些情況洛城並不知曉,哪怕是知曉他也不在乎,畢竟他已經答應了應戰,哪怕對方就算是設下了天羅地網他也會前去。
當然,這也是自己的自信,如若是實力沒恢複,那麼什麼承諾那些,見鬼去吧。
來到外麵的時候,雨已經停了,洛城悠哉悠哉沿著小路緩緩走去。
張華也無比興奮,畢竟洛城帶他見識了一個他從未見識過的事情。
至於柳思思更是如此。
洛城看著兩人,不由笑了笑,他知道他不可能在這邊停留太久,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。
母親的失蹤,中海那邊的情況,帝京王瑤的逼迫,這一切都沒有由頭。
解決完雲川的事情,他決定回中海看看自己的父親,畢竟天盛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
王重樓現身中海掌控天盛集團,自己的父親應該會過得很艱難吧?
而且自己惹上了昆侖,如若昆侖出手對付,那麼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
這一切說到底都因為陳素素,這個蛇蠍女人,要不是她無緣無故來找自己麻煩,事情就沒有那麼糟糕。
畢竟無論是洛家還是王家,洛城都還沒放在眼裏,但是昆侖不一樣,昆侖太神秘了,不僅有神境強者,最重要的是還有修仙功法,這對於洛城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。
修仙功法雖然沒有他掌握的那麼厲害,但是如同境界比他強太多的話,打鬥起來洛城一樣很艱難。
比如劍奴那一次就是那樣。
那是洛城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一次戰鬥。
對於當時那種境遇,洛城不想有第二次。
很快,洛城等人便來到柳樹身旁。
巫羅和鐵閻看到洛城之後,沒來由的一哆嗦,著實是被打怕了。
“洛宗,您回來了?”巫羅揚著一個諂媚的笑容,笑嗬嗬道。
沒辦法,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。
雖然他們的名聲很臭,雖然人人都覺得他們是惡人,但是他們也有害怕的時候。
說到底他們能活到今天靠的也不僅僅是自身的本事,還有一套行事準則,大概像柳一刀所說的那樣,服軟法則。
“恩,我的攤子沒出什麼問題吧?”
洛城緩緩點了點頭。
柳思思撇嘴看了眼巫羅,笑嘻嘻道:“巫羅,你不是很厲害嗎,怎麼現在那麼慫?”
巫羅一聽這話,冷汗直流,立馬弱聲道:“思思姐,您別這麼說,我們……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,其實我們還是很善良的。”
鐵閻也在一旁附和:“不錯不錯我們還是很善良的。”
“嗬嗬。”洛城冷笑兩聲,來到攤位把丹藥收起來放進儲物袋之後,才道:“走吧!”
巫羅和鐵閻雖然跟在洛城身後很別扭,但是此刻的他們也沒膽子逃跑。
這兩人合體之後,確實比的上宗師,所以洛城帶著他們碰到些小魚小蝦也不用親自出手。
這也是身邊帶著巫羅和鐵閻的好處。
而且這兩人一看就是惡人。
一路走過去那些修行界的商販都立馬低下了頭,就更別提普通人了,恐怕在都市裏,擁有鐵閻和巫羅簡直可以橫著走,最起碼不會有人那麼沒有眼力勁來找這兩人的麻煩。
不再多想,洛城等人出了拍賣會的街道,徑直回了家。
大約一個小時後。
洛城等人再次回到郊區的別墅。
此刻已經是深夜,但是奇怪的是別墅的燈光還是開著。
“難道是妹妹直播還沒有休息?”
張華嘀咕了一聲。
洛城皺了皺眉頭。
因為他嗅到了濃鬱的酒味,好像別墅裏有人喝酒。
這麼重的酒味,應該不可能是張月喝的。
畢竟洛城別的本事沒有,但是看人還是有一套的。
張月這種女孩,能為了家人甘願去當沈君的情婦,就不是一個會這麼喝酒的女生。
而且別墅內憂男人的氣息。
張華下車給洛城開門。
洛城怕索命閻羅嚇著張月,便道:“你們兩個在外麵守著吧!”
這兩人皮粗肉厚的,哪怕再野外也能生活的很滋潤,沒必要讓他們進門。
而且兩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,落在洛城手裏,洛城至然不會給他們好果子,能留他們一條性命已經是仁慈了。
“是。”兩人趕忙稱是,現在的他們根本不敢反駁。
張華心情忽然有點煩躁,此刻也不說話,急切的想要看看到底怎麼回事。
這或許就是心有所感吧!
倒是柳思思,依舊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。
門打開。
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人。
中年人拿著一瓶啤酒,此刻正大口的往嘴裏猛灌。
此人正是張華的老爸張永成。
此刻的張永成無比禿廢,他瞟了一眼洛城等人,便再次獨自喝酒。
怎麼了?
張華有些鬱悶,自己的老爸平時都無比威嚴,現在怎麼那麼禿廢?
這不像他的性格啊?
皺了皺眉頭,張華問道:“爸,你這是幹嘛?”
“怎麼喝那麼多。”
地上已經有十幾瓶空瓶子了,很顯然都是張永成喝的。
張永成看到張華如此問,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,緊隨其後又自嘲一笑道:“怎麼了?”
“你還問我怎麼了?”
“我們完了。”
“唉。”
張永成歎了一口氣,有咕嚕嚕猛地往嘴裏灌酒。
“爸,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啊?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啊?”
張華雖然表麵上看上去還很淡定,但是很明顯內心已經慌了。
洛城能看出張永成眼神中的無奈,那是一種無能為力近乎絕望的眼神。
這樣的眼神很難不讓人不留意。
所以洛城沒有說話,而是等待著張華的了解事情的經過。
當然了,洛城也發現了,別墅裏沒了張月的蹤跡。
如果所料不錯的話,張月應該出事了,否則張永成不會是這種神情。
畢竟當初洛城也接觸過張永成,那時候的他雖然也焦急,但是身上常年積累下來的威嚴還是有的。
畢竟張永成雖然一直被沈家壓著,但是常年管理公司,所以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息還是很足的。
張月出事能讓張永成瞬間沒了威嚴,足以證明張永成這個人的為人。
洛城始終記得這麼一句話,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什麼是感同身受的,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感情,張永成此刻的狀態,確實讓他多了一絲感觸。
“爸,你胡說什麼?”張華鬱悶了。趕快來到張永成的麵前,把他的酒給搶了下來。
“混賬東西,你知不知道,你妹妹如今已經被抓走了。”張永成臉露痛苦,說道。
“妹妹被抓走了?”
張華愣了愣,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怒火,“誰抓的?”
“你說還有誰?”張永成露出一絲苦笑,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可能並不是死亡,而是那種拚了命想要守護的東西卻怎麼也守護不了。
這就是此刻他的心裏話和他的狀態。
他嚐試的去救出自己的女兒,然而直接被廢了修為,這就是他的境遇。
前麵有一座大山,無論張家怎麼努力攀登掙紮,都越不過那座大山。
而沈家就是那座大山。
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洛城,也不是人人都有洛城那麼幸運。
大多數人窮極一生,終究是碌碌無為。
張華聽到此刻,滿臉通紅,嘴裏崩出一句話:“是沈家?”
“這件事,都怪你,是你害了你妹妹啊!”
張永成無力的說道。
說道最後,多了一絲悔恨。
“事情應該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。”洛城淡淡一笑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你是在笑話我們嗎?”
張永成忽然暴起,拉著洛城的衣服,眼睛死死盯著洛城,此刻的他仿佛猛虎一般,想要維護住自己最後的尊嚴。
“爸……”
張華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,瞬間清醒了,自己的父親,這是在幹嗎?
如若老大生氣,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。
完了。
張華背脊冷汗直流,整個人僵在原地,臉色也唰的一下白了下來。
“沒事,你說。”
洛城聳聳肩,張永成的情緒他可以理解,畢竟如果他有一個女兒被抓走,恐怕會比張永成更加暴躁。
這個時候,洛城是不會跟他計較的。
畢竟這也是一位父親最後的倔強。
“都是因為你,如若不是你打了沈少,我女兒就不會死。”
“你不是說你能幫我們解決問題嗎,現在這麼不說話了,嗬嗬嗬,你害了我們,害了張月,我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。”
張永成咆哮道。
“爸,你瘋了?”張華滿臉驚恐,這下,是真的沒救了。
“說完了?”洛城聳聳肩。
“你……”張永成咬咬牙,他從未見過洛城這樣的人,始終冷靜的如同一個死神一般,毫無感情,那雙眼眸,永遠都是那麼波瀾不驚。
這樣的人,他第一次見到,而,這樣的人,不該平常才對?
洛城搖搖頭,“你的女兒,隻要沒死,我都能把她帶回來,你的女兒,如若死了,那麼沈家也將不複存在,這就是我要給你的交代,不管你接不接受,都如此。”
話落。
洛城凝起一股真氣,猛然揮下。
一道劍氣,驟然劃過沙發。
嘩啦!
沙發直接斷成了兩節。
張永成瞳孔一縮,臉上閃現震驚之色,“這是,內勁外放,你是宗師?”
剛剛那一道劍氣,實在是太恐怖了,那道劍氣揮過身旁的時候,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一般。
張永成霍得放開了手,坐在了倒塌的沙發上,驚恐的看著洛城,結結巴巴道:“你是宗師?”
“你竟然是宗師?”
“這怎麼可能?”
“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那麼年輕的宗師?”
洛城沒有理會震驚的張永成,而是緩緩坐下,回道:“為什麼不可能,如若沒有本事,我會說出那樣的話嗎?”
洛城搖搖頭,這個世界的人就是這樣,不管你嘴上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,必須要你證明了才行,但是他就是他,他就是宗師,為什麼要證明呢?
而且張永成信不信他都是宗師,區區沈家,大不了覆滅了就是。
柳思思也回過神來,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張永成,哼道:“怎麼樣,現在你信了吧?”
“原來是宗師當麵,恕小人無禮,還請宗師治罪,隻要你能救回月兒,我這條老命,由宗師處置。”
張永成慌張的跪在地上,驚顫道。
臉色煞白的張華也走了過來,求情道:“老大,我爸他不知道您是,求你別跟他計較,實在是要計較,我願意為他承擔。”
“誰說我要計較了?”
洛城聳聳肩,對於張永成的舉動,他從來沒有責怪過,反而有點欣賞,畢竟他視自己的子女為命,在這個浮躁的社會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做到了。
“啊,老大?”張華有點迷糊了,心說老大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?
他當然不知道也不了解洛城,洛城從不是一個難說話的人,否則閻羅索命早就死了,他冷漠不代表無情。
“謝宗師恕罪。”張永年給洛城拜了下去。
他知道,如今自己的女兒能否活命,張家能否獲得新生,將會全靠這個年輕人。
而就在此時,張永成的電話響了起來。
張永成掏出來一看,立馬心裏一緊,道:“這是沈少打來的。”
“給我吧!”
洛城接過電話,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喂,張叔,是你嗎?”
對麵傳來沈君那欠打的聲音。
“是我。”洛城回。
對麵愣了愣,隨即才笑道:“你是洛城?”
“不錯,有事嗎?”洛城不鹹不淡道。
“哈哈哈,原來你跟張叔在一起,正好我也找你呢!”沈君得意的笑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你找我,說吧,張月在那?”洛城言簡意賅。
“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?”沈君愣了愣。
“我從來沒說過我求人啊,我是在問你。”
洛城聳聳肩。
“呃,有意思,如果我說我不想告訴你呢?”沈君並不知道洛城的實力,所以此刻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。
“隨你,不告訴我,我也有辦法找到。”洛城皺了皺眉頭,他本來不是很想理會沈君這些富二代,但是這人三番五次惹上自己,那就怪不得他了。
“哈哈哈,洛城,你還真有趣。”
“沒事我掛了。”洛城道。
“等下,你如果敢掛電話,我就殺了張月。”沈君笑吟吟道。
“你這是在威脅我?”
洛城的眼中閃過一絲煞氣,他是真的不爽了,這個沈君還真是找死。
“威脅你,那又如何?”
“我猜,你現在應該很生氣吧,但是那又如何?哪怕你很生氣,但是你依舊得乖乖聽我的。”
沈君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“是嗎?”洛城嘴角不由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,道:“我希望你見到我的時候,還能笑得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