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,救我啊,我不想失去雙手。”
“妹,他們說隻要籌到三萬塊,剩下兩萬先欠著就成。”
“妹,哥哥錯了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?”
電話那頭,男子焦急,哭泣,絕望,呐喊。
然而,董雙兒卻怔怔愣在原地。
這一次,她不再淡定了,不再樂觀了。
腦中回響著那句話的關鍵點:
“七萬塊沒了?”
“七萬塊輸沒了?”
沒了,一切都沒了。
她懵了,憤怒了,吼道:“董越,你去死,你去死吧,你快點死啊,你死了就解脫了不是嗎?”
她胡言亂語。
對麵懵了。
許久,對麵才顫聲道:
“妹妹,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“我不是人,我是畜生,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
“妹妹,加油啊,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你那麼聰明,一定可以出人頭地的。”
嘟嘟嘟。
電話掛斷了。
董雙兒失魂落魄,手機從手中滑落。
眼看著天要塌了,天真的塌了。
她堅持了那麼久,樂觀向上,如今一切都打回原形。
七萬啊,去哪兒找七萬?
找不到,她求過奶奶,求過大伯,求過二伯,求過所有人,沒人借錢給她,沒人看得起她。
然而沒關係,她可以用自己的雙手爭嗎,不是還有手嗎,所以她休學了,她找了八哥燒烤攤打工,一個月三千呢?
然而呢,依舊不行啊,終究不行啊!
老天爺仿佛就一直在抓弄她,抓弄她。
“嗚嗚嗚!”
董雙兒哭了,嗷嚎大哭那種。
她急了,心裏亂糟糟的。
洛城第一次看雙兒急了,急得像個孩子一樣。
一時間,他內心冷得徹底,表麵卻溫柔道:“哭啥,不是還有我嗎?”
“哇!”董雙兒仿佛抓住了什麼一樣,撲進了洛城的懷裏,哭腔道:“怎麼辦啊,怎麼辦啊,姐夫,怎麼辦啊,七萬塊沒了,媽媽沒希望了,我不想她死?”
璿姐看著一向乖巧懂事,天真活潑的董雙兒,如今傷心欲絕,一時間也鼻頭一酸,淚水模糊了雙眼。
“呃!”
洛城拍了拍雙兒的背,安慰道:“哭吧,哭吧,哭出來就好了。”
“怕什麼,你姐夫有錢,你媽不會死,懂嗎,你知道你今天坐的瑪莎多少錢嗎,三百萬呢,七萬塊算個啥?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董雙兒聽了安慰,雖然沒有止住哭,但是卻好了許多,她渾身顫抖,哭腔道:“可是,我怕你不借給我?我怕你像我奶奶一樣,不會管我們的死活。”
這句話一出,洛城心裏真是怒火升騰,董家到底有多狠的心,才一分錢都不借給雙兒的?
畢竟是親孫女啊,洛城有點不能理解,又不是沒錢。
“哎,人情冷暖啊!”老板很顯然知道情況,淡淡道了一句。
“雙兒小姐,您放心啦,別說七萬了,就算是七十萬,我都掏的出來給您。”
吳楠笑嘻嘻討好道。
“嗬。”洛城冷笑一聲,嚇得吳楠臉色大變。
下一秒,洛城淡淡笑道:“坐吧!”
噢?
吳楠心頭狂喜,看來洛先生因為自己的慷慨解囊,對自己產生了好感,看來以後要對這女孩好點才行。
眼見吳楠坐下來後,洛城淡淡道:“錢呢,拿出來啊,你以為開玩笑?”
“這?”吳楠心頭一懼,苦笑道:“洛先生,我車上沒帶那麼多現金,隻有十萬。”
“廢話少說,趕緊拿來。”
哪怕洛城心性再高,看到董雙兒還在哭之後,也頂不住啊!
吳楠也看了出去,趕緊吭哧吭哧便往車裏跑,很快,如同腳底抹油一般,吭哧吭哧又跑了回來。
他把一袋錢放在桌子上,恭敬道:“洛先生,我,我把錢拿來了。”
因為跑的太快,吳楠大口大口喘著氣。
洛城拍了拍仿佛受了驚如同小兔子一般的雙兒後背,笑道:“雙兒,你的錢來了。”
董雙兒偷偷瞧了一眼,果然看到一疊子錢。
“是真的?”
吸溜,她吸了吸鼻涕,不敢置信的看著桌上的錢。
“雙兒,當然是真的啊,你姐夫開的是瑪莎,十萬塊就相當於我們的十塊錢,花出去都不帶眨眼的。”璿姐聲音略微激動,說道。
她是由衷的為這個朋友高興。
看到錢後,董雙兒才發現自己失態了,臉上立馬露出酡紅色,悄悄從洛城懷裏出來,生怕驚住洛城。
洛城不由苦笑搖頭,幹脆一把把她抱到原位上,才道:“雙兒,這下滿意了吧?”
“噢!”雙兒趕忙把錢抱在懷中,說道:“姐夫,你,不許反悔啊,”她算是怕了,錢不抓在自己手中不放心。
這小妮子還挺雞賊?
洛城不由好笑。
“啊,那我哥?”董雙兒有了錢之後,立馬想起了深陷困境的哥哥。
“嗬嗬,你哥?”洛城並沒有打算要出手,把母親的救命錢輸掉,這種人的死活與他何幹?
“洛先生,這個,有可能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吳楠這時候,呐呐道了一句。
“嗯?”洛城看了一眼他,好像他知道點什麼?
這種道上的人,肯定是知曉很多內幕的,再結合董越貌似一直沒有賭錢的習慣,怎麼偏偏今天他就去賭了?
“不對,這件事有蹊蹺?”
洛城嘀咕一句,皺著眉頭思考,結合剛才打電話的信息,洛城得出一個結論,哪怕還上了三萬塊,後期兩萬塊也會無限加倍,最終無論如何,董越都隻會越欠越深。
“原來是這種把戲?”
想到這兒,洛城冷冷說了一句,隨即轉頭注視吳楠,道:“說吧,把你知道的都說上來。”
吳楠感受到洛城語氣中那暗含著冰冷的殺意,不敢再含糊,說道:“據我所知,越牙鎮有一個賭場,放了很多女生出來拉皮條。”
“隻要上鉤後,那些女生就有提成,因為利益的存在,有些劍走偏鋒的,直接坑蒙拐騙過去,然後用藥迷暈,醒來之後賭場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,根本記不住自己有沒有賭過錢。”
“其實這勾當我是不同意的,所以我沒管理賭莊。”
“而且一開始劉老大也沒有做得那麼絕,交給他媳婦後,一切規矩都亂了。”
“規矩一亂,那些賭徒也不傻,到最後也沒多少人去玩,畢竟誰也不傻,怎麼可能每次都肉包子打狗,有去無回呢?”
“所以這些年賭莊那邊收入大減,為了提升營業額,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。”
“洛先生,恐怕雙兒小姐的哥哥,就是這麼上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