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什麼啊,你憑什麼報複我們韓家?”
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驟然響起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都齊刷刷看向了坐在中間的一個女子。
她昂著頭,一臉傲嬌之色。
洛城也轉頭看去,便見韓夢嬌又繼續道:“呂家好大的威風,但是我們韓家也求不到呂家什麼,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底下,韓成仁終於反應過來,趕忙朝韓夢嬌擠眉弄眼。
韓夢嬌知道韓成仁的意思,一臉不爽撇過頭去。
韓成仁內心一陣懊悔:這女兒早已被她寵壞了。
直到此時,韓海山才反應過來,臉色大變嗬斥:“住嘴,大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小孩子插嘴?”
“滾出去。”
別人不知道,他韓海山還能不懂?
金州一線家族對韓家來說就是龐然大物,韓家哪兒惹得起?
“爺爺,我覺得小妹說的不錯,呂家雖然有錢,但是我們也沒必要怕,大不了各走各的陽關道,難不成他呂家還能殺了我們不成?”
韓康寧一聽韓夢嬌的話,瞬間反應過來,也抬頭挺胸,一副桀驁模樣。
“對呀,他呂家難不成還能殺人?”
“現在可是法治社會。”
“我們沒必要怕他。”
底下韓家子弟,一個個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。
隻有一些知情人目瞪口呆,嚇得渾身顫抖。
便是賴老板都震驚的愣在原地,心裏不禁想道:“這韓家找死啊?”
“混賬玩意。”
韓海山瞬間怒了,嗬斥道。
眼見他發怒,大堂瞬間一靜。
所有人都看著韓海山,韓夢嬌更是撅著嘴,一臉不服氣。
韓海山偷瞄呂塗臉色,發現他臉色鐵青,心神皆懼,怕後輩再胡言亂語,立馬沉聲道:
“你們知不知道!”
“呂家一句話,就可以讓韓氏集團總部的房東不租大樓給我們?”
“你們知不知道!”
“呂家一句話,可以讓銀行瞬間凍結我們的貸款!”
“你們知不知道!”
“呂家一句話,就可以讓韓氏集團瞬間破產。”
這幾句話一出,韓夢嬌韓康寧兩兄妹臉色大變,瞬間變得沒了血色。
之前的傲嬌,通通化作恐懼。
“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……”韓夢嬌仿佛見了鬼一般看向呂老,這一刻,她總算是明白了呂老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。
這是一個可以隨便把韓家踩在腳下的人物啊,剛剛自己竟然頂撞了他?
想到這兒,韓夢嬌身體忍不住顫抖,渾身冰冷,已化作木頭一般,呆呆愣住。
“現在,你知道我憑什麼了?”
呂老搖了搖頭,渾濁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,目視韓夢嬌。
韓夢嬌感受到那個目光,瞬間嚇得一激靈,眼淚也控製不住流了出來,更是求助般看向父母。
韓成仁雖然心疼無比,也隻能無力的別過頭去。
金州呂家,雖沒有陸家權威,但是豈是一般人可惹?
蔣惠心更是如坐針氈,一顆心沉到穀底。
任他們會耍小聰明,會點計策,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終究不堪一擊。
“夢嬌,康寧,給呂老跪下磕頭,直到……他原諒為止。”
韓海山艱難開口,一臉苦澀,這位畢竟經曆過風雨,如今早做出了決斷。
便是一旁的賴胖子都認可的點了點頭:“老韓審時度勢,知道進退,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,絕不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”
韓家臉麵,在這一刻,不複存在。
門外濤哥等人,早已目瞪口呆,喃喃自語道:“這就是頂級財團,百年世家的威望啊!”
“一人壓服韓家,真是牛。”
大牛同樣驚駭。
大堂內,韓夢嬌和韓康寧趕忙答道:“是,爺爺。”
便見他兩人雙雙下跪。
韓家眾人默然不語。
呂老冷冷掃視一圈,坐在那邊,一手敲打著桌子,一手捧茶飲盡,才道:“別怪我欺負你們,老師是我這輩子最尊敬的人物之一,你們毀他畫作,死不足惜。”
“呂老說的是,我等錯了,還望呂老原諒。”
韓海山眼眸閃過一絲陰毒,卻心口不一的說道。
他的這道眼光隻有洛城看見了。
“這老狐狸果然不一般。”洛城搖了搖頭,不過還是那句話,任韓海山千般詭計,萬般陰謀,在呂家麵前也得俯首低頭。
“原諒?你要我怎麼原諒?”
呂老冷哼一聲,隨即望向了韓如雪。
感受到呂塗攝人的目光,韓如雪心底一涼,瞬間露出苦笑,她謊言敗露,如今深陷泥窩,呂老這是要找她清算了?
想到這兒,韓如雪眼眸清冷,再次行禮,“小女咎由自取,呂老有什麼吩咐盡管說。”
她這一態度不卑不亢,不慌不忙,便是見慣了達官貴人的西裝男子和賴老板都微微一愣。
“此女心性驚人啊?”
賴老板喃喃一句。
呂老也冷哼一聲,教訓道:“小小年紀,滿口謊言,應當受到懲罰,你今日後跪於門外一天一夜,我便放你們韓家一馬。”
底下眾人聽到韓如雪受罰就可以放過韓家,立馬大喜。
韓海山更是出言催促道:“如雪,還不快答應?”
韓夢嬌等也露出歹毒神色。
蔣惠心更是口念“活該”二字。
場中隻有董秀娟臉色略微難看,不過她那兒敢頂撞呂塗?
此時正裝作不認識韓如雪一般,別過頭去。
韓如雪露出一絲苦澀笑容,微微點頭道:“一言為定。”
這話一出,便是呂老都一愣,心道此女好生厲害,這句話一出口,他便是想反悔都已經不行了。
不過這顯然便宜了韓家,呂老不滿哼了一聲。
身後,西裝男看出了呂老的不滿,一步踏出,冷漠道:“呂老,此女騙你,我代你掌罰她三掌如何?”
呂老點了點頭,心中大慰。
一聽說要掌罰韓如雪,韓康寧等人一個個幸災樂禍的看了過來。
便是韓如雪也臉色一變,一臉不可思議望向呂塗,畢竟他身上一股書香氣質,本以為柔弱慈祥,沒想到竟如此睚眥必報。
她卻不知,呂家這些年高高在上,呂塗雖是好說話,但是也養成了一股目中無人的怪脾氣。
黑衣西裝男一步步走來,他氣勢驚人冷冽,向韓如雪壓來。
韓如雪緊咬牙唇,眼神堅韌無比。
就在他走過去的時候,一個人影橫行竄出,擋了西裝男的去路。
“適可而止吧!”
洛城搖了搖頭,淡淡一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