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海山眼皮挑了挑，眼底深處露出驚訝疑惑之色。
“莫非呂老認識如雪？”
“不對勁啊！”
他心中想到，同時尷尬一笑，“呂老，您莫非認識如雪？”
呂塗搖搖頭，“倒不認識，不過我要的那件物品與如雪有關。”
一聽到這話，站在一旁的韓康寧頓時臉色一垮，特別是想到韓如雪抱上金州呂家的大腿後以後地位可就不一樣了，這不是他想看見的。
“呂老，您看我這孫兒也不錯，如雪畢竟女兒家，對於管理店鋪還是稍差一籌。”
韓海山緩和說道，打算給韓康寧爭取機會。
韓康寧也臉上一喜，露出一個笑容：“呂爺爺，我畢業於中海商學院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呂老一聽這話，繼續勸說：“韓老，話不多說，先給我引薦一下貴侄女吧！”
賴老板眯著雙眼，嘿嘿一笑，“老韓，呂老可是衝著那件寶貝來的，您還是讓他見見如雪吧？”
一聽這話，眾人更是一臉迷糊。
“莫非這丫頭真給別人當情婦了，否則怎麼連呂塗都要見她？”韓康寧心中暗想，臉色也黑了下來。
韓海山無奈，隻能看了一眼韓如雪，冷漠的吩咐：“如雪，還不快過來見過呂爺爺？”
韓如雪恢複冷靜，一襲幹練的白衣，款款而去。
來到呂老身旁微微額首道：“呂爺爺好。”
呂老看見韓如雪，眼中一亮，也不再賣關子，說道：“韓老，侄女，我也不賣關子了，我聽聞侄女淘了一副我老師李山水早年的草稿圖，所以才過來打算以店鋪交換。”
原來如此，眾人終於恍然大悟。
隨即臉色齊刷刷變了。
就連韓如雪也愣了愣。
“呂老，您說的是李山水的草稿圖？”
韓海山話語略微顫抖，凝重道。
“哈哈，正是了，賴老板可是親眼鑒定過那幅殘圖，我一生所好也就這點出息，還望韓老割愛。”
呂老欣慰笑道，畢竟在他心中，李山水是大師級別人物，他一輩子都追崇的對象。
割愛，賴老板鑒定過？
大堂內寂靜無聲。
誰都知道，老爺子已經把草稿圖燒了。
而且是韓康寧親自燒的，如今他們的座上賓呂老，財神爺，能把韓家帶到另一個高度的貴人，來換那幅草稿圖，他們瞬間蒙圈了。
呂玉蘭更是驚訝的捂住了嘴，底下剛剛嘲諷過的人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，惴惴不安。
而韓康寧更是麵如死灰，心神皆懼。
便是一向淡定的韓海山老爺子也不淡定了。
“氣氛不對？”呂老眼見眾人神情或凝重或恍惚或慌張，也露出一絲疑惑：“韓老，莫非你不想割愛？”
“這……”
哪怕韓海山七老八十的年紀，也一時語塞。
韓康寧更是顫聲道：“呂爺爺，能不能換另一個條件？”
呂老上下打量著韓康寧，露出一絲不耐：“換什麼，老頭我就隻喜歡老師的真跡，便是拿真金來我也不需要。”
直到這時眾人才想起來這位可是呂家的人，哪怕不是家主也是衣食無憂，錦衣玉食的人物。
呂老見眾人表情扭捏，還以為韓海山不舍的割愛，眼中閃過一絲遺憾，同時臉色恢複清冷，繼續道：“罷了，既然韓老不舍的割愛，呂某也不強求。”
一聽這話，眾人鬆了口氣。
韓海山立馬順著這個口頭道：“對不住了呂老，這幅畫畢竟是小女送給我的，其意義深厚，所以……”
他故意停頓，一副遺憾模樣。
眾人也鬆了口氣，畢竟這危機總算解除了。
呂老也連道兩聲：“可惜，可惜……”
韓康寧隻感覺心跳加速，這一天像玩了一遍過山車一樣，他心思大起，趕忙道：“呂老，既然交換不成，我寧願花五百萬買下你這店鋪，也算給您的補償了。”
他這話一出口，韓海山眼神一亮，心底忍不住讚歎他孫兒機智過人。
底下一群人更是眼神複雜，有嫉妒，也有驚愣之色，當然，所有人都不會反對韓康寧。
隻有一旁的韓如雪眼神略微暗淡，畢竟在場誰都知道她們家受得委屈最多，然而在這種場合，她怎麼可能說那幅畫被燒了？
想了想，她露出苦笑，搖了搖頭。
“不了。”呂老搖搖頭。
“別啊，呂爺爺，我是真的有誠意。”
“呂老，您考慮考慮，價格我們還可以再商量。”韓海山也出口幫襯。
“那也行，不過我要看看我老師的真跡，侄女，畫你送出去沒，在你那裏還是在韓老哥這邊？”呂老雖有遺憾，但還是想看看李山水老爺子的真跡。
他這話一出，眾人頓時坐蠟了。
還要看？
眾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尷尬無比。
而韓海山更是狠狠瞪了一眼韓康寧，若不是他亂出主意也不會鬧成這樣。
鬱悶的眾人再次沉默。
這一次呂老很快看出端詳，眼神一變，冷哼一聲：“難不成，看一看我老師的作品也不行，你們韓家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？”
他這一生氣，一些小輩都忍不住低下頭來。
韓海山更是目光閃躲，心中急忙想著對策。
一旁的賴胖子也發現不對勁，問道：“老韓，一副字畫而已，呂老就想看看，你這個麵子不會也不給吧？”
“我……”
韓海山臉色蒼白一片，內心一片後悔，早知道這樣，打死他也不會燒了那草稿圖。
仔細想想，那可是幾百萬的東西啊，當時肯定是氣糊塗了。
“好一個韓家，算是呂某自找沒趣了。”
呂塗眼中微微有點動怒，他自問提的要求不過分，而且這店鋪一年收益都五百萬以上，這是給韓家送錢啊，沒想到韓家不知懷的什麼鬼胎，連畫都不肯讓他觀摩。
“唉，老韓，您倒是拿出來給呂老看看啊？”賴胖子急了，呂老可是他叫來的，如今連看看都不能，這不是打臉嗎？
“呂老，您消消氣，事情還真不是您想的那樣。”
韓海山苦笑道。
呂老冷哼一聲，靜等下文。
而這時候，韓海山使勁給韓康寧使眼色，讓他想辦法。
韓康寧看到韓海山擠眉弄眼之後，臉色一紅，把頭低了下來，不敢去看韓海山。
韓海山鬱悶的差點吐出血來，舉目看去，無一人敢回應他的眼神，底下眾人如同鵪鶉一般，紛紛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