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6章 玉非煙遇險

那名女弟子眼見著乾鴻如此反應,嚇了一跳,卻也硬著頭皮,點了點頭。

乾鴻麵皮一陣抽搐,卻也嘴唇翕動,向兩個師弟傳音入密。

“啊?”乾濟、乾法兩個老道,一聽了乾鴻之言,亦是如出一轍地震驚。

“哼!蕭門主,功力高深,坐擁上古奇寶,難怪可以有恃無恐。今天,貧道徹底開了眼,傷我愛徒,落我法寶,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,後會有期!”乾鴻衝著蕭逸一聲冷哼,而後,再不多言,帶著自己的師弟和一眾弟子,急速回到了洞天之內。

竟然頃刻間走得無影無蹤。片刻之後,昆侖洞天之外,便再度風起雲湧,被無邊的雲霧籠蓋了。

蕭逸眼見著這一幕,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。

“他奶奶的,這是什麼意思?堂堂昆侖,莫非做起了縮頭烏龜?”北極狼王眼見著三個老道吃癟,心裏那叫一個暢快,哪知道,三個老道,突然間一陣風一樣,走的無影無蹤,把蕭逸晾到了這裏,北極狼王這才不由得說道。

“從三道剛才的神情不難看出,恐是昆侖內部發生了什麼驚變,否則,以昆侖千年大派的實力,也不至於在家門口這麼善罷甘休。”一直不善言語的老猿,卻是再度化身為那灰衣老者,緩緩說道。

“嗯,老猿,你分析地不差!”北極狼王聞言,點了點頭。

唯有蕭逸,卻是臉色古怪,眉頭微皺,不言不語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“蕭逸,接下來咱怎麼辦?”北極狼王不由得問道。

蕭逸這才抬起頭來,似是把思緒拉回了現實,略一沉吟,卻是說道:“走!”

“走?就這麼走了?打神鞭不借了?”北極狼王聽得險些一個趔趄。

蕭逸卻是沒再說任何話,一催烏龍環,率先化為了一道光華,急掠而去。

“喂,這是什麼意思?”北極狼王不由得愣愣地問向了老猿。

老猿亦是一臉迷茫,卻也即刻向蕭逸的方向追了下去。

“為啥老狼我看不明白了?”北極狼王撓了撓腦袋,也跟了下去。

而就在蕭逸三人俱都消失之後沒多久,昆侖洞天上方高空之上,一抹不起眼的五色雲彩微微一動,竟閃出了一個人影來。

其人穿著一身紮眼的紅色道袍,滿頭紅發,連眉毛胡須都是紅的,不過,氣勢卻是雲淡風輕,在萬米高空負手而立,長袍獵動,倒是像個儒生。一身修為,卻是深不可測。

那人一抖手,一蓬血光,便被其抓到了手裏,身邊的另一抹雲彩便再度一動,閃現出了另外兩個人影來。

這兩個人影,若是蕭逸在此地的話,定然會發現,兩人竟俱都是舊識。

其中一人,麵色蒼白,身形瘦削,臉色陰鬱,望著蕭逸消失的方向,滿臉的怨毒。

不是別人,正是萬焰門少主,潘坤!

而另一人,卻是一經出現,便滿身濃烈的血腥之氣,仔細看去,那頭臉竟是由汙血構成的,滿臉汙血蠕蠕而動,其內甚至有無數血色的蟲子在鑽來鑽去,看起來異常地惡心。可是,那修為也已經是堪比人類修士元嬰巔峰期了。

“怎麼樣?”那血汙構成的人形,一出現,便問向了那紅袍儒生打扮的人。

“非常好,比本老祖預期的還要好,看來,昆侖集合一門之力,在煉製玉虛丹。那玉虛丹,聞起來有著極強烈的續斷之意,若是本老祖沒有猜錯的話,定然是昆侖現任掌教乾清,出了岔子。否則,蕭逸那小子鬧出了這麼大動靜,乾清焉能不出現?嘿嘿嘿,一聽說本老祖出關了,乾清就出了岔子,這其中的關結著實有趣啊,哈哈哈,雖然本老祖實力已經大不如前,卻也足以震懾昆侖小狗。如今,若真的化神期的乾清出了岔子,本老祖還有什麼可顧慮的?這真是天助我也!”紅袍儒生陰聲說道,那聲音聽起來,詭異非凡。

“可是幹爹,蕭逸那小子怎麼辦?滅了您一個分身,奪去了您的血魔劍,更搶去了赤血葫蘆,焉能留他?”潘坤恨聲問道。

“我的兒,不忙!料理了昆侖,下一個,就是蕭逸小狗的玄醫門,滿門上下,我要讓他雞犬不留,你放心,待本老祖擒得那蕭逸,定然讓你手刃了他。”那紅袍儒生冷聲說道。

“我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,啖其肉,飲其血。”潘坤狠狠地握緊了拳頭,咬牙切齒地說道,一張小白臉都扭曲了。

三條人影正說話間,卻是突然見得昆侖禁製一陣波動,雲霧翻滾間,一道窈窕的身影,突然間禦劍直飛,飛出了昆侖洞天。

劍上之人,顯然是個女子,姿容絕色,修為已經是元嬰期,隻是,卻是滿身氣息紊亂,似是魂不守舍,出了昆侖洞天,猶豫彷徨了片刻,而後,回望了一眼昆侖,突然,淚流滿麵,掩麵禦劍飛掠而去。

“咦?昆侖女弟子?”滿臉血汙的人形,眼見著這一幕,就不由得一聲低呼。

“修為不低,卻是魂不守舍,去,擒下她,一來用那搜魂之術,看看昆侖到底發生了什麼。二來,一會兒也好令昆侖投鼠忌器。本老祖和坤兒在此,等候那羅陰老道。”紅袍儒生低聲吩咐道。

“好嘞!”那血汙人形,應了一聲,便即刻化為了一抹血雲,直追那道窈窕人影去了。

眼見著劍上女修,一直在低聲啜泣,不知道是遭遇了何等傷心事,血汙人形便樂在心頭。

隻等慢慢追了足有上百裏了,那抹血雲,驟然加速,頃刻間,便到了那女修之前。

濃重的血腥氣息,頃刻間布滿了天空,一陣喋喋怪笑之聲,從那血雲中傳了出來:“昆侖小狗,別走了!”

劍上女修,自然不是別人,正是那昆侖首徒,玉非煙!

直到此際,一直失魂落魄的玉非煙才發覺了危機,不由得凜然一驚,絕美的臉孔上滿是驚詫,馭動著飛劍,倏然間暴退了近百米,可是卻是驚詫地發現,身遭幾裏的高空上,已然遍布紅雲,自己在神不守舍之間,已然落入了這詭異紅雲的包圍。

不過,玉非煙也不愧是昆侖首徒,華夏特勤組的西北區組長,也算是見多識廣,片刻的驚訝過後,便冷靜了下來,沉聲喝道:“何方鼠輩,藏頭露尾?”

“嘿嘿嘿,讓你昆侖小狗見見本老祖也未嚐不可!”血雲中,一聲喋喋怪笑,一陣湧動,那個滿臉惡心血汙的人形,便驟然出現在了玉非煙麵前。

“老祖?”玉非煙見了眼前這個足抵元嬰巔峰期修為的怪人,再聽著他自己的稱呼,不由得心頭電光火石般一閃,驚聲叫道,“血魔老祖?你是血魔老祖?”

“嘿嘿,小狗見識不錯,雖然這隻是本老祖的一個分身,你也算是說對了。哈哈哈,還不束手就擒?”血魔老祖的分身,一陣大笑,同時向玉非煙出手了。

一片血汙,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息,如同血海一般,向著玉非煙湧了過來。

血魔老祖的凶名,昆侖上下,早有耳聞,玉非煙乍見了血魔老祖就在麵前,一顆心就狠狠一沉。

卻也即刻祭出了自己的白玉拂塵,拂塵上白光乍起,化為了一蓬白色的光罩,罩定了自己。

血魔老祖不屑的一聲陰笑,四周的汙血便急劇湧動,化為了無數隻血色大手,從四麵八方抓向了玉非煙。

玉非煙那白玉拂塵,一經被那汙血抓上,便光華盡失,片刻之間,白玉拂塵便被染得一片斑駁血跡,發出了撲哧撲哧的悶響,一股黑煙和血腥之氣,便從拂塵上溢出。

這麼一件道器至寶,竟然轉瞬間就被汙損了。

玉非煙心頭一緊,卻也果斷地抽回了白玉拂塵內的神識,放棄了拂塵。一伸手,從懷裏掏出了一隻翠綠色的靈獸袋出來,真元一催,那靈獸袋之內便飛出了一隻翠鳥,羽翼急扇之間,便已然化身丈餘,身上靈力盎然,一聲清啼,氣度不凡。

竟是一隻結丹後期的靈鳥。

該靈鳥翅膀一扇動,便扇出了無盡的綠芒,取代了白玉拂塵,率先護住了玉非煙全身,隨後,鳥喙大張,連聲清啼,身上的綠芒便狂湧而出,片刻之後,便如同一根根翠綠的枝蔓一樣,向四周蔓延而去。

那枝蔓迎風而張,頃刻間,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,這隻靈鳥,竟是隻罕見的木屬性靈禽。

玉非煙,借助靈鳥之勢,整個身形急速旋轉,向著高空處掠起,就要就此逃離了血魔老祖的血海包圍。

“哈哈哈,走得了嗎?一隻木靈小鳥,就想抵擋本老祖?”血魔老祖連聲喋喋怪笑,漫天的紅雲便急劇收縮,成了一個碩大的血球,把玉非煙和那隻靈鳥,全數罩定在其內。

血罩內汙血橫流,如同幽冥血海一樣,急速腐蝕著玉非煙身周那一片綠色。

玉非煙的靈鳥雖然是結丹期修為,然而,卻是不敵血魔老祖成了名的幽冥血汙,沒多久,玉非煙身周護體的那一片綠芒,便越來越稀薄。

濃重的血腥氣息,令玉非煙一陣幹嘔,胸腹間一股燥氣直衝頂門,絕美的一張臉,瞬間變得慘白無匹,雙眼一翻,玉非煙竟在那血罩之內,暈死了過去。

“嘿嘿嘿,還不束手就擒?”血魔老祖的分身,感受著血汙之內的玉非煙,已然暈厥了過去,不由得一陣陰笑。

血汙一催,玉非煙那隻靈鳥,滿身的綠芒便被血汙侵蝕一空。

“唧唧!”綠鳥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哀鳴。

然而,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卻是耳聽得空中一陣爆鳴,仿似有一物帶著凜冽的勁風和無匹的熱度,急速劃過了天際,直奔血魔老祖布下的血罩。

“三昧真火?”那正準備擄了玉非煙,鳴金收兵的血魔老祖分身,亦是一聲驚呼。

“有人來援救主人了!”綠色的靈鳥早已經靈智大開,一聽血魔老祖的驚呼,不由得精神大振,拚著最後一點真元,釋放出一點綠芒,牢牢守護著暈厥中的玉非煙。

而來人自然就是蕭逸了,末日劍上的三昧真火,閃耀著奪目的光華,劃過天際,直奔血罩。

一經挨上,便發出了一陣滋啦爆響,那幽冥血汙,便如同雪遇沸油一般,急速被三昧真火消融了。一物克一物,密不透風的血罩,瞬間出現了一個缺口。

“唧唧,唧唧!”血罩內,血腥之氣大減,翠綠靈鳥在玉非煙耳邊連聲歡叫。

玉非煙也終於微微恢複了一絲清明,盡管渾身虛弱,卻也微微睜開了兩隻星眸,從那血罩缺口向外望去,卻是恰恰看到了,一道清俊人影,馭動著烏龍環,左有冰雪巨狼,右有金剛巨猿,掠過了無邊的血雲,疾馳而來。

“是他?”玉非煙一聲嚶嚀,心情激蕩之下,竟然再度暈了過去。

“蕭逸?”血魔老祖亦是一聲低喝,紅雲湧動間,那滿臉血汙的人形,從紅雲中現出了身形。

說話之間,蕭逸已然到了血魔老祖的近前。

“放了她!”蕭逸冷聲喝道。

“放了她?你還是先問問本老祖會不會放了你吧!毀我一個分身,奪我血魔劍,搶我赤血葫蘆,老祖早就想把你挫骨揚灰了,本以為你已經走了,哪知道,你色令智昏,竟然撞到了本老祖手上,真是閻王叫人三更死,從不留人到五更啊。”血魔老祖的分身,臉上的血汙蠕蠕而動,血汙形成的嘴巴,一陣開合,陰聲說道。

“哼,你不說,我都忘了和你之間結了這麼多梁子,既然如此,也不在乎多滅你一個分身了!”蕭逸說著,末日劍上三昧真火狂湧而出,直取那圍困著玉非煙的血罩。

而老猿和北極狼王更是同時出手,撲向了那血汙人形。

因為有著上一次大戰血魔老祖的經驗,老猿和北極狼王根本沒有發動任何術法,而是單純以肉身之力,圍擊血魔老祖。

血魔老祖一聲陰笑,卻也將手一揮,兩隻血汙組成的大手上,便持上了一根血色珠鏈,那珠鏈上共有三十六枚碩大的血色晶砂。

這些血色晶砂,俱都是血魔老祖以幽冥血海底部的萬年血砂祭煉而成的,每一粒都足有千斤,堅不可摧,可聚可散,聚則成鞭,散則布陣,本身又有著極強烈的汙損對方法寶之用,是血魔老祖的一件得意法器。

隻是,這件法器堪堪一拿出來,血魔老祖這個分身識海之內,便響起了一聲斷喝:“速速血遁回來,你自己不是他的對手。羅陰已到,料理了昆侖,再去結果他蕭逸也不遲。”

血汙人形分身,一聽這話,卻也當下毫不遲疑,嘿嘿一陣陰笑,將身一晃,便複又化為一片血汙,血光一閃,漫天的血雲便頃刻間走的無影無蹤。

那原本包裹著玉非煙的血罩,亦是瞬間歸於無形。

玉非煙暈厥的身形顯露了出來,急速向下墜去。

蕭逸眉頭一抖,直接化作了一道光華,追上了急速下墜的玉非煙,單手一撈,便把玉非煙掠到了臂彎之內,緩緩向下方山林落去。

“老猿,你暗中返回昆侖洞天附近,去探看一下情況。”蕭逸不忘對老猿吩咐了一聲。

“是!”老猿領命,即刻去了。

北極狼王亦是化身白衣儒生,守護在了蕭逸不遠處。

“呼!”蕭逸深吸了一口氣,尋了一處幹爽的大石,輕輕把懷裏的玉非煙平放在了石上。

盡管玉非煙依舊是那一身青布道袍,然而,絕色的姿容,還是令人震撼不已。

隻是伊人此刻臉色蒼白,秀眉微蹙,渾身氣息紊亂,依舊處於昏迷之中。

蕭逸略一沉吟,卻是伸出手來,探上了玉非煙皓白的手腕,沉心診起脈來。

片刻之後,蕭逸便眉頭狠狠一抖,輕聲叫道:“竟然是真的!”

指下的脈搏,如盤走珠,分明是有孕在身。再細一分辨,孕期已然近三個月了,蕭逸掐指一算,臉上登時現出了一片難以言喻的神色。

剛剛在昆侖洞天之外,昆侖那女弟子,在乾鴻耳邊耳語了幾句,雖然聲音極低,但是,以蕭逸接近大圓滿的神識,還是依稀聽到,那女弟子所說的,乃是大師姐玉非煙,受了丹鼎爆炸時,丹毒火氣之侵,突然發生了暈厥,而眾弟子解救的過程中,卻是意外地發現,玉非煙竟然有孕在身!

也正是這幾句話,令乾鴻臉色劇變,無心應對蕭逸,隨即帶著眾弟子,返回了昆侖洞天之內。

“玉非煙竟然懷孕了?其腹中胎兒莫非是我的?”當時蕭逸便心頭狂震,難以避免地想到了二人在北極仙府之內,那旖旎的一幕來。

然而,二人雖然有過肌膚之親,可是,那一次顯然是情非得已,以玉非煙的個性,早已經恨自己入骨,怎麼可能留著自己的骨肉?可是,不是自己的,又會是誰的呢?

這個消息,給蕭逸帶來的震撼,遠遠大於所有人,蕭逸便沒再多說什麼,即刻閃身離去,實則,卻並沒有走遠,而是就隱在附近不遠處,暗中觀察。

因為,蕭逸知道,以昆侖這麼一個把臉麵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名門大派,首徒玉非煙莫名懷孕,甚至間接導致丹鼎爆炸,累及玉虛丹盡毀,昆侖焉能善罷甘休?此事弄得滿門皆知,定然一石激起千層浪。

而以玉非煙的性子,又豈會受得了別人的非議?離開昆侖,已然成了定局。

因而,蕭逸也就在不遠處候著,果然,沒出一時三刻,玉非煙便掩麵而泣,離山出走了。

蕭逸正想迎上去問個究竟,哪知道,又半路殺出了血魔老祖,要擒拿玉非煙。於是便有了剛才蕭逸英雄救美的一幕。

如今,已然知道玉非煙懷了近三個月的身孕,蕭逸哪裏還有半點懷疑,顯然,其腹中胎兒,便是自己的骨肉啊。

那一次情非得已的迷亂,竟然開花結果了,這絕對是蕭逸始料不及的。

而自己此前與玉非煙的關係,卻是連一句好話都難以說上,幾次見麵,都互相看不慣,險些生死相搏,如今,她腹中竟然有了自己的骨肉,這讓蕭逸一時間心頭竟有些無所適從。

不過,不管怎麼樣,既然連自己的骨肉都有了,那便是自己的女人,如今,眼見著她氣息紊亂,心神激蕩,身體內甚至有丹毒火氣侵擾,蕭逸還是從心底湧起了一抹憐惜。

一伸手,從身上取出了銀針,掀起了她胳膊上的青色道袍,蕭逸輕輕下針,施展出了四象針法,為其排解火毒。

而施針的過程中,眼神掠過她那瓷白的肌膚,以及那略顯孕象的小腹,蕭逸心頭還是難免狠狠一顫。

昏迷中的玉非煙,沒有了往日那冰冷高傲的神情,反而是秀眉微蹙,似是有無限愁苦縈繞心頭,看起來,我見猶憐。

蕭逸看著看著,便覺得以往玉非煙在自己心頭留下的冰冷的一幕幕,徹底煙消雲散了。

而蕭逸正心潮起伏間,玉非煙卻是雙目微微一動,終於醒轉了過來。

入眼處,便是蕭逸近在咫尺,滿是關切和愛憐的一張臉孔,自己更是道袍被掀起,露出了瓷白的兩條玉臂,正仰麵躺在蕭逸麵前。

玉非煙倏然一驚,一躍而起,真元一激,身上的銀針便被其全數激出體外。雙手一抖,道袍倏然滑落,玉非煙衣衫整齊,掠離了蕭逸身邊。

“喂,火毒未除盡,你不能這樣。”蕭逸眼見著玉非煙這番舉動,不由得驚聲叫道。

“我的事兒,用不著你管!”玉非煙卻是秀眉緊蹙,剛剛還我見猶憐的一張俏臉上,瞬間罩起了一層的寒霜,冷冷說道。

那泛著冰渣的語氣,登時如同一瓢涼水一般,澆滅了蕭逸心頭剛剛那抹旖旎。

“你的事兒,我可以不管!可是,火毒會對胎兒不利,我的骨肉,我不能不管!”蕭逸眼見著玉非煙這樣,也沒來由地感到了一股怒氣,冷下了一張臉,沉聲說道。

“額哦!”一直守在蕭逸二人不遠處的北極狼王,乍聽了這一句話,險些一個趔趄,瞬間,臉上呈現出了一抹玩味十足的看好戲的神情。

玉非煙聽了蕭逸這話,卻是一張俏臉騰地變得一片通紅,而後,又迅速轉白,幾番變化,最後定格在一片冷厲上,雙眸微眯,冷聲說道:“你的骨肉?你在說什麼夢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