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!你去死!”血魔老祖仰天長嘯,模糊不清的麵目,惡狠狠地轉向了末日劍,血魔劍疾馳而出,帶著淩厲至極的氣勢,正麵斬向了強弩之末的末日劍。
蕭逸眼見了這一幕,也不禁感到了一陣絕望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天邊,一抹火紅色的影子,疾如流星一般,掠了過來。
帶著隱隱的雷霆之聲,拖著長長的火紅色的光尾,把北極的天空都映紅了。
霹靂雷火之中,一個童稚的聲音,響亮地叫道:“主人,我來助你!”
“咕嚕!是咕嚕!”末日劍內,絕望的蕭逸,一聽了這聲音,頃刻間精神大振。
隻見那抹紅色的影子,裹夾著一片濃烈的火光,急速穿過了那漫天的血汙,一息之內,便已經到了近前。
那歹毒的血汙,卻是對其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,一經沾到了那火光之上,頓時發出了滋滋的悶響,而後,化為了灰燼。
待蕭逸看清了那火光之內的身影時,卻是深深地被震撼了。
那是一條足有丈餘的巨蛇,頭生雙角,肋生四翼,渾身火紅,周身的每一片鱗片,都似乎在向外冒著紅色的火焰。
同樣丈餘長的四張翅翼,每扇動一下,都是火光閃耀,隱隱裹夾著霹靂雷霆之音。仿佛從九天之上下凡而來的巨獸,威風凜凜,氣度不凡!
“主人莫慌,我來助你!”雖然外形大變,但是,那聲音卻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。
“咕嚕?化身騰蛇?咕嚕終於化身騰蛇了!”蕭逸喃喃說道,心中的驚喜,簡直難以言喻,並且驚奇地發現,咕嚕的修為,已經穩穩的進入了結丹巔峰期,離化形隻有一步之遙。
說時遲那時快,咕嚕蛇口一張,一股濃鬱得有如實質的火焰,便注入了蕭逸的末日劍之內。
“南明離火?修真界排名第二的南明離火?”蕭逸凜然一驚的同時,亦是精神大震,元嬰驅動著那股熱力無匹,卻異常柔和的南明離火,狂湧而出,刹那間,剛剛被血魔劍消散的劍網,又瞬間成形了,濃鬱的火力,堪堪抵住了血魔劍淩厲的一擊,亦是再度隔阻了那些血汙。
“上古騰蛇?南明離火?”那正要置蕭逸於死地的血魔老祖,在見到咕嚕從天而降之後,亦是臉色大變。
那南明離火,乃是修真界排名第二的奇火,專克一切陰邪,血魔老祖血體本就受損,自恃無論如何不能在這突然冒出的騰蛇麵前,討到好處去了。
活了幾百年,血魔老祖焉能不知道何去何從?雖然這一身血汙,難以收回,會讓自己實力大損,但是,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血體受損,隻消再回到幽冥血海,修煉些時日,終究會恢複。繼續留在這裏,縱使有血魔劍,亦是危險重重。
想到這裏,血魔老祖哪還會遲疑,三十六計走為上計,碩大的血手一招,那血丹便急速回落,就要落回到丹田之內。
“嗬嗬,我剛來,你就要走嗎?不陪我玩一會兒了嗎?”咕嚕卻是口吐人言,聲音童稚,不含一絲危險氣息,但是,翅翼卻是急扇,渾然不懼那漫天的血汙,眨眼間便到了血魔老祖身前,蛇口一張,一口濃鬱的南明離火,便噴吐而出,恰恰包裹了那血魔老祖性命攸關的血丹。
任憑血魔老祖如何拚命,那血丹也回不到丹田了。
“啊!”血魔老祖一聲大叫,直嚇得魂飛天外。急要召回血魔劍,欲襲咕嚕。
奈何,蕭逸末日劍卻是死死地抵住了血魔劍。
“嗬嗬,這血丹,聞起來味道不錯,不知道吃下去會如何?”咕嚕一聲童稚的大笑。
“爾敢?”血魔老祖聲色俱裂,卻也目眥欲裂。
那血丹乃是血魔老祖性命攸關之物,祭煉了足足幾百年,是血魔老祖一生的精華所在,若是失了血丹,血魔老祖便如同被拔了牙齒的毒蛇一般,還叫什麼血魔老祖了?
隻是,咕嚕可是不聽他的威脅,下一秒,竟然真的大口一吸,那股南明離火,連同那顆血魔老祖溫養了數百年的血丹,一道被吸回了口中,咕嘟一聲,就咽到了腹中。
血魔老祖丹田一空,就徹底失去了和那顆血丹的關聯。
“啊!”血魔老祖驚恐欲絕,卻也知道,大勢已去,將身一搖,頃刻間便化為了一道血線,就要逃遁。
“哪裏走?”咕嚕一聲大喝,口中又一股南明離火狂噴而出,化為了一張火網,徹底包裹了那血魔老祖。
血魔老祖本已經血體受損,如今又失去內丹,哪裏還有半分抵抗之力?
在那專克陰邪的火網之內,頃刻間發出了陣陣慘叫,左支右突,卻也突不出那火網的範圍,一身的血汙,漸漸地被灼燒起來。
蕭逸見了這一幕,大喜過望。
眼角的餘光,卻是瞧見,血魔老祖身後的潘坤,竟然不退反進,反而向著血魔老祖那團火網之內,悄然掠了過去。
“潘坤這是要?不好,他要火遁!”蕭逸心裏一動,一聲大喝。
隻是,沒容蕭逸去應對那潘坤,便看見那柄血魔劍,竟然倏然間放棄了一切抵抗,依舊化為了一道血線,向著高空天際急掠而去。
“想跑?沒那麼容易!”蕭逸知道,這是血魔劍收到了原主人的感召,要急速遁走。
隻是,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?血魔老祖已然陷身火海,血魔劍成了無人主持之物,蕭逸怎會讓其就這麼溜走?
末日劍急掠而出,追了上去,一道劍光,狠狠地斬在了那血魔劍之上。
血魔劍雖比末日劍高了不止一個層次,但是,奈何末日劍此刻是蕭逸的元嬰在禦劍,而那血魔劍的主人,卻是遠在千裏之外,隻憑一絲靈元,在感召血魔劍。
這其中的高下就立判了。
血魔劍被末日劍斬得一下子跌下了半空,在冰原上狠狠一抖,便再度躍起,依舊是要遁走。
隻是,正在這時,一隻大鼎,卻是突然間從天而降,狠狠地一罩,正罩在血魔劍的上方,直直地把血魔劍扣了進去。
血魔劍在鼎內,左支右突,發出了咚咚咚地撞擊聲,震得大鼎連連顫動。
但是,終究是鼎內陣法一轉,便把血魔劍轉入了茫茫鼎內虛空之內,徹底切斷了和原主人的最後一點聯係。
正是蕭逸在關鍵時刻,招來了火龍鼎,困住了這即將逃脫的血魔劍。雖然一時半會兒,拿這血魔劍沒辦法,但是,血魔劍被困在了火龍鼎之內,是休想再逃掉了。
而那邊廂,失了血丹的血魔老祖,哪裏抵抗得了那南明離火的灼燒?漸漸地慘叫聲漸小,終於是一切都平寂了下去,不可一世的血魔老祖,徹底化為了一蓬灰燼。
就在這時,虛空中,一個恨極了的尖細的聲音,卻是遙遙傳了過來:“毀我分身,收我血魔劍,小子,此仇不報,老祖我就是空活了數百年,你可要好好活著,待老祖我此間事了,定要親手將你挫骨揚灰!”
那聲音說到這裏,便是戛然而止了。
蕭逸聞言,卻是凜然一驚。
“分身?莫非這個血魔老祖,竟然已經到了分念化身的境界?我剛剛滅殺的,隻是他的一個分身?這就難怪了,數百年的老魔,按理說,也不應該這麼容易滅殺的。而那柄血魔劍,顯然便是血魔老祖的本體,在緊要關頭,從千裏之外,以大手段送來的。單隻這份手段,就不是剛剛這個分身能擁有的,顯然,那本體魔功更勝一籌。隻是,那老魔本體似乎被什麼事務拖住了,因而,無法親自趕來。若是那本體來了,估計,今天便是我等的葬身之日了。”蕭逸心頭急轉,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結。
隻是,卻也並不過於擔憂,一切都是天數使然,那血魔老祖的分身,今日葬身我手,這其中也有著無盡的機緣的。
若是雲朗的師尊沒有算出今日之劫,便不會有那八陣圖的現身,若不是八陣圖,噬魂獸也無法製住老魔神魂,製不住老魔神魂,也就沒法毀損老魔的血體,老魔血體尚好的話,老魔也不會在暴怒之下祭出血丹,那樣,縱使是咕嚕的南明離火,也不一定製服得了老魔。
當然,還有最大的機緣,便是,咕嚕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破關而出,感應了蕭逸的危難,來到了身邊。
蕭逸眼見著威風凜凜的咕嚕,心頭欣慰感動不已,已經記不得咕嚕到底有多少次在危難之際,舍身護主了,而每次舍身護主之後,咕嚕都有著莫大的機緣,短短時日,便從一條懵懂的小蛇,變為了今日的騰蛇之象。而今日,更是又吞下了那顆血魔老祖溫養了數百年的血丹。
一飲一啄,莫非前定。說到底,合該是邪不壓正,關鍵時刻,老天都會幫自己匡扶正道。
蕭逸想通了此節,還管他什麼血魔老祖?
伸手一招,端木便攜著蕭逸的肉身過來了,筋疲力竭的元嬰即刻出了末日劍,回歸本體,盤膝坐倒,調息打坐。
再一招手,咕嚕一聲長吟,鑽進了那火龍鼎之內。
而後,火龍鼎急旋,變為了拳頭大小,被蕭逸揣到了身上。
回頭再看剛剛那條血神子,它似乎根本沒有理會這邊熱火朝天的戰鬥,而是自顧玩了命地吞吃著那些血汙,這麼短的時間內,已經把莽莽冰原上那些血汙,吞吃了個七七八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