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神,那自然是元嬰大成之後的境界,念頭一動間,便可以分念化身,調動天地元氣,呼風喚雨,一朝進入化神期,念頭不死,則人不死,離最終證得那大道,也不過就是差了個渡劫而已。
而化神期到了巔峰,便是那渡劫期了,一經度過天劫,便可以得道飛升,位列金仙,永享安寧,再不必在這紅塵中打滾了。正所謂“造化莫能拘,陰陽莫能製,鬼神莫能測,寒暑不能侵。”
這種人物每一個莫不是常年修煉,以圖最後渡劫飛升的,除非有那外功不夠的,才偶然來俗世間走動,積累外功。平時怎麼得見?
哪知道,而今,竟然出現了化神期的人物,來搶奪混沌天珠,那結果還有什麼懸念?
蕭逸知道,今晚這混沌天珠,算是徹底與自己無緣了,能活著離開這裏,也要看那人的心情了。
因而,眼見著曉月依舊緊緊抓著那混沌天珠,蕭逸一邊急掠過去,一邊大聲叫道:“曉月,把混沌天珠給他!”
化神,那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,和一個化神後期的人物搶奪寶物?那豈不是壽星老上吊?自尋死路一般。
因而,蕭逸才會如此喊道。
怎知,一向對蕭逸言聽計從的曉月,此次卻是根本沒有聽從蕭逸的話,不但沒有撒手,反而更緊地握住了手中的混沌天珠,一邊大聲衝那人叫道:“我不!這巨蚌險些吃了我,是我蕭大哥拚命殺了它,才得了這混沌天珠的,這珠子是我們的,還是我蕭大哥要煉丹的主藥,我說什麼也不會給你。”
“這真是無知者無畏啊!”蕭逸一聽了曉月這話,心都揪成了一團,末日劍急催,倏然到了曉月身前。劍頭一轉,便攔在曉月身前,對向了那不速之客。
這才看清,來人也就四五十歲的模樣,渾身已然看不出一絲真元波動的跡象,但是,卻可以淩風而立,當真是深藏不露。
蕭逸知道,自己此刻的修為,對上了這人,那就是個渣,但是,事到臨頭,卻不能撇下曉月獨善其身,此時此刻真的是硬著頭皮,對上了此人。
“嗬,小娃娃,你想和我一較高下嗎?”來人如同看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,嘿然笑道,渾身上下,依舊是一絲威壓也不放出,就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。
但是,越是如此,蕭逸心頭的警兆越是大生,暗運真元,朗聲說道:“前輩一身修為已然是高深莫測,想來已是不日飛升的神仙般人物,何必跟我等晚輩搶奪這些身外之物?傳將出去,豈不是有損前輩美譽?”
“嘿嘿嘿,美譽值幾個錢?這混沌天珠,我看好了,便要來拿,我了卻我的執念,有何不妥?”那人再度嘿然一笑,這種說話的氣度,委實和這人的威猛長相相去甚遠,顯然,是個根本不把任何道義放在心上的人,這讓蕭逸心頭僅存的一點僥幸也徹底煙消雲散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晚輩就拚著魚死網破,也要和前輩一戰了。”蕭逸將心一橫,心中暗中溝通了那擁有天鬼之身的端木枯榮,與此同時,那條血神子被蕭逸即刻喚醒了,不但如此,蕭逸亦是暗扣上了璃裳贈給自己的那枚靈符,甚至,心念一動間,火龍鼎內的那隻被煉的沒精打采的冰蠶,都被蕭逸打上了主意。
這無疑是重生以來,遭遇的最大一次生死大劫,和對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,蕭逸真的是要全力以赴,拚死一戰了。
隻是,沒等蕭逸發出任何法寶,眼前那人就已經洞若觀火一般,嘿嘿直笑,搖頭笑道:“什麼亂七八糟的?你身上的羅嗦還真是不少,不過,可惜,都是些土雞瓦狗,若是你元嬰內的三昧真火能有大成,我沒準會陪你玩玩,現在嘛,你給我老實待著吧。”
那人話音不落,右手輕輕一抬,也不見他如何動作,貴為元嬰期的蕭逸便覺得渾身一緊,不但肉身再難動得分毫,就連元嬰都如同被禁錮了一般,動不得分毫,身軀一僵,便咚的一聲,從末日劍上,一頭栽了下去,直落入了茫茫大海之內。
“蕭大哥!”曉月萬萬沒想到,自己心裏始終神一樣的蕭逸,竟然沒等出手,就已經被打落了飛劍,曉月卻也終於知道了,為什麼蕭逸一開始就叫自己放棄抵抗。眼前之人,根本是難以戰勝的。
隻是,就在此刻,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波動,一隻簸萁大的森然鬼爪,便驟然探了出來,帶著森森的鬼氣,以足以捏碎一切的威勢,抓向了眼前那人。
正是端木枯榮,感受到了蕭逸的感召,穿越虛空,來到了這裏,並且,驟然間發動了偷襲。
“咦?一隻變異的天鬼?”那人眼見著那鬼爪抓到了自己麵前,卻也僅僅是微微一皺眉,一聲輕咦。而後,二指輕彈,便彈向了那碩大的鬼爪。
天鬼那原本無堅不摧的鬼爪,在那人兩根肉指的輕彈之下,卻是驟然發出了哢嚓哢嚓兩聲碎裂之聲。
那虛空之中,更是傳來了端木枯榮的一聲痛呼。
下一秒,那人卻是就那樣淩空向前踏出兩步,而後,一隻手淩厲地向著某處虛空一抓,便驟然撕碎了那處虛空,一把就把端木給揪了出來。
“你奶奶的!”端木強忍著手上的劇痛,一聲低罵。
下一刻,卻是化成了平日裏那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模樣,甩動著小手,哇哇大哭,眼淚飛濺,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“哼,下三濫的東西,少在我麵前來這一套。”那人卻是根本不被端木的表象所迷惑,一聲冷哼,長袖一揮,一蓬狂暴到了極點的真元,便狂湧而出,直掃在小女孩模樣的端木身上。
端木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呼,便被掃飛了,如同一枚炮彈一般,劃過天際,也不知道被掃到哪裏去了。
而此時此刻的曉月,卻是趁著剛剛那人惡鬥天鬼之際,捧著混沌天珠,催動著破碎劍,在海麵上到處焦急地搜尋蕭逸的身影。
“蕭大哥,蕭大哥,你在哪啊?”曉月大聲疾呼。
隻是,茫茫大海之上,卻是什麼也看不見。神識疾掃,也根本找不到一點生命氣息。
這讓曉月禁不住萬念俱灰,想著蕭逸多半是無幸了,眼淚刷地就滾了下來,一顆七竅玲瓏心,如同刀絞一般,竟然劇烈地收縮著,眼中竟然瞬間留下了兩行血跡。
那人收拾了端木,便長空踏步,來到了曉月麵前,卻見曉月雙目竟然流出了血淚,不由得有些一怔。
而曉月,卻是豁然轉頭,對上了那人,銀牙緊咬,恨聲說道:“你這個大惡人,搶奪我們的寶物,還害死我蕭大哥,你不是想要這寶貝嗎?我給你!”
曉月雙目血淚流的更甚,卻是語氣無比地平淡,一催飛劍,整個人捧著那顆混沌天珠,便向著那人急掠而去。
那人眼見著曉月如此,更是神色一怔,下一刻卻是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曉月體內的狂暴的能量波動,那抹波動,帶著無限的決絕,又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。
“七竅玲瓏心?你竟然要自爆七竅玲瓏心,引得天地靈氣爆炸?要和我同歸於盡?”那人終於色變,一聲低喝,不退反進,急掠到曉月麵前,輕而易舉地就製住了曉月,雙手連番掐訣,真元嗤嗤地點出,瞬間點了曉月周身的三百六十處大穴。於千鈞一發之際,阻止了曉月自爆七竅玲瓏心的舉動。
“你這傻丫頭,這是何必?”那人把曉月橫在臂彎之內,厲聲喝問。
“我要為蕭大哥報仇,他死了,我絕不獨活。”曉月七竅之內,都已經流出了鮮血,卻是氣息微弱地說道,語氣中滿是死灰一般的絕望。
“誰和你說他死了?”那人無奈地一搖頭,手一揮,便在那原本平靜的海麵上,帶起了一道足有一米粗細的水柱。
水柱的頂端,穩穩地托著一人,一動不動,渾身濕透,不是蕭逸是誰?
眼見著曉月竟然要自爆七竅玲瓏心為自己報仇,蕭逸痛徹心扉,想要大聲疾呼,查看曉月的情況,怎奈一身真元全數被封,絲毫動彈不得,亦是發不出一點聲音,瞬間急的眼睛就紅了。
“蕭大哥!”曉月終於又見到了蕭逸,心頭一陣狂喜,那原本就已經受傷了的七竅玲瓏心,瞬間傷的更嚴重了,七竅中鮮血狂噴,即刻暈死了過去。
“啊!”蕭逸眼見著曉月這樣,隻覺得猶如心頭被巨錘擂中一般,痛不欲生,卻是毫無辦法。
此時此刻的蕭逸,是重生以來,第一次感覺到了最深切的痛,第一次恨自己修為不夠。痛得緊緊地閉上了眼睛,心如刀絞。
“如今這汙濁的世上,竟然還有如此倔強剛烈的丫頭?”那人卻是發出了這樣一聲慨歎,雙目凝視著曉月好一會兒,再抬起頭來的時候,卻是轉向了蕭逸,冷聲說道,“這丫頭與我有緣,既然遇上了,我要帶她走。”
說罷,真元一甩,竟把曉月懷中依舊緊緊抱著的混沌天珠,掃向了蕭逸。
嘭地一聲悶響,混沌天珠擊在了蕭逸的身上,卻是即刻解了蕭逸身上一處穴道,蕭逸雖然渾身依舊不能稍動,卻是能夠發出聲音了。
“你敢對她不利,隻要我一息尚存,上天入地,我也不會放過你!”蕭逸到此刻,卻是反常地平靜了下來,一雙眼睛直視著那人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哪個跟你說我要對她不利?況且,就憑你?嘿嘿,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嗎?”那人一聲冷嗤,“混沌天珠我不要了,相比於一個擁有七竅玲瓏心的弟子,混沌天珠又算得了什麼?我飛升在即,卻是必須有個傳人,去為我了卻一些未了的心願的,就是這丫頭了。這混沌天珠,我若強取,她定然不悅,就留給你吧。哈哈,今天卻是不虛此行!休要妄圖找她!”
那人說完,竟是不再做一點停留,臂彎夾起曉月,騰空踏步,就那樣施施然走入了虛空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一陣冷風吹過,海麵上隻有那船一般的巨蚌在蕩來蕩去,再也沒有了曉月的影子。
一陣冷風吹過,蕭逸冷徹心扉。
不說也不動,就那樣瞪大了眼睛漂浮在海麵之上,蕭逸如同一截枯木一般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虛空中一閃,端木出現在了蕭逸身前,眼見著蕭逸失魂落魄,端木嚇了一跳。
急忙把蕭逸背了起來,飛身落到了那巨蚌之上,為蕭逸好一通推宮活血,驚聲叫道:“門主,你怎麼樣?”
蕭逸木然毫無表情,直到端木急的直跳腳罵娘,蕭逸才終於揮了揮手,站起身來。
遙望著曉月消失的那片虛空,蕭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
端木見蕭逸終於起身了,卻是神色無比地痛苦,嚇得惴惴不安,卻也壯著膽子問道:“門主,那姑娘呢?因何混沌天珠留在這裏,那姑娘卻沒了蹤跡?”
蕭逸依舊什麼也沒說,單手一招,那混沌天珠便到了自己手裏,下一秒,便召回了末日劍,身形一動,便已經站到了劍上。
沉吟了一下,對端木說道:“端木,這巨蚌的蚌肉和蚌殼都是難尋的至寶,你都帶回玄醫門,把蚌肉交給清苑,這蚌殼就交給胡誌鵬吧。”
“是,門主。”端木急忙答道,卻也問道,“門主,你不回門派嗎?”
“暫時不能回去,下月初,門派正式開山門之際,我定然回去。”蕭逸神色平靜,語氣亦是平靜地嚇人。
端木不敢再問什麼,即刻一較力,竟然以兩隻白嫩的小手,生生舉起了那足有萬斤的巨蚌,身形一晃,便隱入了虛空,下一秒,亦是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蕭逸也再沒做半點停留,甚至沒有再向曉月消失的方向再看一眼,即刻禦劍直飛,直奔海城。
回到海城家裏的時候,已經是天光放亮之際。
老秦已然起床了,一如既往地在院子裏迎著晨光,麵朝大海,做著五禽戲,活動身體,這段時間豐衣足食,老秦有些發福了。
一見蕭逸從院子外走了進來,老秦急忙邁動著小短腿,迎了上來,表情很是詫異,打量了蕭逸好一通,又回頭向蕭逸的臥室看了一眼,才撓了撓腦袋說道:“我說蕭逸,你怎麼從外麵回來的?你不是應該和曉月正在你房間裏嗎?”
老秦一說完,倒是自覺有些失言,老臉不由得有些發紅,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瞪著蕭逸,等著他回答。
蕭逸卻是根本沒有回答他這問題,而是問道:“老秦,曉月修煉的事兒,你知道吧?”
“知道啊,雖然這孩子神神秘秘的,但是,不是說你教的嗎?怎麼?煉出問題啦?”老秦立馬緊張了起來。
“嗯,不算是有問題,但是,需要清靜一段時間,安心修煉,我把她連夜送到清苑那裏了。”蕭逸想了想說道。
“啊?沒有大事吧?要不要緊啊?”老秦一聽這話,登時緊張得不行,一張臉瞬間揪成了一團。
“沒有大事,閉關清修一段時間,就好了,有清苑照顧她,你放心吧。”蕭逸語氣盡量平靜地說道。
“哦,既然蕭逸你這麼說,我就不怕了,咱家曉月和清苑那姑娘投緣,一天念叨她好幾遍,早就想她了,和她在一塊,我放心。孩子最近也太累了,歇歇也是好的。”老秦心裏雖然惴惴,但是,既然蕭逸說沒事,老秦也就隻能是放下心來,微微歎息了一聲,依舊扭動著微胖的腰肢,繼續做那五禽戲。
蕭逸看著他滿頭花白的頭發,突然間心口堵得難受,想了想說道:“老秦,別練五禽戲了,我這裏有套功法,你照著練練。”
蕭逸說著走進了房子,拿出了紙筆,筆走龍蛇,把玄醫真經那無上修煉法門,記錄了下來,交到了老秦手裏。
老秦早就想著讓蕭逸傳自己幾手了,卻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,知道這是有門戶之見的,哪知道,蕭逸今天竟然主動開口了。
一把接過了那玄醫真經,老秦如獲至寶一般捧在了胸口,隻剩下傻笑了。
蕭逸見了老秦這副模樣,更是心口發堵,沒再說什麼,即刻轉身上樓去了。
把房門關上,蕭逸坐到了床上,曉月的笑顏便不可遏止地湧上了心頭。
以那人化神後期的修為,蕭逸此時此刻,想要追蹤其蹤跡,找回曉月,比登天還難。
因為,就在那人步入虛空沒多久,蕭逸便感覺到,神識之內一陣鈍痛,原本分出的那縷放在曉月玉符之內的神識烙印,已經被那人大力抹殺了。顯然,是根本不可能讓自己找到曉月的。
雖然那人說不會傷害曉月,但是,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眼睜睜地看著人把曉月帶走,而所有的一切,都是因為自己實力不如人,縱使蕭逸心智如鐵,此刻亦是感覺到了一種無邊的挫敗和痛苦。兩腮上的肌肉,因為緊咬牙關,都在輕輕抖動著。兩隻朗目之內,布滿了駭人的血絲。
良久,蕭逸才終於站起身來,一抖手,放出了火龍鼎。
從方寸葫蘆中,攝出了一股靈泉,注入到了火龍鼎之內,蕭逸拿出了那顆混沌天珠,直接投入到了鼎內。
這混沌天珠,是煉製混沌丹的一味主藥,但是,材料不全,此刻難以煉製。
但是,這混沌天珠本身,便蘊含著無窮的靈力,因而,蕭逸直接把其投入了火龍鼎內,以靈泉之水,熬煮起來。
在熬煮混沌天珠的過程中,蕭逸更是拿出了一粒太乙清靈丹來,盤膝坐倒,投入了口中。
太乙清靈丹乃是以靈劍草為主藥,煉製成的,論起機緣難得,並不在這混沌天珠之下,更是秉承了靈劍之金庚之力,對於淬體,有著絕佳的益處,除此之外,亦可以增強神魂之力,乃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性命雙補的靈丹妙藥。
一經入腹,蕭逸便感覺到了一種刺痛的感覺,瞬間從腹內傳遍了全身,如同被億萬隻鋼針紮刺一般。這自然是那金庚之力的作用。
蕭逸卻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,甚至巴不得這肉體上的痛苦,來的更強烈一些。來衝淡自己內心的挫敗和痛楚。
不過,也就是這股至純的金庚之力,使得蕭逸的肉體,更加地凝練了,而後,這種刺痛,漸漸減少,從頭部開始,一股清涼之意,如同醍醐灌頂一般,漸漸灑遍了全身,周身如同沐浴在泉水中一般,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之感,而後,身體上所有的穴竅,都漸漸地生出了一種麻酥酥的熱感,最終,傳遍了周身。
如此清涼與溫熱循環往複,肉身和神魂,都得到了一次徹底的洗練。
此刻,火龍鼎內的混沌天珠,明顯小了一圈,其內的精華,化作了一份濃湯一般黏稠的汁液,散發出來的靈力,濃鬱地肉眼可見。在空氣中氤氳流轉,帶著七色的光華,隱隱有日月星辰之象,在那靈氣內變幻。千年的老蚌孕育的混沌天珠,的確是非同凡響。
蕭逸神色不變,單手一招,那鼎內的一蓬金色的汁液,便如同長虹吸水一般,被蕭逸淩空攝到了口中,直落肚腹。
一種溫和純淨,暖洋洋的熱力,即刻便進入了丹田,丹田內猶如生出了一個小太陽一般,散發著無盡的暖意,向著四肢百骸奔湧而去。
與那太乙清靈丹不同,服下這混沌天珠,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刺痛之感,隻有溫暖舒適的感覺。
漸漸地熱力襲遍了全身,最終又回歸丹田,沿著那根細細的中脈,上升到識海泥丸之內,識海泥丸光明大作,漸漸地如同泥丸內充溢了一蓬金色的溫泉一般,浸潤著元嬰。
那元嬰便如同在母體胞宮中的嬰孩一般,舒服地閉上了眼睛,周身微微翕動著,貪婪地吸收著那靈力。
漸漸地把那泥丸內的靈力吸納殆盡。
終是啵地一聲輕響,竟從泥丸內躍了出來。
在離蕭逸頭頂不到一尺處,歡蹦跳躍,周身金光瀲灩,看那身形,竟是已然達到了一尺半高下,亦是較之從前,亦是凝練了許多。
蕭逸終於緩緩收功,心念一動,元嬰複又落回了泥丸之內。
到了元嬰期,修為每增進一點,都是無比地艱難,但是,今夜在太乙清靈丹和混沌天珠的雙重作用下,元嬰竟然達到了一尺半高下,雖然離元嬰中期還有一段差距,但是,這份進步,亦是不可謂不大。
今夜曉月被人強行帶走,這份苦楚,如同一根刺一般,橫插在蕭逸心頭,使得蕭逸急速提升修為的渴望,從沒有如此強烈過。
不過,蕭逸卻是也不敢再貪功冒進了,這段時間,功德之力增加得緩慢,再貿然前進,日後的劫數不好化解。
須知這世上,每一分收獲,往往都帶著一定的劫數,沒有紮實的功德,到最後,劫數會異常嚴重。正所謂福禍相依。這也是自古以來,無論是佛家道家,都勸人多多積德行善的根本原因。
蕭逸是修士,自然是深諳此理。
因而,即便是無限地想要繼續突破,卻也隻能到這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