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玄天錦鴉不愧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坐騎,速度極快,沒多久,便載著蕭逸回到了京城,到了北通胡同附近,蕭逸尋了個偏僻的角落,收了玄天錦鴉,落了下去。
遠遠地就看見北通胡同那地下拍賣會的門口,站著一個俏麗的人影,在冰雪中搓著泛紅的雙手,翹首張望。
還能是誰?正是薔薇!
“蕭醫生!”一見蕭逸露麵,薔薇即刻拎著裙擺,就跑了過來,麵容俏麗嫵媚,麵上一層激動的容光。顯然,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。
隻是,一見到蕭逸那滿身傷痕,一身破衣,薔薇禁不住大吃一驚,驚恐地問道:“蕭醫生,你這是怎麼了?”
“遇到了點麻煩,進去說吧。”蕭逸淡然說道。
“好,我去給你準備衣物。”薔薇見蕭逸如此,很是擔憂,即刻小跑著去為蕭逸準備了一身的衣物。
蕭逸也沒有客氣,尋了個無人的房間,裏外換了一新。
身上盡管傷痕猶在,但是,在那萬年石蕊的強大功效之下,已經沒有大礙了。
換好了衣服,稍稍整理了一下,蕭逸才再度出現在了薔薇麵前。
“蕭醫生,到底發生了什麼?你怎麼會弄得這般模樣?我已經給舒小姐打電話了。她說馬上趕來。”薔薇閃爍著一雙大眼睛,即刻說道。
“舒婉?你告訴她幹嘛呢?”蕭逸搖了搖頭,不過,卻也沒再說什麼,而是簡單地把今晚遇襲的經過,和薔薇說了一遍,其中驚險之處,都沒有細說。
即便是這樣,也把薔薇驚得一張小嘴張的老大,久久不能閉合:“吸血鬼王?一個吸血鬼王盡然受雇於其他的組織,來刺殺你?那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啊?為什麼會和你有這等深仇大恨?”
“說來話長!那洛菲爾財團,我已經留了他們太長時間,是他們消失的時候了。”蕭逸語氣漸冷,麵上有寒霜凝聚。
薔薇還是第一次看見蕭逸有這種表情,不由得有些惴惴。
隻是,下一刻,蕭逸已經恢複了常態,向薔薇問道:“你說的那個齊思遠,他在哪裏?怎麼個情況?”
“在那邊客房,你請隨我來。”薔薇說著,前頭引路,把蕭逸引向了院子裏的一處客房。
一到客房門口,蕭逸便聞到了一股異常濃重的腥臭味。那味道,還有些熟悉。
“嗯?”蕭逸眉頭一皺,卻是推開了門。
門開處,蕭逸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當日一直和自己很是過不去的年輕人,齊名博。
當日他還是和蕭逸差不了太多的天級強者,不過如今,蕭逸已經貴為結丹巔峰修為,就連薔薇業已經早就步入了練氣期,而那齊名博卻依舊還是天級原地踏步呢。
見了蕭逸,齊名博還是很是別扭的表情,一聲冷哼,倒是麵向薔薇的時候,齊名博態度很是恭敬,因為,以他的修為,看得出薔薇是練氣期先天之境,卻根本看不出蕭逸的深淺。
“薔薇姑娘,莫非,你說給我伯父苦尋的名醫,就是他?”齊名博一指蕭逸,很是有些慍怒。
“沒錯,齊先生,在當今華夏,若是蕭醫生對您伯父的病束手無策的話,那恐怕很難再找到更好的醫生了。”薔薇認真地說道。
“開什麼玩笑?他不過是個……”齊名博本就不待見蕭逸,上次在龍缸裏被蕭逸抹了滿臉的鳥糞,最後還要向蕭逸磕頭謝恩,齊名博都要憋屈死了,哪知道,如今,竟然還要求著蕭逸給伯父看病,齊名博自然是不樂意的。
隻是,他的話還沒有說完,蕭逸已經一聲輕喝:“你,出去!”
在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之下,齊名博麵上一怔,而後,竟然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,身體毫不受控製地就直挺挺走出了房門。
詭異的是,他心裏卻依舊是清醒的,隻是身體不受控製,在門口無論如何奮力掙紮,也休想再踏回房間半步。
“這,這是怎麼回事?莫非我中了邪?”齊名博完全難以想象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。他自然是不知道,以蕭逸此刻的神識之強大,隻消分出一絲一縷,也足以令他老老實實的。
蕭逸看都沒再看齊名博一眼,而是走到了病床前。
當日那米國富商齊思遠,此刻正形容枯槁,仰躺在床上。
那次龍缸之行,蕭逸對此人印象不壞,隻是沒想到,這才短短數日,齊思遠已經就病入膏肓了,原本硬朗挺拔的身體,此刻瘦的皮包骨,兩腮深陷,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的矍鑠。隻是,周身的皮膚卻是透著一股詭異的血紅色,還有濃重的血腥味,散發開來。看似熱症,但是,渾身上下又冰冷僵直,甚至頭發上有白霜凝結。
蕭逸隻看了一眼,就不由得一皺眉。
“怎麼了蕭醫生?齊老先生,這是什麼病呢?聽說走遍了全米國,竟無一人能確診到底是什麼病。”薔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蕭逸聞言,卻是並沒有回答薔薇,而是一伸手,三根手指探上了齊思遠的手腕。而後,蕭逸閉上了眼睛,沉心診起脈來。
薔薇在一旁看著蕭逸診脈,一顆芳心,禁不住就一陣顫動,都說專注於事業的男人,魅力無可擋,更何況是一個神醫呢?這一舉手一投足,就讓薔薇沉醉不已,不知不覺,竟然癡了。
“齊思遠這是中毒了!”蕭逸的一句話,卻是把呆呆出神的薔薇拉回了現實,發現自己正癡癡地看著蕭逸,薔薇不由得臉色微紅,急忙收回了目光。
“什麼?是中毒?這就奇怪了,按說現在米國的醫療技術很是先進,尋常的中毒,應該可以檢測出來的啊。”薔薇穩了穩心神,問道。
“那是因為,這並不是尋常的中毒。”蕭逸收回了手指,淡然說道,“中的是吸血鬼之毒。”
“吸血鬼之毒?”薔薇有些動容,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從蕭逸口中聽說吸血鬼這個詞了。
“若是今晚之前,我也不敢確定,隻是,今晚遭遇了那吸血鬼王之後,這種吸血鬼的氣息,是斷然錯不了的。而且,從脈象上看,中毒時日已久,病入骨髓。”蕭逸斷然說道。
“那還有救嗎?”薔薇不乏擔心地問道。
“有救。”蕭逸淡然說道。
說完,便從身上拿出了一粒解毒丹來,把齊思遠的嘴巴撬開,塞入了那粒解毒丹。
依舊是在委中穴點刺放血,而後,拿出了銀針,在齊思遠身上,施展四象針法,運起針來,行的都是大瀉之法。
一滴滴暗紅腥臭的血液不斷地從齊思遠的委中穴流出,那氣味,果真和蕭逸今晚遭遇的吸血鬼王一般無二。腥臭得簡直像是從地獄中傳出的一般。
薔薇被熏得一陣陣眩暈不止,急運真元,才稍緩不適。
不過,再看齊思遠,渾身那種詭異的血紅色,果然,隨著那些黑血的流出,漸漸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淡了下去。
“啊”床上一聲微弱的輕哼,一直昏迷不醒的齊思遠,竟然有了醒轉的跡象,這讓薔薇大吃一驚。
知道蕭逸針法超卓,卻是沒想到,竟然可以有如此奇效,見效神速。
隻是,蕭逸卻是並沒有因為齊思遠的變化而收手,而是從那方寸葫蘆之內,攝出了一個小玉瓶來。
那玉瓶之內,承裝的是金黃色的粘稠液體,蕩漾著一抹奇異的甜香。
這玉瓶一經出現,薔薇便即刻叫道:“混元凝露?這是混元凝露!”
薔薇自然認得,這便是當日龍缸之行結束之後,齊思遠付給蕭逸的特殊酬勞,那珍貴的混元凝露。
“不錯,這就是混元凝露!以齊思遠此刻的身體狀態,盡除血毒的同時,必須以靈藥補益五髒,這混元凝露本就是一味不可多得的靈藥。味甘,性平,歸肺、心、肝、腎經,質粘而潤,可升可降,具有大補氣血的功效,倒是極為適合他此刻的情況。說起來,這還是從他那裏得到的,到如今,卻是可以用來救他,可見,世間事便是如此,天理昭彰,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啊。”蕭逸不無感慨地說道。
而後,取過小勺,倒出了一滴金黃色的混元凝露,以溫水化開了,灌服到了齊思遠的口中。
靈藥入腹,齊思遠的氣息,即刻變得粗壯了起來,過了十幾分鍾,終於長出了一口氣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“天啊,他醒了!”薔薇眼見著齊思遠從一個垂死之人,在短短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,生生活了過來。而帶來這一切變化的,便是蕭逸這個神奇的男人。
門外剛剛一直還在掙紮著要回到室內的齊名博,一聽這話,卻是立時驚呆了。而下一秒,卻是覺得渾身一鬆,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,終於不見了。
“伯父!”齊名博一聲大叫,竄回了室內,卻是果然看見一直昏迷的伯父,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。
“啊?這,這”齊名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再一想想自己剛才被蕭逸短短三個字,就困住了一個小時,身不由己。齊名博就是再二,此刻也知道了,蕭逸之深不可測,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揣度的。
生於世家,終究見識不比常人,齊名博心思急轉,噗通一聲,就雙膝跪倒在地,一個頭重重地就磕在了地上,大聲衝蕭逸說道:“蕭,蕭醫生,是小子我有眼不識泰山,多有得罪,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,您救了我伯父這大恩大德,齊氏集團上下沒齒不忘。”
蕭逸眼見著齊名博這樣,卻是並沒有在意,一甩手,便把其托了起來,淡淡說道:“自古磨難出英雄,從來紈絝少偉男。你這份紈絝之心不除,日後的成就,很難大了。我救你伯父,一來是相識一場,二來,我很是好奇,為什麼你伯父會身中吸血鬼之毒?你們齊家身處米國,是否與那洛菲爾財團亦有關聯呢?”
病床上的齊思遠,一聽蕭逸這話,卻是不由得渾身一震。
就這功夫,卻是從大門外傳來了急促的刹車聲,而後,便是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。
伴隨著一抹特殊的香氣,舒婉一襲窈窕的身影,就急速走進了院子。
“舒小姐,您來了!”薔薇即刻迎了出去,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“他在哪?”舒婉柳眉輕挑,一張俏臉上寫滿了深切的擔憂,聲音都有些嘶啞了。
蕭逸急忙迎了出去,卻是發現,舒婉白膩的香肩就那樣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,竟是連一件披肩都沒來得及穿,就穿著那月白的晚禮服,就趕過來了。
“你怎麼樣?”舒婉眼見著蕭逸的影兒,登時鬆了一口氣,邁大步走了過來。
“我沒事兒,你怎麼穿這麼少就來了?”蕭逸即刻脫下了自己的外套,細致得披在了舒婉肩上。
舒婉被蕭逸這麼一說,這才感覺到了冷,瘦弱的身體,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蕭逸馬上摟過了伊人,握住那冰冷的柔荑,悄然渡過了自己的一絲純陽真氣過去,舒婉才終於好了一點。蕭逸低聲向舒婉述說著今夜的遭遇,兩人低頭交談,旁若無人。
一旁的薔薇,看了這一幕,臉色不由地就落寞了起來。
“唉,他若是把對舒婉十分之一的好,用在我身上,我死也瞑目了。”薔薇心裏湧起了一股無邊的酸楚,怔怔得看著二人,沒來由得眼圈竟有些紅了。
就這會兒,混元凝露的功效,已經徹底發揮了,齊思遠發出了一聲微弱的歎息聲,卻是掙紮著坐了起來。
三人聽到動靜,便即刻走進了房間。
“蕭醫生,救命之恩,無以為報。大恩大德,沒齒難忘。”齊思遠把一張瘦削的臉,轉向了蕭逸,很是虛弱得說道。
“齊先生不必客氣。”蕭逸淡然得擺了擺手,卻也問道,“隻是,你為什麼會身中吸血鬼之毒呢?”
齊思遠聽得蕭逸問了這樣的問題,倚靠在床頭,臉上神色一片淒然,沉吟了良久,才開口說道:“蕭醫生,果真是料事如神,我這毛病,的確是和洛菲爾財團有關。”
“什麼?伯父,莫非您早就知道您的毛病?”一旁的齊名博,聽了齊思遠的話,卻是驟然一驚。
齊思遠深深地看了齊名博一眼,緩緩閉上了眼睛,點了點頭,神色異常地複雜:“不錯,名博,伯父早就知道,或者說,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,會有這麼一天。”
“這是怎麼回事兒啊,伯父?”齊名博徹底糊塗了。
“唉!”齊思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。良久,才緩緩說道,“蕭醫生,您可能也知道,我齊家在米國,也算是響當當的家族,整個齊氏集團,資產有上百億。”
蕭逸聞言,點了點頭。
齊思遠繼續說道:“我齊氏集團,主要經營醫療藥品生意,眾人隻看得到我們的風光,卻不知道,從發跡之初,齊氏集團便隻是個附庸而已。”
“附庸?”
“沒錯,我們所有的產業,都是洛菲爾財團的附庸,我們為洛菲爾財團加工各種醫療產品,依附於洛菲爾財團而生存。世界上,這樣的企業有很多,隻是我們齊氏集團做的比較出眾而已。”齊思遠雙眸微眯,似乎又回到了那運籌帷幄,商場征戰的風雲時期。
“隻是,所有這一切,可以說,卻是以我出賣靈魂,愧對祖宗換來的。”齊思遠卻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。
“何出此言?”蕭逸和薔薇不由得同時問道。
齊思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卻是看向了蕭逸,緩緩說道:“蕭醫生,其實,我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是吸血鬼之毒,隻是,我一直沒有向家人透露半點,家人帶著我到處尋醫,我也就隻是配合,當然,我知道,尋常的醫生,怎麼可能醫得好我?我知道這是報應,是我罪有應得的報應。”
蕭逸沒有說什麼,隻是靜靜得聽著,讓齊思遠繼續往下說。
“蕭醫生,洛菲爾財團,是個喪心病狂的組織,是些魔鬼一樣的人,為了利益,可以做出一切。所有的良心,人性,在他們麵前,都形同虛設。隻是,可悲的是,世人被其玩弄於鼓掌之中,卻有很多人對這個組織,感恩戴德。”齊思遠無奈得搖了搖頭。
“願聞其詳。”蕭逸點頭說道。
“蕭醫生,您知道嗎?這個世界上,最最相信中醫療效的,不是華夏的百姓,亦不是那些為中醫的興衰奔走相告,大聲疾呼的有識之士,而是洛菲爾財團!”齊思遠激動得微微抬起了頭,疾聲說道。
“啊?為什麼會這麼說?”齊名博和薔薇幾乎同時出聲相問。
蕭逸聞言,雙眸微眯,舒婉則是眼睛一亮。
“因為,中醫,百年來走到了今天這般田地,洛菲爾財團,是一個主要的助力啊。”齊思遠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薔薇第一個難以置信地出言說道,“洛菲爾財團是主要經營醫療藥品生意不錯,隻是,它不過是個遠在萬裏之外的米國的企業,中醫的衰弱,是個曆史原因造成的,是人們的觀念變了,或者說,是人們追求更加科學的治療手段的結果啊,全世界都知道這個道理的。”
“薔薇姑娘,”齊思遠聽了薔薇的話,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,雙眉緊鎖,緩緩問道,“請問,何謂科學?感冒了,一劑湯藥治愈,是科學?還是經曆無數次抽血化驗,各種檢測,最後,以七天的抗生素注射,而結束這一次感冒,才是科學?”
“啊?可是,可是”一句話,把薔薇問的目瞪口呆,連說了好幾個可是,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麼。
“薔薇姑娘,中醫的廉簡便效,是洛菲爾財團,早在百年前就看在眼裏,痛在心裏的。泱泱大國,幅員遼闊,人口眾多,多麼廣闊的醫療市場啊。可是,洛菲爾財團,眼看著這個大好的市場,卻是被中醫的三根手指,幾根銀針,幾包草藥,把他們拒之門外。洛菲爾財團恨啊,急啊。但是,最終,還是被他們想出了辦法,擠了進來。曆史的紛紛擾擾,我不去評論,但是,身為一個洛菲爾財團下屬的企業,我卻深知,他們其心可誅。”齊思遠聲音低沉,神情卻是激動的。
“你知道,每年有多少新藥被他們研製出來,用不了幾年,就被研究發現,那些藥有著無窮無盡的副作用,然後,便是一代又一代,一代又比一代昂貴的新藥被研製出來。你去問問,又有多少人,是靠著洛菲爾的藥物,徹底治愈了疾病的?有多少人不是要終身服藥,一輩子擺脫不了那昂貴的消費。你們又可否知道,洛菲爾財團,或者說僅僅是我們齊氏集團,每年在藥品上的利潤有多少啊?我告訴你們,有800%,800%啊。”齊思遠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。
“800%的利潤?一個企業的利潤能達到800%?”薔薇吃驚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。
“是啊,不是有人說過嗎,有50%的利潤,人們就會鋌而走險;為了100%的利潤,人們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;有300%以上的利潤,人們就敢犯任何罪行,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。有800%的利潤,就足以讓人出賣靈魂,背叛祖宗了。”齊思遠說到這裏,突然控製不住地哭了起來,老淚縱橫,聲音悲愴。
室內的其他幾個人,卻是誰也沒有出言阻止,靜靜得等著他情緒平複。
“蕭醫生,我齊氏集團之前算是個什麼啊?什麼也不是。洛菲爾財團給了我個蜚聲全球的機會,給了我個得到無數財富,榮耀一生的機會。我抵擋不住這種誘惑,我明知道他們在幹什麼,明知道他們在禍害人,我還是屈從了,和他們簽訂了契約,甚至,被他們打入了吸血鬼詛咒。一旦背叛,就是詛咒爆發,不治身亡。若是膽敢把這些內幕泄露出去,便是全家死無葬身之地的命運。這也是我明知道為什麼發病,卻不讓家人知道的原因。”齊思遠深深歎了一口氣。
“那又是什麼,讓你下決心背叛了洛菲爾財團的呢?”蕭逸沉聲問道。
“那是因為,他們最近,又研製出了一種新藥,麵向的市場,就是華夏市場,我弄了一輩子醫藥,我知道,那種藥對人體有著什麼樣的副作用,那簡直比當年的鴉片,還要厲害。這些年,我日日夜夜靈魂不安,本以為,是父親屍骨未寒,我才心下難安,可是,在你們的幫助下,曆盡周折,尋回了父親的遺骨,卻依舊是夜不能寐。我是個華夏人,到頭來,卻是槍口調轉,毒害華夏的百姓,我罪孽深重啊。這也是為什麼,我一生擁有女人無數,卻始終沒有子嗣可以存活到成年。到如今,垂垂老矣,卻隻有名博這一個侄子,陪在左右。這都是報應,報應啊。我愧對先祖,愧對華夏祖宗啊!我不想再繼續了,拚著我一條老命,最起碼,不讓這種害人的藥,是在我手中,流向華夏市場的。”齊思遠握住了齊名博的手,再一次老淚縱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