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,潘坤和老者都沒有想到,蕭逸在整個人撲向潘坤之際,身上赤光一閃,十三枚寶器針,已經電射向了那黑衣老奴。與此同時,翠鳥寶器劍,也一聲啾鳴,迎上了那老者的飛劍。
竟是一心三用!
這讓黑衣老者不由得心下一怔,若不是神識強大到了宗師級別,斷然無法完成這一心三用的。
黑衣老者自忖,以自己的神識之力,也最多是一心二用。這讓黑衣老者對蕭逸不由得刮目相看,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,抵擋點射而來的十三根寶器針。
隻是,能自保,便不能顧得上那潘坤。
蕭逸身上寶光一閃,已然激發了龍鳳寶衣,頃刻間,速度激增,如同一道閃電一般,就到了潘坤之側。
右臂一掄,啪嚓一聲脆響,潘坤的左臉,就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大嘴巴。
這一次,可是比之剛才在玉肌國際那一次,不知道重了多少倍,直接把潘坤打得一個趔趄,從那珠子飛行法器上跌落了下去,與他一同跌落的,還有一口包含著好幾顆牙齒的血水。
“少主!”那黑衣老者,眼見著蕭逸又衝了過去,正兒八經地又給了潘坤一個大嘴巴,卻是絲毫也顧不上少主,不由得發了狠,嘿然一聲低喝,雙手狂卷,把身周的氣流都攪得一陣激蕩,老者狂暴的真元,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真空漩渦。
急速旋轉的暴虐氣流,把蕭逸那十三枚寶器針瞬間攪成了齏粉,而後,那黑色的真空漩渦,隨著老者的再度一聲暴喝,便如同一個黑洞一般,向著蕭逸狂湧而來。
那其中的暴虐氣息,讓蕭逸絲毫不懷疑,這黑洞之內的能量,絕不會亞於一顆炸彈的爆炸。
金丹後期老者的全力一擊,果然是非同凡響。
蕭逸盡管肉身強橫,卻也不敢硬接,真元一催,龍鳳寶衣催到了極致,合著飛劍之力,急速向外掠去。
“轟”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,下一秒就從蕭逸身後傳來。
一股強大的氣流,就勢又把蕭逸掀出了幾米遠,那柄蕭逸放出的翠鳥寶器劍,也被那狂暴的氣流,炸的粉粹,一聲哀鳴之後,化成了一片綠色的殘渣,散落到了地上。
蕭逸心痛不已,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,急忙運轉飛劍,穩住了身形,隻是,堪堪一穩住身形,麵前白影一閃,那潘坤竟然已經到了蕭逸的麵前,身下那十數粒漆黑的珠子,竟然一粒粒分離開來,如同一柄柄巨錘一般,急速向蕭逸砸來。
“嗬嗬,我在這裏等著你呢!你跑不掉的!”潘坤見那老者武叔一招之下,便毀去了蕭逸兩件寶器,得意非凡,不由得勝券在握,黑色的雙瞳閃爍,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看著蕭逸。
蕭逸卻是一聲冷哼:“你若是以為我隻有這些手段了,你就未免太過天真了。”
話音未落,蕭逸單手一揚,一張幾不可見的淡赤色大網就撒了出去,不是別的,正是那九種至剛至陽天才地寶煉製的準道器,九陽天羅網。
一張大網,迎向了那十幾粒氣勢宏大的珠子。並且,一兜一轉,竟把那十幾粒珠子,全數裹在了九陽天羅網裏,左至右突,不得出矣。
“咦?”潘坤一見了這場麵,不由得吃了一驚。
那十幾粒珠子,每一粒單獨砸過去,都不下於萬鈞之力,潘坤滿指望能把堪堪站穩身形的蕭逸,砸不死也得砸個骨斷筋折。哪知道,蕭逸隨手揚出的那一張幾不可見的輕飄飄的網,竟然能把那十幾粒珠子無聲無息輕描淡寫般全數接下,更要命的是,竟然被其裹住了,無論潘坤如何調動真元,都不能讓其得脫。
那十幾粒珠子本就是可大可小,潘坤心念一動,令其急速變小,意圖從九陽天羅網的縫隙中鑽出,哪知道,那九陽天羅網亦是隨之變小,片刻之內,便化作了手帕大小,牢牢地裹著那十幾粒珠子。
隻見那手帕般的九陽天羅網之內,蠕蠕而動,正是那潘坤全力施為,把真元灌注在珠子之內,試圖脫困,但是,無論如何,也是於事無補。
道高一尺,技高一籌。那潘坤不論是法寶還是修為,都和蕭逸差了一大截的,不能解脫,自然是常理。
“想不到,我竟然低估了你,你還有些手段啊。”潘坤此時此刻,才算是終於正眼看了一眼蕭逸,四個瞳孔微眯,嘴角卻是又蕩起了一抹陰笑,“不過,你這麼喜歡這珠子,就送你又有何妨?隻是不知道,裏麵的東西,是否喜歡你哦!哈哈哈!”
潘坤雖然修為根本不及蕭逸,法寶又被蕭逸困在了那九陽天羅網裏,卻是一絲驚慌之意都沒有,好整以暇地笑道。並且說笑間把小指放到嘴邊,一聲呼哨。
這呼哨聲一響,蕭逸便感覺到,那九陽天羅網之內,突然間傳來了一陣異常暴戾的氣息。
下一刻,驚人的一幕便出現了,那已然縮成手帕大小的九陽天羅網縫隙之內,竟然齊齊地探出了十數根赤金色的尖針一般的東西。
隨即,“哢哢”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,便響了起來。
蕭逸一驚,向九陽天羅網內部神識一掃,卻是立時臉色大變。
因為,那九陽天羅網內部,此刻正從那十幾粒珠子裏,飛遁出了十幾隻赤金色的蟲子,每一隻有甲蓋大小,尖牙利齒,麵貌猙獰。背後有翅,翅膀扇動間,竟隱隱有金鐵之聲,足見那身軀有多麼堅硬。
那赤金色的刺破了九陽天羅網的尖針,正是那十幾隻蟲子的尖利口器。
此刻,那十幾隻蟲子,便正在啃噬那九陽天羅網。那“哢哢”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,便是那些蟲子啃噬九陽天羅網發出的聲音。
那九陽天羅網,乃是蕭逸取昊天石等至剛至陽材料製成的,是為準道器,其他的先不說,其堅硬程度是不容置疑的。
隻是,詭異的是,在這些赤金色小蟲子的啃噬下,九陽天羅網竟然有了破損的跡象。
“噬龍虱?”蕭逸下意識地就是一聲低呼。
“嗬嗬嗬,算你有點見識,不知道在我這噬龍虱之下,你還有什麼壓箱底的寶貝能拿得出手呢?”潘坤不知何時,已經手中多了一把火紅色的折扇,笑容滿麵地搖動著,恰如一個翩翩佳公子。隻是,在這漆黑的夜裏,那一身白衣,搖動紅扇,以及那罕見的雙瞳,卻是讓人感覺到無比得詭異。
蕭逸瞬間便明白了,潘坤那十幾粒珠子,可攻擊可馭乘,更重要的是,是一種容器,便是裝著那噬龍虱的容器。
因為,這噬龍虱非常特別,是為當年修真界傳說中的一種奇蟲。
這些蟲子,生性暴虐,而且,金剛不壞,異常嗜殺嗜吃。
相傳,曾經有一位高人,捕了一條金龍,以法寶兜了,要帶回洞府馴服,無意中,法寶中混入了幾隻噬龍虱,結果,等到回到了洞府之際,卻發現,那條金龍,竟然已經被啃噬一空,連皮囊都不剩了。法寶內隻餘幾隻這種金色的蟲子。
高人大驚失色,失望透頂,不過,一念過後,卻又突然轉而大喜。
這些蟲子如此強悍,連金龍都啃的下,那失去了金龍,卻得到了這些蟲子,也不失為一樁意外之喜啊。
於是,高人便收了這些蟲子,取名“噬龍虱”,又經過了數百年的研究,才研究出了這噬龍虱的培育之法,之後,大量繁殖。
從那以後,此蟲一出,天下皆驚,那位高人所向披靡,無往而不利,威名震動寰宇。往往噬龍虱一出,可以滅人全族,即便是仙人見了,也要退避三舍。
一時間,修真界是聞虱色變。
直到,那高人羽化仙去,那凶名赫赫的噬龍虱,也算是徹底失卻了蹤跡。
蕭逸前世,在玄醫門珍藏典籍中每每看到這有關噬龍虱的傳說,也都是唏噓不已,感慨那小蟲雖小,卻如此強悍非凡。
以為這東西早已絕跡,哪知道,竟然今時今日在這裏見到了。
耳聽得那“哢哢”的聲響,和九陽天羅網上傳來的一陣陣的瀕臨破損的靈力波動,蕭逸一點也不懷疑,若是繼續下去,不足五分鍾,這九陽天羅網就定然被這噬龍虱啃噬殆盡。
九陽天羅網乃是克製天鬼的不二法器,九種材料更是可遇不可求,那日在機巧山之內,自己殺了那紅臉修士兩個兄弟,且尚有七隻天鬼走脫,蕭逸知道,那道人絕不會善罷甘休,這九陽天羅網可是保命的東西,萬萬不能被毀去。
“哈哈哈!怎麼樣?好玩嗎?哈哈,我喜歡看到你這種糾結無措的表情!”潘坤扇子搖動得更快了,笑不可抑。
而恰在此刻,蕭逸身後,一陣暗流湧動,那黑衣老者的飛劍,便裹夾著無匹的劍意,到了蕭逸身後。
與此同時,那潘坤也身形倏然而動,火紅色的扇子一搖,一蓬熾熱的火焰,便憑空出現,如同一隻大手一般,抓向了蕭逸。
二人前後夾擊,勢要把蕭逸置於死地。
蕭逸前後受襲,九陽天羅網又岌岌可危,一時間,倒是心頭一暗。
不過,蕭逸的經驗何其豐富?並不慌亂,人劍合一,突然間直衝天際,暫避這二人淩厲的攻勢,而後,卻是真元一卷,突然間把那九陽天羅網卷向了自己懷裏的火龍鼎,並且,心念瞬間溝通了咕嚕,一聲低喝:“咕嚕,把這網內的所有蟲子,收入那困陣之內!你要小心,莫沾染了。”
“知道了主人!”咕嚕立時一聲應,本就和蕭逸心念相通,咕嚕又一直呆在這火龍鼎之內,對於鼎內的諸多陣法,早已經駕輕就熟了。即刻就按照蕭逸的吩咐,把那包裹著十幾粒珠子還有噬龍虱的九陽天羅網,攝進了那困陣之內。
而後,咕嚕在蕭逸的授意之下,更豁然收回了那九陽天羅網。
十幾隻凶悍的噬龍虱,原本正啃噬得起勁,卻是突然間失卻了那食物,不由得更加暴戾起來,前肢、口器、翅膀,都發出了一陣陣金鐵交接的聲音,異常暴虐地左支右突,想要脫困而出,奈何,那火龍鼎可不是凡物,那可是上古神器,雖然此刻沒有被蕭逸完全參悟,但是,卻也不是那噬龍虱能啃得動的,何況,還有那繁複古樸的困陣。
噬龍虱終是不得脫,不由得更加暴戾,前肢敲擊,發出了一陣陣金鐵之聲,一陣狂亂的走動之後,卻是發現了那一直躺在困陣之內的天鬼之身,不由得一個個發出一陣啾鳴,而後,一擁而上,直撲天鬼。
咕嚕眼見了噬龍虱的這一舉動,圓溜溜的大眼睛裏,顯現出了不屑的神情,因為咕嚕知道,那天鬼之軀,堪比鐵石,一飛劍斬上去,也就是一道白印。豈是這些蟲子能啃得動的?
可是,下一秒,咕嚕卻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,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……
而此刻,更加不敢相信眼前一幕的,是潘坤。
潘坤滿以為,那噬龍虱啃噬之下,蕭逸那九陽天羅網定然是必損無疑,哪知道,下一秒,那九陽天羅網卻是豁然被蕭逸收回了,更要命的是,連同自己那串珠子,還有那十幾隻凶悍的噬龍虱,全都一道消失了。
潘坤顧不得催動扇子了,麵色一狠,神念狂湧,溝通了那十幾枚珠子,意圖把其召喚回來。
哪知道,明明已然溝通了那珠子,可是,卻是無功而返,那珠子就好像被困在了什麼詭異的地方一般,無論自己如何馭動,也回不到自己的手上。更別提那些噬龍虱的蹤跡了。
“啊!”潘坤直到此刻,才終於震驚了。他萬萬沒想到,蕭逸身上竟然有能夠困住噬龍虱的東西。
而解決了這些難纏的噬龍虱,蕭逸則是徹底放開了手腳,人劍合一,從天而降,心念急轉間,已經以真元激發了那飛劍上的紫色雷符。
刹那間,一道道兒臂粗細的紫色雷光,纏繞在劍光之內,帶著嘶嘶啪啪的雷聲,如同一道道紫色的巨蛇一般,鋪天蓋地,從天而降。
這是蕭逸第一次激發飛劍上的雷符,因為這飛劍本身並不具有雷屬性,是蕭逸取巧,以火髓精溝通得雷陣,嵌入的雷符,可以說是用一次少一次。
此番,對陣那結丹後期,功力紮實的老者,以及這築基後期潘坤的合力攻擊,蕭逸終於施展了出來。
“雷!”雷光一動,潘坤和那老者不由得齊齊變色,潘坤已然顧不得噬龍虱的問題了,真元狂催,催動手上那柄赤紅色的寶扇,頃刻間,熾烈的火焰比之剛才又洶湧了幾分,在夜色下,映紅了方圓幾十裏的夜空,火中隱約有炎爆之聲,把周圍幾百米之處,所有的草木瞬間燒為了焦土,空氣都被燒的一陣扭曲,那金丹後期的老者的飛劍劍意,在這火焰之下,都是黯然失色。
蕭逸見了那火焰,也不得不暗歎,這潘坤,不愧是萬焰門的少主,手上這寶扇,的確是非同小可,顯然是極品火係材料打造而成的。這火焰純淨,隱隱有融化一切之意,這柄寶扇起碼是道器之流。
洶湧的火焰,頃刻間就迎上了那從天而降的雷光。
“哄”地一聲震天爆響,雷光、劍意、火焰碰在了一起。
火向上行,雷向下走,便是構成了易經的一卦“火雷噬嗑”,噬嗑者,吞噬咬斷一切,這其中爆發的力量,是無法估量的。比單純的火和雷,都強烈了無數倍。
蕭逸深諳易經,自然知道此中道理,一擊得中,便迅速全身而退,身形暴退了起碼幾百米,急速躲開了那火焰和雷光的範圍。
而潘坤畢竟是見識少了,戰鬥經驗如何和蕭逸比較?火雷噬嗑的情況,更是平生僅見,耳聽得那震天爆響,來不及閃退,竟急催真元,妄圖以火紅巨扇抵擋。
結果,隻聽得“嗤啦”一聲輕響,那原本威力無匹的寶扇,竟瞬間被那火雷之力,攪成了齏粉。
“啊!”潘坤心裏大痛,一聲痛呼,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。
這寶扇,名為“離火扇”,乃是萬焰門門主,潘坤的父親潘安邦花了極大的代價得來的,或者說,若是沒有這離火扇,或許萬焰門還是萬焰門,而不是成為了陰風門的附庸,此番潘坤入世執行任務,潘安邦愛惜兒子,才把這“離火扇”賜給了潘坤,潘坤試過兩次,威力極大,哪知道,此刻竟然頃刻間化為了齏粉。
這代價不可謂不慘重,潘坤這個公子哥,一時間竟然呆住了,腦中一片空白。
“少主,小心!”千鈞一發之際,那老奴武叔,卻是一掠而至,夾起了潘坤,急速離開了那依舊肆虐的火雷噬嗑的範圍。
隻是,脫離了火雷噬嗑的範圍,卻是落入了蕭逸的劍光之內。
昊天劍赤光大熾,瞬息間漲到了丈餘寬,如同一扇巨大的門板一般,斬向了潘坤主仆。那劍身上帶起的赤光,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光尾,空氣都因為那無匹的劍意,而爆出了一聲聲的爆鳴。
潘坤主仆瞬間就被裹入了那劍光之內。
“豎子,忒是歹毒!”那黑衣老奴一聲暴喝,卻是目眥俱裂,渾身真元狂催,雙手結印,再度施展出了剛才那一威力極大的殺招。
頃刻間,空中再度隨著他的真元狂湧,而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黑洞漩渦,昊天劍那無匹的劍光,都落入了那黑洞之內,了無痕跡。
“又來!”蕭逸知道,這定是老者的一門絕門功法,類似於逆轉真元的方式,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,很是傷害自身,但是,這自損的結果便是威力不容小覷,否則,蕭逸的兩件得心應手的寶器,也不可能一個照麵就都被攪成了粉末。
蕭逸知道那黑洞漩渦的厲害,飛劍不敢貿然再進,倏然收回。
卷入劍意的潘坤主仆二人,這才得以保命無恙。
“少主,走吧,這小子身上法寶層出不窮,功力精深,老奴雖比他修為高出一個層次,卻也一時間難以勝算。”黑衣老者此番入世的任務,顯然是負責保護少主的,如今,見蕭逸點子紮手,自家少主連番受挫,不但被堂而皇之地打了兩耳光,更是丟了那黑色珠子的法寶,丟了噬龍虱,更是折了離火扇這珍貴的道器。
此番損失,不可謂不大,但是,卻也知道,再和蕭逸鬥下去,難以討到好去,一旦少主受傷,自己萬死莫贖。因而,黑衣老者審時度勢,卻是連忙勸阻潘坤,識時務者為俊傑,三十六計走為上計。
可是,潘坤是什麼人啊?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主,一門的少主,年輕氣盛,何時受過這個氣啊?明明自己帶著個比蕭逸修為高了一級的老者,卻是奈何不得那個小子,倒是要落得跑路的下場?
“哼,我不走!我定要把他碎屍萬段!以祭我那離火扇!”潘坤一聲大喝,目眥俱裂,掙脫了老者的束縛,直衝著蕭逸走了過來。
就那麼赤手空拳,突然間,兩手結了一個如同佛陀般上指天下指地的奇怪手勢,而後,雙眸如電,看向了蕭逸。
那奇怪的目光一對上蕭逸,蕭逸便覺得心尖上一痛,而後,便恍惚間看見那潘坤雙眼四瞳之內,竟飄蕩出了四朵紅色的豆許的火焰,那火焰飄飄蕩蕩,似乎隨時都會熄滅,但是,卻是一點點向蕭逸飄來,而且,越近越亮,四朵火焰,轉瞬間便四分為八,而後,迅速分化,成了一朵朵的紅蓮,眨眼間,蕭逸眼前便是一片紅蓮火海。
“紅蓮業火?”蕭逸心頭狂震,徹底驚駭欲絕。
這紅蓮業火,乃是地獄罪人之火,可以燃燒一切,滌蕩一切,以業力為火,任何人沾染到一丁半點,便是形神俱滅,永世不得超生,除非是大羅金仙,方能抵擋一二。
“我命休矣!”蕭逸重生以來,第一次發出了如此絕望的哀歎,心下一片冰涼,想要在紅蓮業火之下逃生,那是癡人說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