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真老道卻是一點也不急,衝劉針一點頭,劉針就會意,即刻一揮手,眾人麵前便顯現出了一片光幕,那光幕之上,便是剛才這煉丹大殿裏的所有影像情況。
不但清晰,還有聲音,簡直比世界上任何監控錄像都要清晰百倍,這就是仙家手段。
光幕上,眾人看得一清二楚,果然如同玄真所言,蕭逸的確是在三十分鍾左右,就出了房間,並且,親手交到了玄真老道手上一塊鐵精,正是玄真老道手頭的那一份。
這下是錯不了了,眾人無不是愕然地張大了嘴,震驚的同時,也感覺深受挫敗。
隻有那個金鳳山的胡誌鵬,卻是如同被雷擊了一般,直勾勾地看著蕭逸,一片癡迷,眼睛裏的炙熱,簡直能把蕭逸融化了。
而那李瑉則是從震驚轉為憤恨,心裏的挫敗自然是最大的,眼珠一轉,卻是大聲說道:“道長,雖然有錄像為證,可是,既然是蕭道友煉出的,為什麼這鐵精是由道長貼身保管的呢?我沒有別的意思,隻是希望,這其中不要有什麼讓大家起疑的內幕才好。”
“為什麼這塊鐵精由貧道代為收藏,那是因為,蕭醫生慷概至極,已然決定把這塊鐵精贈送給我嶗山道門了。”玄真道長說到最後,神色一片激動。
“純度為九分九的鐵精隨手贈送了?我的天!”眾人聽了玄真的話,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蕭逸,下巴險些驚掉了。
剛才李瑉提純的那塊純度為九分五的鐵精,若是拿到黑市上,已然能夠價值百萬了,那麼蕭逸這塊九分九純度的,其價值可想而知啊,要知道,上了純度上了九分,每多一分純度,其難度都是成倍增加的,到了九分九的純度,那簡直就是傳說。
這麼一塊傳說級別的鐵精,蕭逸竟然拱手就送了玄真,這人是傻,還是富有到了張狂的程度?
蕭逸在眾人眼裏瞬間變了。
李瑉更是難以置信,臉色急劇變化了幾番之後,卻是一甩袖子,大聲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麼道長就馬上開始第二關的試煉吧,隻是希望這一次,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,諸位被淘汰的道友也都不要走,借你們做個見證。嶗山承辦此次試煉,卻也不能弄一些暗箱操作的事兒。”
李瑉毫不客氣地說道,昆侖的愛徒,的確是氣焰囂張,連玄真都不放在眼裏。
玄真道長卻是依舊毫不為意,珍而重之地把那鐵精收到了懷裏,笑著說道:“是這個道理,李師侄所言極是,那就麻煩在場的道友了,還請耽擱一段時間,給大家做個見證。”
眾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,大家都是各個門派的煉器佼佼者,但是這種高水平的煉器比試,卻是百年難得一遇,當然希望能觀摩一番了,對自己將來的煉器隻有裨益。就算玄真不說讓大家留下來,大家也是會留下來的,趕都趕不走。
而接下來,玄真道長也就馬上宣布了第二個環節試煉的開始。
這一關,卻是比第一關複雜和高級得多了,是在六個時辰之內,就特勤組提供的一些靈材料,盡自己所能,煉製出盡可能高級的法寶來。
要想在這一關裏脫穎而出,隻靠紮實的基本功是不夠的,還必須有足夠的煉器經驗。
法寶的級別高低,取決於很多因素,火力的控製,隻是最基本的方麵,最主要的還是心思的機巧,而且,靈材料有限,根本不容失敗。
李瑉和另外三人,一聽了這比試的規則,便立即抖擻起了全身的精神。
而且,此番比試,卻是不在各自進入地火房了,而是就在這煉丹大殿之內,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,進行煉器,耍不得滑頭。
除此之外,這一次煉器,不準許使用自己特有的煉器爐,這純碎是公平起見,單純的考驗技巧。
玄真道長大袖一拂,大殿最前方的位置,便轟隆隆地一陣轟鳴,而後,從地下緩緩升起了五個碩大的青銅鼎出來。鼎下是熊熊燃燒的地火。
李瑉一見了這一幕,即刻就行動起來,盤膝坐到了自己的青銅鼎麵前,略一思索,就把麵前的幾種靈材料依次投入了丹鼎,開始了祭煉。
龍虎山和崆峒派的弟子,也有樣學樣,即刻開始了煉器,不想浪費一點時間。
那叫做胡誌鵬的靦腆年輕人,也坐了下來,神情微微有些興奮,卻是沒有急著煉器,而是拿眼睛的餘光不停地瞟向蕭逸,從剛才玄真道長拿出了那純度為九分九的鐵精之後,胡誌鵬的眼神就一刻也沒離了蕭逸,那眼神比憋了一年的大色狼見了頂級美女還要熾烈。
蕭逸卻是沒有如同李瑉等人一般即刻就開始煉器,而是逐一拿起了那幾種靈材料,仔細地查探了一番,而後,略加思量,卻是把一塊赤銅首先進行了提純。
那邊廂李瑉眼角瞥見了蕭逸這個舉動,卻是一聲冷嗤,覺得蕭逸迂腐至極,這有時間限製的試煉,他不爭分奪秒煉器,到後期打入陣法之際,時間根本不夠用,那樣的話,同樣的法寶,品級便會下降很多,又焉能取勝呢?
蕭逸自然看得到李瑉的鄙夷神色,卻是依舊神色不變,我行我素。
足足用了接近半個時辰,才把那塊赤銅提純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塊,原本黃中帶紅的赤銅,此刻卻是變得一片赤紅。
玄真道長和其他一直瞪著眼睛看著蕭逸的各門派弟子,見了蕭逸這塊提純過的赤銅,卻是一陣驚呼。
這塊赤銅,純度起碼在九分五之上了,否則根本出不來這種顏色,那麼這赤銅的價值,已經遠遠超過剛剛那塊九分九的鐵精了,畢竟,赤銅可是四級的靈材料,其本身的簡直,哪裏是精鐵能夠比擬的。
“那蕭醫生竟然提純出了如此成色的赤銅,實力當真是不容小覷啊,看來,剛才那塊鐵精的確是出自他的手了。”
“是啊,倒是我們誤會了他,真人不露相,露相非真人啊。”
眾人心裏從震驚悄然間轉為了崇敬,對於身懷絕技之人的佩服。
而後,蕭逸才小心地把那赤銅投入了青銅鼎之內。隨後,又依次放入了其他的煉器材料,一並加以鍛灼開來。
青銅鼎內一片通紅,蕭逸卻是絲毫不為所動,與其他人緊張的煉器比起來,蕭逸神態安然,宛若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一般,每一步都做的有條不紊,這份氣度,就足以把在場所有旁觀者的目光全數吸引過來。
“先甭管這蕭醫生到最後會煉製出什麼級別的法寶,單是這份氣度,普天之下,又有幾人能夠比擬啊?”玄真道長禁不住讚道。
“是啊,師尊,這位蕭醫生雖然很是年輕,但是,經常不經意中透露出的氣度,即便是徒兒接觸過的其他修為更高,年齡更長的宗師級的人物,也不及其萬一啊。這一點,著實令徒兒折服。師尊,您說他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機緣呢?”劉針把這些天以來的疑惑,向玄真道長詢問開來。
“嗯,”玄真道長手撚胡子,深深地點了點頭,卻是說道,“機緣是難免的,話又說回來,我等修道之人,又有誰是缺的了機緣的呢?隻是,能像蕭醫生這樣,年紀輕輕,卻是有如此成就,卻是罕見啊。”
“是。”劉針眼睛裏寫滿了無邊的羨慕。
這一番煉器足足持續了六個時辰,按照事前的約定,不管煉到什麼程度,都要停下來,畢竟這是一場試煉,時間也是考慮的因素。
這一次,即便是蕭逸也沒有提前結束煉器,向青銅鼎之內打入了最後的陣法之後,蕭逸把神識探入了鼎內,溝通溫養著其內剛剛煉製完成的法寶。
那李瑉等四人也是如此。
等到玄真道長最終宣布煉器結束的那一刻,旁觀眾人早已經急不可耐,雖然足足觀摩了六個時辰,但是,眾人卻是依舊精神抖擻,不錯眼珠地看向了蕭逸等五個人麵前的青銅鼎。
玄真道長便按照五人所坐的次序,讓五人分別展示自己剛剛煉製的法寶。
第一個便是那崆峒派的修士。
青銅鼎鼎蓋一移除,一道赤光便衝天而起,在空曠的大殿內盤旋了一周之後,才緩緩地停在了那崆峒派修士的麵前,卻是一柄一尺長的小劍,紅光閃動,如同有靈性般,顫動不已,其上光華灼灼,熱浪逼人。
“哇,好淩厲的一柄劍啊。”一眾圍觀者都是一聲驚呼。
玄真道長以神識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後,卻是點頭說道:“嗯,不錯,恭喜林師侄,卻是在短短時間之內,煉出了一柄頂級靈器。不知道,這柄靈氣劍可有名字?”
“飛虹,飛虹就是它的名字,我充分地把赤銅和烏金砂的熱屬性糅合到了一起,又以地火反複錘煉,這柄劍”那林姓崆峒修士,得了玄真道長的一聲讚,很是開心,也很滿意自己的這次發揮,滔滔不絕介紹了起來。
隻是,還沒等他介紹完畢,那昆侖的李瑉便是一聲冷嗤,肆無忌憚地說道:“哼,區區一柄靈器,即便是頂級,又有什麼好介紹的?看我的!”